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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龙魂侠影】【第二十六部分】【作者:六道惊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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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9-5-13 15:36:40 | 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 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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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齐王曾与白翎羽在铁壁关和酆都多番合作作战,对她也是极为赞赏,如今见母后对其另眼相看,心中也是倍感高兴,于是便道:“既然母后开了金口,不妨替白将军物色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妻。”

  白翎羽闻言不由得暗自叫苦,她自知自己事,叫她扮男人上阵杀敌那是易如反掌,但是娶妻生子可是万万不能。

  周皇后柳眉一挑,似乎颇为赞同儿子的提议,便说道:“看着白将军此番英杰人物,哀家都忍不住想招你为婿,可惜哀家膝下无女,实在可惜。铮儿,你倒是说说那些待嫁公主合适做白夫人的?”

  白翎羽芳心顿时打了个咯噔,暗骂周皇后:“贱妇似乎已经怀疑我的来历,这招驸马明显是在试探我的身份,若我真是白淑妃子嗣,那娶皇室的嫡系女子便是乱伦……好歹毒的贱人,这般手段都用得出来!”

  但白翎羽却是女儿身,打定主意就算成婚也做不出兄妹乱伦之事,于是她毫无顾忌,淡淡地道:“皇后恩义,小将铭记在心,只是小将粗鄙惯了,怕会怠慢公主。”

  齐王展眉一笑,暗忖道:“当初本王一直想撮合瑶映郡主和龙将军,可是龙将军已经有了三个妻子,郡主是在无法下嫁于他,既然白将军尚未娶妻,不妨把瑶映郡主许配给他,也好替我日后大业拉拢一员猛将,再加上他与龙辉交好,得到白宇的相助,就等同将龙辉拉拢,而且还能堵住宋王,一举多得,妙哉!”

  想到这里,齐王说道:“回禀母后,待嫁的公主中,多是娇弱女子,行事多少有些怯弱,与白将军并不相配。但夏王府的瑶映郡主,自小崇尚勇武豪杰,不喜书生文人,也只有白将军这等英才定能入她眼界。母后不妨请父皇下旨,让白将军和瑶映郡主喜结连枝。”

  周皇后闻言,暗忖道:“铮儿似乎有意拉拢此人,既然如此,我这个做娘的不妨顺水推舟,就算这小子真是白淑妃那贱人所出,兄妹结合的乱伦丑事也不在宫廷之内,遭殃的只是夏王那个窝囊废,也省得哀家得罪其他妃嫔,使后宫失火。”

  周皇后瞬间衡量利弊,也不给白翎羽拒绝的机会,立即开口道:“铮儿此话甚合吾意,待哀家回宫后就禀明皇上,就为白将军赐婚!”

  皇后金口一开,根本不容他人反对,白翎羽见状唯有压下心中怒火,委曲求全:“小将多谢娘娘美意!下边武举还在进行,若没什么事,小将想继续巡视考场!”

  周皇后见他答应了,也不再为难,笑道:“将军下去忙吧,等武举结束后就等哀家的好消息吧!”

  白翎羽无奈地走下高台,谁料行至中途竟瞧见林碧柔装扮的丫鬟正在掩嘴窃笑,显然是在幸灾乐祸,气得她险些吐血,心中暗骂:“死狐狸精,我让你笑,以后别落在本姑娘手里,不然一定好好收拾你这骚货!”

  林碧柔忍着笑,传音道:“好个俏郎君,过些日子,一定要请姐姐喝上几杯哦!”

  白翎羽回应道:“臭碧柔,别给我添乱,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!”

  就在这时,一个温雅清淡的声音传入白翎羽脑海:“白姑娘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当前还是先解决昊天教的暗棋,婚约一事还有回旋空间,莫要自乱阵脚!”

  这声音正是于秀婷以剑心打入白翎羽脑海之中,属于一种意识的交流,比传音入密更为玄妙。

  剑心传仙音,有洗涤怒气,平复心神的奥妙,白翎羽冷静下来,收敛心神,继续巡查考场。

  当她走到岳彪那个沙盘前,仔细瞥了一眼,顿时生出惊艳之感——这个黑脸大汉竟有如此才华,行军布阵虽少些火候,但却是井井有条,各大兵种间协助绵密无间,进退有据!“当初见他的时候,还以为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,如今这军盘推演足见此人粗中有细,实在是将帅之才,难怪齐王会如此看好他!”

  岳彪和陈锋是在一代表个沼泽地的沙盘对战,这个地形举步艰难,行军缓慢,一般将领遇上这种地势,都会选择固守阵地,步步为营,稳中求胜。

  只见陈锋的兵种中以钩枪和弓弩为主,这两大兵种占了大概八千人,剩余的两千人则是骑兵,至于铁甲营和神火营他是完全摒弃,因为在沼泽环境作战,就算是轻装上阵也难免陷入泥潭,更别提这些笨重的铁甲,而沼泽潮湿,火器根本就无法使用,沼泽环境也不适合骑兵冲锋,这些两千骑兵纯粹是运输粮草和武器,再做一些辅助功能,并非主力。

  两人的营地分别在沼泽地外围,东西遥望,正好隔着一片深深的泥潭,两军对视僵持了大概两天两夜,岳彪率先按耐不住,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部队渡过沼泽,对陈锋的军营发起攻击,这三千人以钩枪为主力,其余的便是轻装上阵,砍伐树木扎成木筏准备强渡沼泽。

  陈锋隔岸遥望,暗笑道:“一开始就动用三千兵力,若失败而回,便是伤筋动骨,局势未明就大动干戈,真是莽夫一个!”

  白翎羽也甚是得奇怪,方才她看岳彪布阵时,发觉此人粗中有细,并非鲁莽之辈,为何会行此强攻的昏招?

  第22回 迷雾遮眼

  三千大军从左右夹击两翼,陈锋沉稳应对,派出五百弓弩手陈列岸口,弯弓搭箭,只待岳彪的人马渡江而过,便群箭齐发,要给敌人当头一击。

  谁料等了好一阵子,都没看到岳彪的人马,陈锋冷笑道:“算你这莽夫识相,若真敢渡河,我定要叫你有来无回!”

  话音未落,却见河面飘来数个竹筏,正是岳彪的兵马,陈锋立即下令放箭,一轮激射后,陈锋望着白翎羽问道:“将军,陈某是否算是歼灭敌军的先锋饿?”白翎羽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,说道:“你中计了!”

  说罢伸手入沙盘,在江面上的竹筏上抹了一下,揭开蒙在齐上的帆布,原来上边的根本不是棋子,而是用简陋的圆木,陈锋见状立即醒悟过来,自己中了岳彪的调虎离山之计。

  白翎羽道:“如今你的营地已经陷入空虚,岳彪方才派出的三千兵马其实并未渡河,而是涉过沼泽直奔你的粮仓,很遗憾,你的粮草已经被炬之一空!现在你只剩下三刻钟的作战时间,若不能在这三刻钟内击溃岳彪,你便算战败。”

  陈锋面色阴沉,如今唯有背水一战,于是召集全军兵马,砍伐树木强行渡江,只求拼死一战,然而岳彪固守营地,先安排八百弓弩手陈列江畔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对着陈锋的大军乱箭伺候,陈锋大军刚到江心就被射杀两千余人。

  陈锋心急如火,命令士兵将战死的同袍尸体举起,以此肉盾作为掩护,抵挡弓弩利箭,强行渡江。

  待他们上岸后,已经损失了将近三千人,然而等待他们的便是岳彪手下三千骑兵,沼泽之地虽不利骑兵冲锋,但岳彪营地前正好有一片较为平坦的空地,正好适合骑兵作战。

  陈锋的大军伤疲交迫,阵容不整,无法有效结成步兵方阵,很快就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,濒临溃散。

  陈锋暗叹一声无奈,抛子认输:“罢了,大局已定,陈某已是无力回天!”

  岳彪拱手道:“承认了!”

  一场在沙盘的模拟激战,以岳彪完胜而告终。

  铁如山统筹各名考生的军盘推演成绩,又将前面两轮的成绩汇总,得出综合排名,岳彪暂居首位,方才取胜赵无量的倪子雄屈居次席,而赵无量和陈锋则分列三四名。

  到了这个份上,形势已经基本明了,前四名考生成绩远远胜于他人,就算最后一轮的擂台比武他们弃权也能位列前四,所以武状元定是在此四人中产生。

  齐王和两位主考商讨几句后,便吩咐众人散去休息,养足精神,准备翌日的比武。

  地宫深处,春意稍散,楚婉冰玉靥带晕,朱唇含笑地整理衣裙,一双媚眼水汪汪地泛着秋波,深情地凝望丈夫。

  龙辉已经穿戴整齐,看着眼前这娇艳欲滴的美人儿,恨不得又将其揽入怀里亲热一番。

  “咳咳!”

  咳嗽声响起,打断了两人试图再度缠绵的念头,只见洛清妍面色无波地从地道钻出,淡淡地道:“冰儿准备好了吗?”

  楚婉冰方被爱郎滋润,身心舒爽,精神百倍,点头道:“娘亲,冰儿已经准备好了,请你施术吧。”

  望着女儿娇嫩红润的脸庞,洛清妍心生几分妒忌,方才这两个不要脸的小鬼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宣淫,惹得她熟润的身子燥热难挡,不由自主地自渎起来,花唇渗出的爱液沾满了股间亵裤,随着花浆被晾干,丝质的亵裤却是变得极为僵硬,每走一步皆会摩擦鲜嫩的蛤唇,极为难受。

  龙辉望了洛清妍一眼,笑道:“娘娘辛苦了!”

  这句话意味深长,话中有话,洛清妍芳心不由一颤,咬唇轻哼,狠狠瞪了他一眼,心中却是暗自娇嗔:“死小贼,害人精,把我们娘俩糟蹋成这个样子,还敢说风凉话若不是冰儿在场,我一定扒了你的皮!”

  洛清妍深吸一口气,把即将涌出的红晕硬生生压了回去,命令地道:“躺下!”

  龙辉依言而做,就像睡在自家大床一般,大大咧咧地伸腿身教,洛清妍没来的一阵怒气,柳眉微微一抖,几欲发作,楚婉冰不禁莞尔道:“小贼,你这样子忒难看了,温雅点好不好!”

  这对母女花一者嗔怒暗藏,一者巧笑嫣然,端的是春花秋菊,环肥燕瘦,争芳斗艳,各有胜场。

  洛清妍轻哼一声,懒得跟这小畜生计较,将百气流魄与纳魂花放入碗中。

  随即,只看妖后玉手轻弹,两大奇珍被一股灼热的火劲包裹,竟慢慢融合成团,楚婉冰立即将一包粉末撒入其中,这包正是引神粉,在药粉的抽纳引导下,两大奇珍的药性缓缓融合,由原本的团块变成了琥珀色的液体,将凝似凝,却又流转万千。

  洛清妍将金针取出,放入碗中,以凤凰元力催化药液,使之深入金针之中,随着袅袅轻烟,金针也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色。

  当金针饱吸药力后,洛清妍玉指捻针,对着龙辉天门、地灵、命宫三大要穴下针,这三大要穴正好对应人的三魂,天魂、地魂、命魂。

  三针扎入,龙辉脑门一阵刺痛,但很快就被一股清凉的感觉取代,神识也变得一片清明。

  这三针看似简单,实则乃是洛清妍毕生医道所汇聚之精华,若是下针的力道和准度稍有便宜,不但药力无法渗入三魂,还会引发元神的强烈反应,其结果实难预测。

  三针定三魂,洛清妍心力虚耗,雪靥瞬间涌出一抹病态的酡红,额头也渗出丝丝香汗,但一双凤眼依旧牢牢锁定龙辉的七魄要穴。

  七魄者,一魄天冲,二魄灵慧,三魄为气,四魄为力,五魄中枢,六魄为精,七魄为英。

  在体表牵引七魄的穴位千变万化,因人而异,而且这七大穴位更是随着时辰而变化,要找出来极为不易,洛清妍媚眼凝华,紧盯龙辉血气变化,不住掐指推算,每推算出一个穴位,立即下针封穴。

  废了好长时间,洛清妍总算找齐龙辉的七个要穴,以针回天,滋养七魄。

  但她却是累得香汗淋漓,体热熏蒸,密室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成熟甜腻的幽香,中人欲醉,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绢替她擦汗。

  三魂七魄,金针回神,百气流魄和纳魂花的药力不住渗透入灵识,龙辉脑海越发清明,内息奔腾如泉涌,不吐不快。

  只见龙辉猛然睁开双目,舌绽春雷,雄躯舒展,沛然真元透体而出,凝聚成金黄色的雷电气劲,立即遭到雷轰电击。

  洛清妍和楚婉冰也不得不运功护体,谁料这股金色的雷罡电煞威力强猛异常,洛清妍体力虚耗,而楚婉冰又是根基不足,母女两很快就现出疲软支拙之态,被雷电逼得节节败退。

  龙辉神识清明,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控,急忙收回内力,制住雷电真元,楚婉冰稍得喘息,便跺脚嗔怪道:“臭小贼,刚一恢复过来就欺负老婆,没良心的臭男人!”

  龙辉见状急忙过去温言相哄:“好冰儿,我真不是有心的。”

  说话间便把小丫头搂在怀里,柔情安抚,楚婉冰也只是嘴硬,埋汰几句便不再追究,只是悄悄地凑到龙辉耳边说道:“小贼,你刚才可唐突娘亲了,快些给娘陪个不是!”

  龙辉立即朝洛清妍赔礼道:“娘娘恕罪,龙儿方才内息一阵奔腾,才出手冒犯,还望娘娘海涵。”

  话刚说完,龙辉嗓子一阵干渴,眼前所见,洛清妍玉靥娇红,粉腮沁汗,一身雪衣素裙也因为冒汗的关系紧紧贴在身上,将裙子顺着腰身而下,将肥美媚润的雪臀勾出一抹圆弧,胸口处衣衫贴着双峰,随着洛清妍抬手抹汗,酥胸微微晃起,犹如乳浆流动,乳瓜几欲裂衣而出,仿佛乳峰上的两粒红梅像是肉蔻樱桃般,随着体热熏蒸而起,隐隐地在衣衫上顶出两颗凸起。

  醋坛子就在身边,龙辉的眼睛不敢放肆,惊鸿一瞥后急忙收回,谁料眼珠刚从洛清妍身上移走,引入眼帘的同样是美人湿汗粘衣媚态,小凤凰那玲珑浮凸之身段跟前,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汗的关系,母女两体香蒸腾,扑鼻而来,一者熟润甜腻,一者青春醉人,再加上香汗黏衣,胴体若隐若现,雾里看花之感觉比起直观更为诱人,诱得龙辉小腹生出团团热火。

  “娘娘!”

  略带急促的声音忽然传出,只见一道艳丽身影从地道里钻出,动作柔软轻巧,堪比灵蛇,正是螣姬。

  见她神情有异,洛清妍眉头轻蹙,问道:“螣姬,发生何事,能让你如此慌乱。”

  螣姬道:“是唐冉客,这老儿被人打成重伤,他此刻正在城中的风华客栈落脚。”

  洛清妍奇道:“这老儿虽然卑鄙,但手底功夫也不差,是何人有此本事将他打伤?”

  螣姬道:“属下接到唐冉客的传讯,只知道他受其表妹王贤妃的嘱托,寻找一名宫女,当寻得宫女,准备送入京师的时候却被抢走,护送的弟子死伤惨重,就连唐冉客也受了重伤。”

  龙辉也来了兴趣,问道:“螣姬长老,这名宫女有何特别,值得堂堂萍山派掌门人亲自出手护送?”

  螣姬道:“此女似乎是因当初白妃被逐出宫墙……”

  龙辉神情一敛,沉声道:“我知道了,我马上去寻回那名宫女!”

  楚婉冰道:“小贼,我随你一起去。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冰儿,你现在不宜露面,这种苦活还是交给我吧。”

  楚婉冰闻言不由撇了撇小嘴,似乎颇为不悦。

  龙辉瞧出她的心意,便柔声道:“冰儿听话,现在鹭眀鸾还以为我已经跟你闹翻了,所以才会信任我,若你忽然跟我一起行动,先前的布计便功亏一篑了。”楚婉冰只是担心丈夫刚恢复元神,身子会有所影响,所以才提议一同去,但听了龙辉这番解说只得答应继续留在地宫,临走前还跟情郎千叮万嘱。

  离开地宫,龙辉按照螣姬提供的线索直接找上风华客栈,推开屋门,只见一名老者躺在床上不断咳血,几名弟子正在忙前顾后地照料老人。

  龙辉来的极为突然,众弟子不由脸色大变,以为是仇家趁机寻仇,纷纷拔出兵刃严阵以待。

  唐冉客喘着粗气道:“住手,不可对龙大人无礼。”

  弟子闻言收回兵器,龙辉径直走到唐冉客床前,替他号脉道:“唐掌门,感觉如何?”

  唐冉客叹道:“真是老了,连两个小崽子都打不过……还赔上了十几个弟子的性命。”

  龙辉试探后,发觉唐冉客心肺处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,于是默运五行真元,替他调和气息,助其逼出淤血。

  内伤缓解,唐冉客恢复几分血色,龙辉问道:“唐掌门,究竟是发生什么情况?”

  唐冉客道:“老夫接到王贤妃的委托,找寻一个名为虞花的宫女。”

  龙辉淡淡地道:“这个宫女可是当初因为白妃一案被逐出宫墙的?”

  唐冉客点头道:“然也,老夫明察暗访终于寻到虞花的踪迹,之后便马不停蹄派人将她接来,谁料再护送入京的途中……”

  龙辉道:“唐掌门可看清凶手的模样?”

  唐冉客摇了摇头道:“那两人都是蒙面行凶,老夫不知他们是和来历,但武功极为毒辣阴险……龙大人请看。”

  说到这里,唐冉客扯开胸口的衣服,只见胸口处留着五个触目惊心的抓痕,皮肉都被扯了出来,几乎被开胸剖心,而且伤痕出透着丝丝紫黑阴气。

  龙辉细想片刻,说道:“唐掌门安心休息,虞花的安危交由龙某。”

  唐冉客点头道:“有龙大人这句话,老夫就安心了。”

  与唐冉客交谈几句后,龙辉立即奔出玉京,在帝都东郊十里,一处狭窄山道内,龙辉发先沿途留着不少血迹,显然就是萍山派遇袭现场。

  龙辉蹲下身来,细细查探四周,发觉在一块岩石上留着五条深深的抓痕,行招运式的手法与唐冉客胸口的伤痕同出一辙,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。

  “这个虞花应该跟当初白妃冤案有关,究竟是何人在窥探此女行踪?”

  龙辉低头沉吟,若是周皇后的派系直接杀人灭口就是,没必要掳走这个宫女,所以直接排除了周皇后,如今最有可能想用白妃一案做文章的人不多,要么就是宋王,要么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昊天教。

  龙辉觉得头绪有些凌乱,干脆将那块岩石取下带回地宫,直奔楚婉冰闺阁:“冰儿,你在吗?”

  “小贼,你怎么刚出去一阵就回来了?事情办得不顺利吗?”

  清脆娇腻的声音响起,幽香飘然而至。

  楚婉冰此刻已经把汗湿的衣服换掉,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,娇靥晕红,显然是刚洗了个热水澡,细嫩的肌肤被热气熏蒸后生出桃红丹霞,而那一身的粉色轻束腰纱裙,焕发一股前所未见的优雅,彷佛洗净铅华的莹然玉质。

  她当接过龙辉递来的岩石,眼眸也闪过一丝疑惑,蹙眉道:“这石头上的抓痕确实罕见,不如问一下娘亲吧。”

  话还没说完,洛清妍已经出现在身后,她也换了一身衣裙,同样是秀发挂水,雪肤凝露,似乎也是刚出浴不久,其内着素色绫罗善,肩裹淡紫薄纱披帛,更显其妖娆慵懒之媚态,熟润得几乎要崩出蜜汁。

  洛清妍檀口轻启,磁酥酥的嗓音动人心魄:“有些像是昊天教的武功,但不确定。这样吧,我立即召水灵缇入京,以她对昊天教的了解定能给出格答案。”

  说起水灵缇这三个字,龙辉只觉得脸皮一阵滚烫,洛清妍似嗔似笑的白了他一眼,也不说话,扭头离开。

  母女两先后说话,樱唇呵兰息,空气中飘散着如麝的旃檀幽香,叫人不禁遐想万千——方才两人究竟是先后沐浴,还是双凤嬉水?虞花之事暂时没有新的进展,龙辉别过楚婉冰后就直接回府,谁料刚一进屋,便看到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在正厅品茶,而招呼他的人则是假装秦素雅的玉无痕。

  龙辉定神一看,不由大吃一惊,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公公。

  王公公放下茶杯,朝龙辉抱拳笑道:“龙大人,咱家来叨扰了。”

  龙辉回礼道:“好说,好说,公公能大驾光临,实在是寒舍之福。”

  王公公干咳一声,说道:“咱家此次前来其实是奉皇上密旨,急召龙大人入宫。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蹙眉道:“皇上圣心如何,还请公公明示。”

  王公公低语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还请大人先动身,路上咱家再与大人一一述说。”

  龙辉点头同意,便命下人牵来快马,随王公公赶路。

  王公公坐在高头大马上,低声说道:“宫里面出怪事了,半个月前,明锒宫一到入夜就发出阵阵怪声,好像是女人的哀哭嘶叫,闻之毛骨悚然,一些好事之徒向外传播谣言,说是惨死明锒宫的冤魂在哭诉,皇上一怒之下把这些造谣者全部处死,之后此地就不再有怪声传出。”

  龙辉道:“依照公公这般说法,难不成今天又发生怪事了?”

  王公公叹道:“确实如此,这次不但有怪声,而且还响起女人的哭骂声,皇上派人前去查看,谁进去的士兵出来后全部变得痴痴呆呆,不断地重复一句话,说是宫里有鬼。”

  龙辉呸道:“什简直胡说八道,再猛的厉鬼能恶得过煞域阴兵?想我大恒雄兵,连酆都都能踏平,又何惧这些冤魂,显然就是有心人在背后搬弄是非,扰乱人心!”

  王公公道:“皇上也不信邪,想亲身一探究竟,可是顾忌太多,什么君皇不入险境,污秽之地有损帝皇威严,这些士大夫满口道理,使得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。”

  龙辉道:“莫非皇上宣我进宫就是为了此事。”

  王公公道:“没错,有个官员说武者血气阳刚,可威慑一切妖邪,提议皇上宣召猛将入宫,借此阳刚之气压服鬼魅。”

  到了宫门,王公公直接出示通行令,龙辉便不用下马,直接策马飞奔,赶到内宫深院。

  随着王公公带路,龙辉很快就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庭院外,只见院墙残破,杂草丛生,还有不少蛇鼠出没,与其他金碧辉煌的宫阙形成鲜明对比,在夜色笼罩下确实有股阴森恐怖的气氛。

  虽然外围布满了大内侍卫,却无一人敢入院查看,龙辉大喝道:“,身为带刀侍卫,保护皇宫乃是职责所在,你们一个个畏首畏尾的,成何体统!”

  一名银刀卫上前行礼道:“回龙大人的话,不是兄弟们畏惧邪物,只是这宫苑太过诡异,进去的兄弟都变成了傻子……”

  龙辉见他神情惊恐不似伪作,也不忍责骂,便温言说道:“受伤的兄弟在哪里,带我去看看。”

  银刀卫引着龙辉走到一处营地,还没靠近就听到接踵不断的尖叫声。

  “有鬼啊……”

  “不要捉我……我不知道谁是害死你的,你的死跟我没关系!”

  “不要过来,不要过来!”

  龙辉走进一看,只见数十个带刀侍卫正蜷缩着抱着身子,牙齿不住打架,眼神中闪着惊恐,他们一看到龙辉走来,更加害怕,大哭大闹起来,还有不少人被吓得失禁。

  龙辉心想这样子如何能找出线索,干脆把心一横,随手抓来一个发疯的侍卫,点穴封住他的动作,再用真气试探他体内脉息,发觉体内有股微弱的阴气,这股阴气虽是微弱,但却直接冲入人的脑门,直接影响活人神志。

  龙辉将这些侍卫捉来,一一地检查,果然发觉他们都是被阴气所伤。

  “王公公,他们不是被什么鬼上身,是有人刻意为之!”

  龙辉立即找到王公公,跟他说明情况。

  王公公叹道:“咱家也看过这些侍卫的症状,确实像龙大人所说那般。”

  龙辉道:“既然知道不是鬼怪所为,公公为何还能容忍歹人在深宫重地放肆!以公公的身手直接杀入,将歹人拿下不就万事大吉了吗?”

  王公公苦笑道:“不是咱家怕了里边的宵小,而是这个地方……哎,这真是一言难尽啊,咱家也不知如何跟大人解说,还请大人见谅。总之一句话,此地对于宫内之人是一个禁区,若不然也不必宣召龙大人连夜赶来。”

  “哼,什么难言之隐,分明就是含冤之人向天地发出的控诉!”

  王公公话音方落,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,只见一名华服美妇正朝这边走来,身边跟着宫娥太监,更有十多名带刀侍卫。

  王公公急忙行礼道:“咱家拜见贤妃娘娘!”

  来者正是王贤妃,她明眸生寒,紧紧盯着荒废的宫阙,启唇道:“王公公,里边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了?”

  王公公道:“贤妃娘娘,明锒宫的虚实尚未清楚,但不少侍卫都伤在了里边,此地甚是危险,还请娘娘一挪玉步,先回避一二。”

  王贤妃冷笑道:“危险?堂堂天子脚下,皇宫重地也会有危险,那天下间哪还有什么安全之地。王公公,本宫哪也不去,就要看着侍卫将里边闹腾的冤魂带出来,亲自问问她为何要哭泣,究竟有什么冤屈,究竟是何人害得她如此凄凉!”王公公脸色顿时一变,他听出王贤妃话中有话,似乎想借此事件大做文章,可是却不敢说些什么。

  “贤妃说的甚是!”

  王贤妃话刚说完就有人迎合,王公公不由得叫苦连天,这萧元妃竟然也来了,这回事情可就严重了。

  王公公只得无奈暗叹,说道:“元妃娘娘,何以深夜来此荒凉之地?”

  萧元妃冷笑道:“这个哭声吵得本宫难以入睡,于是就来瞧瞧是何方神圣在宫内兴风作浪!”

  王贤妃点头道:“姐姐说得甚是,如今科考正在举行,天下才子武人齐聚玉京,可是偏偏宫内却传出这么一摊怪事,若不能妥善处理,大恒皇室岂不贻笑大方!”

  萧元妃道:“妹妹说得好,姐姐今夜便陪你在此,好好听一听这冤魂哭诉!”她们一口一个冤魂,背后语意似乎隐藏深机,却是听得龙辉云里雾里。

  “哼,身为皇妃不但深夜外出,还满口胡言,成何体统!”

  周皇后偕众而来,玉容凝霜,冷冷地朝萧王二妃瞪去。

  两萧元妃不甘示弱,美目含煞,冷笑回应道:“皇后娘娘不也深夜来此不毛之地,为何独独指责臣妾!”

  周皇后粉面一沉,冷喝道:“本宫身为六宫之首,便有权维护后宫平和,你们身为皇妃不守宫规,深夜外出,实乃罪加一等!”

  王贤妃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,皇后娘娘,这冤魂哀嚎,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出现,小妹和萧姐姐身为皇妃,也该皇宫安危,所以才深夜外出,一探虚实!”

  周皇后道:“探虚实之事不用尔等费心,自有大内侍卫处理,现在尔等速速回到各自宫阙,不许胡言!”

  就在此时,一声凄厉悲惨的哀嚎响起:“我死得好惨啊,贱人,还我命来!”熟悉的声音,凄凉阴森的语调,周皇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,满脸惊恐地望着明锒宫。

  萧元妃虽被吓了一跳,但很快就回过神来,冷嘲热讽道:“皇后娘娘,您可知道这话里边所指何人?”

  周皇后一咬银牙,抬起煞白的俏脸,恶狠狠地道:“萧元妃,你若再不回宫,休怪本宫不客气了!”

  萧元妃耸耸肩,说道:“那娘娘准备赏赐臣妾什么,是像当年一样,来个廷杖,将臣妾乱棍打死?”

  周皇后眼中杀机大盛,双拳紧握,指节也被握得惨白,细白的手背更是青筋暴露。

  那边的萧元妃也是毫不示弱,紧紧地盯着对手,王贤妃与萧元妃唇亡齿寒,于是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后,相当于是支持萧元妃之立场。

  三双倾国倾城的眼眸凝聚杀气,在空中迸射出激烈火花。

  龙辉暗忖道:“齐宋两王之争已经是水火不容,萧元妃也不用再给周皇后什么面子,干脆撕破脸皮,逮住一切可趁之机,攻击对手!”

  “皇上驾到!”

  就在三女剑拔弩张之际,皇甫武吉强势而来,龙行虎步,不怒而威,朝三名妻妾瞪了一眼,冷冷地道:“荒唐,堂堂皇后、皇妃竟像说此怪力乱神之胡话,真是可笑又可悲!”

  三女一听,急忙跪倒:“皇上恕罪,是臣妾失态。”

  皇甫武吉冷哼一声,指着明锒宫道:“如今科考正在举行,魑魅魍魉却意图兴风作浪,朕今日便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豹子胆,敢在皇宫内装神弄鬼!来人,替朕将里边的邪物揪出!”

  皇上亲临,带刀侍卫士气也不由一震,压住了内心的恐惧,提刀便朝宫阙冲去,谁知没进去多久,这些侍卫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抛出,如滚地葫芦般跌倒在地。

  当其他人过去将他们扶起时,发觉他们神志已经紊乱,胡言乱语。

  皇甫武吉龙颜大怒,怒提真元,祭起大罗金阙之功力,朝着明锒宫便是一掌,只见金光划过,裂土碎石。

  只听轰隆一声,明锒宫的宫门被狠狠震碎,随之而来的便是阴冷煞风,鬼哭神嚎:“我死得好惨啊,还我命来,还我命来!”

  皇甫武吉望着幽深的宫苑,神色阴晴不定,猛地怒喝一声:“妖孽纳命来!”只见皇者翻掌,磅礴巨力沛然而出,即便是隔空一掌也是迅猛之极。

  金阙神功划空而来,深宫阴气应然而动,两者相互撞击,显然是皇甫武吉力强三分,将阴霾之气浄扫一空,而且掌势过后,龙辉还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从明锒宫内飘出,显然是那个作怪之人已经伤在皇甫武吉厉掌之下。

  皇甫武吉浓眉一扬,正想踏步入内,揪出黑手,却被王公公拦住:“皇上,此地不详,您不可轻易涉险。”

  皇甫武吉知道他所言甚是,若真走进这荒凉的宫殿,只怕会有损帝王礼仪,那些士大夫还会啰啰嗦嗦地唠叨半天,最主要的是他实在不愿意再走入这地方,哪怕是多看一眼,心中都会有种莫名的刺痛。

  王公公见主子已经止步,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,示意他主动请缨。

  龙辉见状便顺水推舟,说道:“皇上,此等擒贼之事便交予微臣去办,皇上千金之躯,实在不宜犯险。”

  皇甫武吉点头道:“那朕便把此事全权交予龙卿去办,相信龙卿不会让阵失望。”

  就在龙辉准备踏入明锒宫的时候,却见一个管事太监匆匆跑来道:“启禀皇上,白宇将军已经奉命入宫擒贼,就在外边等候皇上宣召。”

  皇甫武吉点了点头,示意太监带人进来,果不其然,白翎羽身着甲胄,手提长枪走了进来,朝着皇甫武吉行军礼道:“拜见皇上!”

  皇甫武吉摆摆手道:“白卿家不必多礼,今夜皇宫闹怪事,有大臣提议,需要武将阳刚血气方能镇压妖邪,故而朕便宣召你与龙卿入宫,尔等皆是我大恒勇将,明锒宫内的邪物便交给两位将军了!”

  看到两人拱手接令,皇甫武吉便带着后妃离开此地,留下两百多名带刀侍卫封锁明锒宫。

  “两位将军,弟兄们已经做好准备,就等将军发号施令了!”

  一名金刀侍卫恭敬地朝两人行礼道。

  白翎羽冷冷地说了一声原地候命,便提着银枪大步踏入明锒宫,龙辉生怕她有失,随手拿了口朴刀跟了进去。

  踏着高过膝盖的野草,龙辉追上白翎羽,急切地道:“小羽儿,此处透着诡异,还是小心为上,不要冒进。”

  白翎羽对龙辉的话恍若未闻,只是一股脑地朝前走去,龙辉看得奇怪,心想这丫头不会也中邪了吧?“小羽儿,快些止步!”

  龙辉急忙伸手揪住她的胳膊,白翎羽娇躯一颤,缓缓地别过头来,只见她双目已是一片通红,泪珠凝聚在眼眶中,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凄凉悲切。

  (14集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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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白翎羽进入明锒宫后就泪水翻涌,这其中有何玄机是何人掳走重要人证?除了龙辉等人之外,也有人想替白妃翻案,他们究竟有何心思?

  继诛仙、绝仙之后,戮仙剑也相应现世,这口古剑正是当初昊天教从龙府夺走之物,昊天教为何要将此剑公之于世,其背后深意将对日后大势产生什么影响?古剑内藏着寻找万魔原石的地图,魔尊又将如何处置?见识过绝仙剑威能的厉帝,又将作出什么决策?

  科举结束,状元尘埃落定,鸾凤赌约何去何从?

  金銮殿上,金榜高才觐见九五,谁料皇甫武吉竟是抛杯格杀,刀斧手一拥而上……

  各方正在注视白妃旧案,宋王府内暗生异变,宋王究竟是夺嫡功成,还是重走晋王旧路?

  谢谢大家支持,请看第15集——白妃冤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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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人说鹭眀鸾还没到先天就如此难缠,若真的到了先天地步,洛姐姐岂不被她秒爆吗?其实不然,洛姐姐的五凤心诀只是用了前面四招,第五招还没现世,就算鹭眀鸾到了先天境界,孰胜孰负还难说的很,而且魔尊和沧释天这些人也都没用最强的招式,如今现世的强招中也就剑圣的问天剑诀,天佛的十三莲华,孔岫的紫阳霹雳掌,仙踪的先天绝卦其实也并非完全版本,因为自从太荒以来,先天绝卦已经被封住了一半的威力,除了八大卦象外,其实还有八门阵法配合,只有八卦合并八门,才是真正的先天绝卦。另外佛门也有类似于紫阳霹雳掌的禁招,这些到了后边才会一一解释,三教圣器也会逐一浮上台面。

  第15集 白妃冤案

  第01回 武定状元

  望着白翎羽垂泪的美眸,龙辉心头倏然一紧,再联系宫廷众人的表现,心中立即泛起一个答案,低声问道:“小羽儿,这里可是白妃娘娘生前居住之地?”

  白翎羽娇躯巨颤,泪珠滚落而下,咬着下唇缓缓地点头。

  龙辉微微一愣,心中不禁生出怜爱之情,叹道:“小羽儿,我知道你现在难受,可是有些事还是得面对的。”

  白翎羽抹去泪水,说道:“我没事,咱们继续向前走吧!”

  龙辉道:“种种迹象表明,似乎有人想借着白妃旧案兴风作浪,浑水摸鱼!”白翎羽玉手紧握银枪,咬牙道:“我倒要瞧瞧那个贼子在搬弄是非,骚扰我母妃安宁!”

  两人携手走入明锒宫深处,四周的鬼气越发阴沉,龙辉还差点怀疑是不是走到酆都鬼城了。

  白翎羽柳眉一扬,手腕一抖,将麒麟神力灌入枪身,长枪法嘤嘤嗡嗡的鸣声。

  龙辉当年也见识过白翎羽这一手绝活,以真气催动兵刃发出响声,犹如佛门镇魔梵音的效果,直接攻击敌人的听觉,甚至可以震破敌人的心肺肝胆。

  枪声鸣动,龙辉当下也有了动作,张口猛喝,龙吟长啸而出,与麒麟神力相辅相成,声波神音笼罩了整个明锒宫。

  音波震动,暗处黑手难以把持,只闻一声闷哼,一道人影闪电窜逃。

  龙辉招呼道:“他被音波震伤了经脉,别让他跑了!”

  白翎羽精神抖擞,麒麟神力沛然而运,枪锋如蛟龙出海,毒蛇出洞,直扑深宫魅影。

  那人手臂一震,挥出一道阴气鬼力,与鬼脉心经颇有相似之处,这股阴气缠绵柔韧,将麒麟银枪的锐劲削弱三分。

  白翎羽眼神一敛,神力再催,雄沉枪势一举绞碎阴气。

  那人已经被皇甫武吉打伤,如今再遇白翎羽的神力,顿感支拙,反观白翎羽因母恨之故,越战越勇,枪舞劲风,气若奔雷,仅仅三枪就把敌人逼得内息紊乱。

  那人心知白翎羽枪势勇悍,于是便改变策略,以虚幻刁钻的身法游斗,避重就轻。

  龙辉瞧了一眼,已知此招来历,不由脱口而道:“是鬼脉心经的幽冥遁术,这厮乃昊天教的鬼冥牙!”

  他生怕白翎羽有失,便要出手助战,谁料却被白翎羽狠狠瞪了一眼,示意他不要过来。

  龙辉恍然大悟:“小羽儿武艺本来就不弱,她未遇上我之前都是独立面对各方挑战,她本是独立刚毅的女子,如今又遇上亵渎亡母的奸贼,定然要亲手收拾此人,我若冒然出手反而会辜负她一番心意。”

  想到这里,龙辉决定谋而后动,在一旁为爱人掠阵。

  白翎羽收势三分,借着长枪七分刚硬三分柔韧的特性,施展小巧灵动的武决,将鬼冥牙的行动限制在方圆十步之内,大大削弱了幽冥遁术的威力。

  鬼冥牙眼见久战无益,当下饱体内元,祭起四方鬼气,不再游斗,反而主动逼近,进入白翎羽三步之内,如此一来正好使得长枪无法有效挥动,随即双手凝气,气凝指末,利爪接踵而来,正是追魂爪。

  面对这一寸短一寸阴的打法,白翎羽毫无惊慌,双手一转,长枪立即拆解成了三节,每一节间都有铁索连接,如此一来便可应对鬼冥牙缠身激斗。

  白翎羽肩膀一沉,脚步一收,双手交合,只听叮叮当当的铁链摩擦,三节枪犹如恶龙盘旋,竟像绳子一般把鬼冥牙的双手缠住,追魂爪应声而破。

  白翎羽柳眉一扬,怒然挥拳,对着鬼冥牙面门就是狠狠一拳,扑的只一拳,正打在鼻子上,打得鲜血迸流,鼻子歪在半边。

  身为昊天教六道神宫,鬼冥牙何曾受过这般侮辱,怒极反笑道:“打得好!”白翎羽气得杏目圆瞪,骂道:“狗杂种,还敢应口!”

  她久居军中,对于粗口也是耳渲目染,激动之余也顾不得什么淑女气度,脱口就是粗鄙之词。

  只见她粉拳再提,就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,打鬼冥牙得眼棱缝裂,乌珠迸出。

  鬼冥牙连吃两拳,早就被打得头昏脑胀,神志不清,只是口硬地回骂几句,白翎羽又只一拳,太阳上正着,打得鬼冥牙挺在地上,动掸不得。

  龙辉怕她打死鬼冥牙不好向皇帝交差,急忙伸手拉住她劝道:“好了,这厮已经被你打残了,气也出够了,咱们先将这小子押出去,交给皇帝老爷吧。”

  白翎羽跺足嗔道:“不许叫他老爷,那个混蛋不配!”

  龙辉见状急忙改口道:“是,是,我不叫便是,小羽儿消消气。”

 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,问道:“这混账该怎么处置?要不先逼问他一番,摸一下昊天教虚实?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我看不用了,昊天教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都是极为忠诚和嘴硬,更别提这个位列六道神宫的鬼冥牙,想要撬开他的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,而且皇甫武吉还在等我们的战果呢,要是让他知道咱们两私自审问犯人,唯恐会有所猜忌,对日后的行动有很大影响,不如直接把鬼冥牙交给他,由他操这个心!”

  白翎羽觉得龙辉说得有理便点头答应。

  果然不出龙辉所料,他们刚将昏迷的鬼冥牙带出宫门外,就看到王公公与一众大内侍卫在门外守候。

  “两位将军果然是我大恒神勇双将,一出手就将宵小制服!”

  王公公笑眯眯地拱手说道。

  龙辉将鬼冥牙丢了过去,说道:“公公,此人乃是昊天教的鬼冥牙,还请公公小心应对!”

  王公公哦了一声:“原来是昊天教的饿鬼宫,难怪如此阴邪!龙大人请放心,这厮落在咱家手里,绝对别想逃走!”

  说罢从带刀侍卫手中要来一口钢刀,对着鬼冥牙的双手双脚便是连环四刀,将他四肢尽数切断,痛得鬼冥牙醒了又晕,惨不堪言。

  王公公阴沉沉地笑道:“久闻鬼脉心经有极强的恢复力,未免这小子恢复功体,咱家就先斩断他手脚,就算他养好内伤,也得乖乖待在牢里。”

  看到此景,龙辉不由得打个冷战,回想起当初鬼幽的样子。

  王公公命人替鬼冥牙包扎止血,然后押解至天牢。

  “两位将军辛苦了。”

  王公公笑呵呵地拱手道,“此番平息内宫闹鬼谣言,二位功不可没,相信皇上过些日子会重赏两位。如今夜色已深,后宫不宜留外人,还是让咱家送二位出去吧。”

  两人点头称是,于是就跟着王公公走了出去。

  出宫之后已是五更天,两人见天际泛白,考虑到武举最后一项即将进行,于是便不会府邸,直接赶赴尚武堂。

  按理来说,科举期间不允许出入考场,但龙辉打着回家养病的名号,而白翎羽又是被皇上临时召唤,所以两人不受这个限制。

  回到尚武堂,两人匆匆地吃过早饭,便赶赴校场,观看最后的擂台比武。

  白翎羽身为监考直接就走到擂台旁,想一尊标枪般傲骨耸立,军姿站得笔直刚毅,端的是英风飒爽。

  时辰至,战鼓擂,齐王、铁如山、仇白飞登高而立,巡视校场。

  望着各名备考的武者,齐王开口说道:“诸君,今日乃是武举最后一项,擂台比武,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必再说,只想说一句,希望大家无论胜负荣辱,在这最后一战打出武人的铿锵傲骨!”

  说罢命人击鼓宣明,展开最后一项角逐。

  在擂台上摆在一个兵器架,任由考生随意选择自己称手的兵器,随着战鼓擂动,考生接连上台,挑选合适的兵器打了起来。

  过了几轮,龙辉却是看得昏昏欲睡,因为这些人的武艺在他眼中实在是不值一哂,打起来就像是孩子戏耍,毫无精彩可言。

  当过了十多轮,龙辉几欲睡着之际,忽闻一声暴雷大吼:“何方小儿敢与吾一战!”

  龙辉抬眼瞧去,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大汉踏上擂台,环眼豹头,肤色黝黑,膀大腰粗,走起路来虎虎生风,不是岳彪还有何人?与岳彪对阵的是一个手持双斧的汉子,被他这么一喝,竟吓得双斧脱手。

  岳彪好笑道:“岂有此理,连兵器都用不好,你打个鸟啊!”

  随即转身到兵器架抡起一双斧头,喝道:“爷爷来教你如何用斧子吧!”

  只见岳彪劈头劈脑的就是一斧,沉重厚实的巨斧在他手中犹如竹竿般轻盈,嗖的一声划出一道锐风就朝对手袭来。

  劲风扑面,那人只感到两腿一软,咕咚一下瘫倒在地,叫道:“我认输,我认输!”

  岳彪笑呵呵地道:“老子不打降将,既然你认输便不为难你,下去吧!”

  那对手如释重负,连滚带爬逃下擂台。

  “黑脸莽夫,让赵某会你一会!”

  岳彪刚取一胜,赵无量随即窜上擂台,开口骂战。

  岳彪扫了他一眼,哈哈笑道:“赵家小儿,口气不小,来来,爷爷称称你的斤两!”

  赵无量不再答话,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口三尺利剑,捏了个剑诀朝岳彪刺来。

  岳彪虎目一瞪,挥斧直挡,顿时金铁交鸣,撼动方圆。

  剑斧交碰瞬间,岳彪只感到有股寒气传入手腕,不由得打了个冷战,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。

  赵无量剑式之中暗藏冰髓劲,一上来就打了岳彪个措手不及,但岳彪也着实了得,咬牙忍住刺骨冰寒,抡起另一口斧头劈向赵无量腰腹。

  赵无量不敢冒这腰斩之险,于是撤剑回防,以圆转剑势削卸岳彪斧劲。

  围魏救赵,岳彪趁机朝后跳了几步,借着跳跃运动全身筋骨,搬运血气驱散寒气。

  赵无量誓要抢回面子,挽剑再攻,这回他将寒气凝聚剑刃,吞吐不定,只要岳彪一同他交锋,立即把冰髓劲打入其体内,冻结浑身血气。

  岳彪吃了个亏也多长了个心眼,知道对手剑锋有异,干脆以快打慢,抡起双斧连环劈斩,左斧刚劈下,右斧就紧随而上,左右互换,不给赵无量吐劲的机会,将两口大斧舞得滴水不漏,擂台上似乎刮起了一阵小旋风,呼呼作响。

  赵无量的冰髓劲并非以妖族精血发动,使了几招后便内息不畅,唯有改换内功,以本家真气施展,但这一起一落难免有些气衰。

  岳彪看出赵无量气弱,当下大喝一声,双斧齐劈,打得赵无量双臂发麻。

  岳彪气势如虹,步步紧逼,身随意走,两口巨斧仿佛长了他手臂上,破风开石,好不威风。

  形式急转而下,赵无量把心一横,再起妖族神通,苍木淬火赫然上手,只看那口三尺长剑被烧得通红,犹如一道长虹横空刺来,卷起滚滚热浪。

  岳彪并非莽夫,看出这一剑不凡,于是便收敛锋锐,改守为攻,双斧十字护胸。

  斧身挡剑,谁料剑锋带火,把斧身烧得发软,精钢巨斧竟然像是薄纸片般被一剑刺破。

  眼看剑尖就要封喉夺命,岳彪双手一绞,果断弃斧,他臂力过人,抛斧的力量就将赵无量的剑势引偏,随后脚步侧移,避开剑煞罡气。

  被对手巧妙瓦解杀招,赵无量心中更为不忿,内元催动,火劲吞吐,一剑震碎双斧,改为横向削剑,抖出朵朵火焰剑花,继续追击岳彪。

  岳彪虎目一瞪,骂欺人太甚,对着赵无量小腹就是抬脚一伸,踢得刁钻轻敏,干脆利索,正好踹中丹田。

  力道虽然不大,但丹田被击中,赵无量气息倏然一岔,招式无以为继。

  岳彪趁胜追击,双手分别探出,左手扣肩,右手抬脚,猛地便将赵无量举过头顶,大喝一声下去,便把他扔了下去。

  赵无量摔得灰头土脸,气恼沮丧,但是落台算输,他也无可奈何。

 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回合,但却看得龙辉神采飞扬,暗自喝彩:“若论武决招式,岳彪比不过身负妖族神通的赵无量,但却能审敌虚实,觅得空隙,果断弃兵器,借着抛斧之力荡开对手长剑,争取了反击的契机!”

  此番落败赵无量便失去争夺武状元的资格,但以他前几日的成绩最少也有个进士。

  眼见赵无量失败,那边的倪子雄也按耐不住,提了一口朴刀跃上擂台,舞了个刀花,遥指岳彪道:“倪子雄请教!”

  岳彪哼哼一笑,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狼牙棒,他臂力过人,对于重兵器极为擅长,所以用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大斧,要么就是铜锤狼牙棒之类。

  只看那根狼牙棒在他手中就犹如枯枝一般,轻便敏捷,嗖嗖的乱舞几下便一棒砸向倪子雄。

  倪子雄见棒势雄沉,不宜硬接,于是使了个绵刀式,先架住狼牙棒,然后刀锋一拖将棒身卸开。

  岳彪右臂一缩,左肩一抬,狼牙棒来了个回旋式,只看那根百十斤的巨棒在他身边飞舞起来,快攻连环。

  倪子雄挥刀自保,刀锋避重就轻,卸解万钧力道,他刀劲只吐三分,余下七分以作后续变化,只看一口朴刀好似风中飘絮,又似春雨秋风,是虚是实。

  斗了十多个回合,岳彪举棒过顶,劈头砸下,倪子雄脚底抹油,就像泥鳅一般转到了岳彪身后,狼牙棒落空砸得擂台破出一个大坑,木屑随之飞射而出。

  倪子雄连消带打横刀回旋,朝着岳彪腰腹空隙劈了过来。

  岳彪头也不回,脚步朝前一踩,身轻如燕,竟踩着飞溅的木屑,借力使力,窜到了半空。

  这个黑铁塔般的大汉竟有如此敏捷的伸手,俊秀的轻功,看得围观之人不由纷纷喝彩,连叫过瘾。

  岳彪跳至半空,居高临下,转头便朝倪子雄劈去一棍,那口狼牙棒地冲了下来,正好杵在倪子雄的朴刀之上。

  倪子雄只感刀锋一阵沉重,双腿不由得陷入台下,岳彪趁胜追击,臂力再吐三分,对着倪子雄就是一顿狂砸,将打桩一般把对手整个人都砸入地下。

  烟尘飘浮,木屑满地,唯见岳彪持棍而立,微微喘着粗气望着擂台上的那个大坑,而在他脚边却是一口歪曲扭转的朴刀。

  岳彪哈哈大笑:“他奶奶真是过瘾,老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力打人!”

  “过瘾吗?”

  岳彪声音未落,却听倪子雄阴沉的冷笑响起,“那倪某让你更加过瘾!”

  冷笑为止,只听擂台的另一角再次破开一个大洞,倪子雄从下窜上,鬼魅般扑至岳彪跟前,抬手便是一掌。

  岳彪举棒横胸,架住厉掌,却是被掌力震得连退三步。

  倪子雄怒意难遏,右臂反手一挥,犹如千斤巨锤地扫中狼牙棒,竟把那根精钢所制的兵器砸弯,可见力道何其迅猛。

  “那贼黑厮,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!”

  倪子雄何曾受过这番侮辱,心中杀机怒涌,招数越发不留情,招招欲夺岳彪性命。

  岳彪沉着应战,挥舞弯曲的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,然而倪子雄内息雄沉,越战越是气长,十招过后,便抢得上风,只看他一把抓住狼牙棒,大喝一声:“撤手!”

  岳彪那容他轻易夺走兵器,蛮力一发,十指紧握,与倪子雄角力起来,互不相认。

  倪子雄眼睛一瞪,骂道:“黑贼,焉敢与我斗力,找死!”

  说罢再内力再催,加大手力,然而随着血气内息的窜动,前些日子所中的暗毒猛然爆发,倪子雄只觉得一阵目眩,真气竟不受控制地奔走起来。

  就在这时,岳彪哈哈一笑:“你这么想要这狼牙棒,爷爷就送给你了!”

  说罢主动松手,倪子雄内有暗毒滋扰,对力道的控制大不如前,一个不慎扬后跌去,身形顿失。

  岳彪看准对手马步松弛,那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,向前便是一脚,将倪子雄踹下擂台。

  “倪子雄落台,岳彪胜!”

  白翎羽宣布结果,岳彪再胜一轮,只要他再击败同为前四名的陈锋,那么状元便是他囊中之物。

  此时此刻,龙辉的心情不由得紧绷起来,越到最后关头越是充满变数。

  白翎羽问道:“岳彪,你可要休息一阵,养养力气?”

  岳彪哈哈笑道:“岳某才刚刚活动筋骨,还没用上力气,休息就不用了,还请将军安排下一个对手!”

  白翎羽点了点头,拿过比武名单叫道:“陈锋,上台比武!”

  “是!”

  军盘推演陈锋被岳彪耍了一道,如今擂台比武,他是憋了一口气要抢回面子,一上台便将严阵以待。

  岳彪冷笑道:“手下败将还敢上来,今天爷爷就要你再吞一败!”

  他看似有勇无谋的挑衅,实则是故意激怒对手,也暗中提起军盘推演之事,藉此削弱陈锋的信心。

  陈锋也是了得,缄口不语,默默地走到兵器架上挑选了一把斩马刀,冷静地叫人生寒。

  龙辉暗忖道:“方才倪子雄最后的那几招着实不简单,想必他的真正实力犹在岳彪之上,后边的落败恐怕是因为暗毒发作。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怎会没有察觉已经中毒,还任由毒素潜伏在体内……”

 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得有些迷糊了,究竟这个倪子雄是不是昊天教的人。

  就在这时,一声厉喝打断了龙辉的思绪,抬眼望去,却见岳彪举着一口钢鞭劈向陈锋。

  陈锋手持斩马刀,下盘一沉,抬手便挡。

  只看刀鞭撞击,激起星星火花,陈锋膝盖一伸,手腕发力,竟把岳彪推了回去,震得他险些钢鞭脱手。

  陈锋抡刀进逼,刀刃吐芒,锐不可当,岳彪不敢怠慢舞鞭固守,谁料一个照面就被刀芒劈退,还在钢鞭上留下一道深痕。

  岳彪暗吃一惊:“骑射马枪比试时也没瞧出他有多大能耐,怎地一上擂台就如此凶悍?”

  然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考虑,刀煞又再度压来,这回陈锋连劈五刀,钢鞭竟难承雄力,被斩成六节。

  岳彪失了兵器也不慌乱,不退反进,撞到陈锋怀里,不给他挥刀的空隙,逼得长刀无法施展。

  岳彪抢入中宫,一拳打在陈锋胸膛,谁料却像击中棉花一般,拳力犹如泥牛入海,就在他想抽身之时惊觉拳头已经黏在了陈锋胸口,动弹不得。

  “黑贼,吃我一掌!”

  陈锋以绵黏真气缠住岳彪拳头,随即劈手便是一掌,扫在岳彪胸口。

  雄沉内力窜入体内,岳彪顿时口鼻溢血,受了内伤,陈锋见状再添一掌,啪的一声把岳彪打得飞退,犹如断线纸鸢般。

  “黑贼,纳命来!”

  陈锋仿佛杀红了眼,内气不吐不快,隔空再发厉掌,誓取岳彪性命!“够了!”

 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,白翎羽挡在跟前,挥臂一格,发出麒麟神力将陈锋的掌劲击散。

  白翎羽冷冷地盯着陈锋说道:“胜负已分,何必取人性命!”

  眼神锐利,警告陈锋不可乱来。

  龙辉微微一愣,暗忖道:“好个陈锋竟然能够三招两式就把岳彪打败,最后这一掌更是不俗,就算是小羽儿也得用麒麟神力抵挡,此子来历定然不简单!”

  想到这里,他不由得朝齐王望了一眼,见齐王也是满脸沉寂和凝重,原本齐王是怀疑倪子雄和陈锋,但是倪子雄在紧要关头却因毒发而落败,不似昊天教的高手,但这个陈锋又表现得十分抢眼,显然早已逼出毒素。

  齐王垂目沉思了片刻,朝铁如山和仇白飞说道:“两位主考,经过四轮比试,结果出来了吗?”

  铁如山点了点头,说道:“从四轮比试的成绩统合,陈锋虽然在军盘推演输给岳彪,但却在比武上以压倒性优势取胜,所以武状元乃是陈锋,岳彪则为榜眼,而倪子雄便是探花。”

  仇白飞道:“剩余的武进士由于人数过多,需要一些时辰整理名单。”

  齐王点了点头,说道:“那便请二位先宣布三甲吧。”

  铁如山开口宣读,龙辉却是毫无心情,暗自忧虑:“岳彪落败,那么洛姐姐的赌约岂不危险?不成,需得先探出鹭眀鸾武举所压的人选,若等到开启祖庙的那一刻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  随着状元人选的落定,武举也就此落幕,尚武堂大门敞开,考生相继离去,喜忧掺杂。

  龙辉心急火燎,与齐王等人匆匆拜别,有暗中跟白翎羽交代几句便离开尚武堂,直奔贵胄胡同,摸入裴府。

  龙辉元神恢复,精神清爽,循着昔日鹭眀鸾留下的气息找了过去,走进侧院一间小屋,说道:“鹭姑娘,龙某拜见!”

  屋门无风而动,叽的一声便打开了,只见鹭眀鸾穿了一袭红花白叶的粉色罗袍,酥胸丰满挺拔,纤腰袅袅轻盈,将她衬托得更显肌骨莹润,花容妍娜,玉质娉婷,眉眼蕴情,真是玉貌妖娆花解语,芳容窈窕玉生香。

  鹭眀鸾启唇笑道:“妾身正想去寻将军,想不到将军竟先来了。”

  话还没说完,她蛾眉轻轻一抖,露出喜悦的笑容道:“将军的元神竟然恢复了,真是可喜可贺!”

  龙辉心知瞒不过她便索性承认了:“确实如此,多谢姑娘关心。”

  鹭眀鸾也不问龙辉是如何恢复过来的,只是将他迎了进来倒茶款待。

  龙辉奇道:“姑娘不问我如何恢复的吗?”

  鹭眀鸾摇头笑道:“这个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将军可以康复,那妾身的同盟力量又添了几分!”

  听到她话中透着几分信任,龙辉当下试探地说道:“如今武状元已经揭晓,鹭姑娘可知是何人夺魁?”

  鹭眀鸾摇头笑道:“妾身虽有眼线安置在尚武堂,但他们的脚力怎么比得过大人,所以至今仍未知晓,还请大人明示。”

  龙辉说道:“夺魁者乃陈锋!”

  鹭眀鸾眼眸一黯,蹙眉道:“怎么会是他呢?”

  见她如此反应,龙辉试探地问道:“鹭姑娘莫非没猜中?”

  鹭眀鸾叹道:“妾身原本是猜倪子雄的,可惜人算不如天算!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奇道:“姑娘为何会猜倪子雄?”

  鹭眀鸾展颜笑道:“龙大人恐怕早就瞧出倪子雄的来历了吧?”

  龙辉也不隐瞒,点头道:“然也,在下怀疑倪子雄乃是昊天教之暗棋。”

  鹭眀鸾道:“岂止是暗棋,他还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中的人无双。”

  龙辉蹙眉道:“人无双?莫非是人界宫的主事?”

  鹭眀鸾道:“没错,倪字中暗含一个人,单人旁,亦是一人无双之意。而子雄又可解读做当时雄才,与这个无双二字正合。”

  龙辉苦笑道:“原来这厮的名字中就已经有了提示,我竟然浑然不知。”

  鹭眀鸾道:“将军不必自责,这人无双做事老练精干,而且最擅长掩盖身份,妾身若不是旁观者清,也未必能瞧出端倪。”

  龙辉问道:“那么陈锋又是何人?”

  鹭眀鸾道:“若我没猜错,陈锋其实也是昊天教的暗棋,而且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之一,但是若论武功和智谋,陈锋都不如倪子雄,为何偏偏就是他夺得武状元呢?”

  龙辉问道:“这些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?”

  鹭眀鸾道:“妾身当年逃出傀山后,就四海为家,也同时对各方势力做了暗中调查,故而了解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在下还以为姑娘会猜赵无量呢?”

  鹭眀鸾苦笑道:“赵无量此人不堪重用,妾身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。”

  既然双方都没猜中武状元,而文状元又是同猜一个人,龙辉便放下心头大石,可是转念一想,既然倪子雄是昊天教的人为何还会身中暗毒?“此人能入鹭眀鸾眼中,定然不是等闲之辈,由他来做武状元足以给昊天教换来最大利益,为何偏偏要故意落败?”

  龙辉暗自思索,似乎有些头绪但却无法理在一起。

  忽然间脑子里划过鹭眀鸾方才所说的一句话——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。

  “混淆?”

  龙辉恍然大悟,暗忖道,“我明白了,倪子雄定是察觉了齐王试探之举,所以才故意没有逼毒,任由毒发落败,让陈锋获胜来吸引齐王的视线。此乃这个弃车保帅之举也!”

  鹭眀鸾见龙辉正在思索,便随口问道:“将军在想什么?”

  龙辉随口道:“想起姑娘赌约未中,便有些伤神。”

  鹭眀鸾笑意倏然凝在花容之上,一抹淡淡的红晕涌上玉颈,眼眸之中仿佛有滩秋水荡开,似有些羞喜,轻轻咬唇道:“你担心我会输?”

  这呢喃娇语发自天然,毫无做作,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。

  龙辉何时见过她这般娇羞媚喜的神态,看得不禁有些恍惚,但还是急忙压制情绪干咳一声,转移话题道:“鹭姑娘,不知你是从何得知昊天教之事,在下昔日也未曾听鬼幽提起太多关于六道八部的事情。”

  听到龙辉这略带怀疑的话语,鹭眀鸾花容一敛,羞媚之意尽数散去,淡淡地说道:“妾身昔日行走江湖,自有打探消息的方法,这个就不劳将军费心了。”

  她一口一个妾身和将军,使得方才刚拉近不少的距离有疏远开来,仿佛有层水晶帘子挡在两人中间。

  龙辉感到她的不悦,便再次转移话题:“姑娘方才说要寻在下,不知龙某有何可以效劳的?”

  鹭眀鸾道:“将军客气了,妾身此回要办的事,相信将军也会有兴趣的。”

  龙辉好奇地问道:“不知是何事?”

  鹭眀鸾柳眉一扬,说道:“昊天教杀了钱冲,我要还以颜色,不知将军可愿同行?”

  第02回 玉京水道

  玉京最大的飞絮酒楼,客来客往,好不热闹,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来此用餐,就连龙辉也来过几回。

  望着这座酒香飘散,客源关阔的楼阁,龙辉不禁暗自吃惊:“这儿竟然就是昊天教的一个分舵?”

  “兄弟,傻愣着做什么呀,快些随哥哥一同进去喝酒吃菜!”

  身边响起一个男音,将龙辉思绪唤回,此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化出的身份,她此刻一洗艳丽容色,变作一个油光粉面的男子,一双老鼠眼滴溜溜地直转,显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。

  龙辉此刻也以幻元术改头换面,变作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,身着一身锦袍武士服,走起路来一摇一摆,颇有几分蛮横之气。

  “哟,柳员外,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店呀!”

  一名小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,满脸熟络的模样,显然鹭眀鸾的这个身份是这里的常客。

  鹭眀鸾呵呵一笑,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,说道:“快摆上一桌上好酒席,老爷我要招呼客人!”

  小二得了银子后极为欢喜,笑眯眯地将两人带到内堂。

  飞絮酒楼并非寻常人可以进来,能来这儿的非富即贵,酒楼分为两层,第一层乃招呼那些有钱人暴发户,而第二层全是雅间,专门用来招呼达官贵人。

  鹭眀鸾的这个身份乃是京师的一个财主,所以也只配在第一层用餐。

  两人要了一个偏僻的位置,龙辉传音道:“想不到享誉京师的飞絮酒楼竟然是昊天教的暗桩,这沧释天胆子也忒肥了,竟然让弟子这般大摇大摆地抛头露面!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正所谓大隐隐于市,昊天教平日越是小心,那么这种大张旗鼓的做风反而不让人怀疑,谁又会想到这座飞絮酒楼的幕后东主就是沧释天呢!”

  龙辉回音道:“这座酒楼无论是皇甫武吉还是三教都未曾注意过,好个沧释天,难怪能轻易取得朝廷的诸般动向!”

  鹭眀鸾道:“自古以来,酒楼,赌场,妓院都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,这个道理就如同当初的云香园一般,谁曾想过这聚集万千美娇娘的地方竟是妖族暗桩!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低声道:“再好的暗桩也有覆灭的一日,云香园如今不也化作焦土?”

  鹭眀鸾轻哼一声,说道:“当日不过是无奈之举。涟漪那小妮子做事忒不小心,若不是这把火,只怕她早就被元鼎老道顶上了!”

  龙辉低声询问道:“不知姑娘可愿告知在下,你是如何发现飞絮酒楼的端倪?”

  鹭眀鸾垂目道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,但事情经过非三言两语可说明,待有机会再跟将军细说。”

  待酒菜捧上,鹭眀鸾哈哈大笑:“好兄弟,来咱们好好喝酒,今天不醉无归!”

  说罢拍开一个酒坛子,仰首而起,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,其动作之豪迈丝毫不在袁齐天之下,若不是她扮成这幅暴发户的模样,龙辉还以为是袁齐天来了。

  鹭眀鸾一口气连灌数坛烈酒,不住地打酒嗝,顿时醉眼迷蒙,满口胡话。

  这时小二跑了过来,说道:“哎呀,柳员外又喝醉了,这位大爷,您是员外的朋友吧?”

  龙辉点点头,小二哀求道:“小人还请大爷帮个忙,扶柳院外到侧房休息一下,员外的身子实在太重了,小的扶不动。”

  龙辉暗自好笑:“什么身子重,分明就是千斤坠的把戏,这娘们能有多重!”

  不过仔细一想,鹭眀鸾一喝醉就有人来伺候,分明就是常常在这里喝醉酒,似乎这女人早就用装醉这招来此活动了许久。

  好深的心机,好长远的布计!她竟以这个柳员外的身份在此地活动了许久,难怪昊天教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。

  龙辉扶起鹭眀鸾,跟着店小二走去,一路上问道:“小二,柳员外是你们的熟客?”

  小二点头道:“是呀,员外为人豪爽,出手大方,每次给的赏钱都不少,还爱交朋友,所以咱们这里的伙计都特别爱服侍他。”

  说了几句,便倒了侧房,小儿笑道:“客观,就是这儿了,让小的给您开门。”

  就在小二打开屋门的一瞬间,鹭眀鸾嗖的一指点出,将其制止。

  “好伙计,先委屈你一阵了!”

  鹭眀鸾呵笑道,把昏迷的小二放进屋子里,然后紧闭门户。

  龙辉蹙眉道:“鹭姑娘,小二若不回去,那岂不是引起别人注意?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无妨,此子乃是酒楼中最为懒惰的伙计,他偷溜矿工是常有的事,就算不出现三五天也没人注意。而且这个屋子是我以柳员外名义租下的,外人都知道这个柳员外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,所以不会有人进来打扰。”

  龙辉暗忖道:“好心计,费尽力气就为了营造一个契机和身份,果然是洛姐姐之劲敌!”

  鹭眀鸾除下店小二衣衫,转身避到屏风之后,只闻嗖嗖脱衣声响起,透着薄薄的屏布,龙辉隐隐瞧见一道婀娜凹凸的身影在晃动,丰乳柳腰,长腿翘臀,惹人心动。

  修长的藕臂拾起衣衫,缓缓套在身躯上,渐渐掩盖住玲珑身段,只见一个惟妙惟肖的店小二从屏风后走出,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凝聚出的化身:“龙将军,咱们动身吧!”

  两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潜入厨房。

  厨房内正好有厨师忙碌,看到鹭眀鸾化身的小二,便开口骂道:“你个懒鬼,还不快把菜肴捧上去!”

  鹭眀鸾哼的一声,双目绽放奇异妖光,众厨师立即低头干活,仿佛从未看见有人进来,正是中了玄媚夺神术。

  鹭眀鸾弯腰俯身,在东边的灶台撬开一块砖头,摁下机关,只听喀拉一声地上打开了一道暗门,龙辉暗忖道:“把密道装在厨房,这手法与水灵缇当年也极为相似,看来应该是昊天教的地盘!”

 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暗门,便感觉到一条漆黑的峡道,条峡道乃是斜向同行,两人贴在上边滑落而下。

  但觉森森寒气自脚底涌来,砭肌刺骨,不觉周身战栗。

  龙辉身负五行真元,感觉到这寒气略带潮意,心知下边定有地下水流动,又徐徐滑了五丈有余,忽觉足底一凉,直接没过小腿,果然是水源。

  鹭眀鸾显然是早有准备,一落下就提气轻身,踏水而立,并开口说道:“这个地方连接着明秀湖,是一处地下流水道。”

  龙辉呵呵笑道:“幸好只是流水道,要是污水道那可不好。在下一个臭男人不用忌讳这些污物,可是鹭姑娘却是要受委屈了。”

  鹭眀鸾蹙了蹙蛾眉,嗔道:“龙大人,你也忒恶心了。要是这儿是污水道,我就算死也不下来。”

  龙辉此时真气灌入双眼,就算黑暗之中也犹如白昼,竟看到鹭眀鸾已经卸下伪装,还原出本来面目,雪肤玉颜,柳眉明眸,就犹如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夜来香。

  龙辉笑道:“是了,姑娘生性好洁,就连挑选替身也找懒惰的小二,因为这个小二不常干活,出汗也就不多,所以他的衣服也不会有汗臭。”

  鹭眀鸾微微一愣,张了张檀口,道:“龙大人,你竟然心细至此,连这事都瞧出来了!”

  龙辉笑了笑并未接着答话,心里却是有些感慨:“她如此好洁,当年被各种污物临身恐怕比死还难受,她也挺不容易的……”

  各个岩洞都有水源流动,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,这地下水道可谓川流白路,四通八达,明显是天然形成,要想寻得合适的路径并非易事,想来也是建造者故意选此地做为暗桩的原因。

  鹭眀鸾踏水而行,优美的身段在水面上轻轻摆动,乌亮秀发在地底阴风吹拂下微微摆动,当真犹如凌波仙子一般,龙辉驱使葵水真元,驾驭水流,也可轻易踩水而行,便紧紧跟在她背后。

  “鹭姑娘,这里四通八达,究竟哪一条路是正确的?”

  龙辉问道。

  鹭眀鸾媚眼轻抬,在四周环视了一圈,说道:“昊天教要在这里落脚,定然会留下痕迹。我用玄媚夺神术来试着感应一下,说不定会有所发现。”

  说罢便闭上双眸,静立在水面之上,施展奇功。

  过了片刻,鹭眀鸾睁开星眸,笑道:“幸不辱使命,果然有人在水道之内!将军请随妾身来!”

  龙辉跟着她行入一条幽深的水道,心中还有些疑惑,便问道:“鹭姑娘,这玄媚夺神术还有寻路的功效?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非也,妾身只是用此术感应活人的元神罢了。但也只能用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,若是在上边的集市里,人来人往,一大堆的元神,我可分不清出个张三李四来。”

  龙辉这才明白,原来这么个回事,心里也暗忖道;“玄媚夺神术也并非可以随意找到目标的元神,当初我之所以被她感应到,是因为元神残缺故而才被她注意。”

  水道蜿蜒曲折,四周岩石光滑湿漉,布满苔藓植物,走了大约两百步,水势渐渐变浅,原来前边是一个斜坡。

  鹭眀鸾道:“我感觉到的元神就在上边,咱们小心点靠过去吧。”

  龙辉点头称是。

  斜坡上还有暗道,洞壁上倒垂着钟乳石,但洞口四周有人工开凿的痕迹,将洞口扩大。

  应该是这里了!龙辉暗忖道,但若无鹭眀鸾此等玄妙神技,单是走这弯弯曲曲,错综复杂的水道,不迷路就很好了,根本就别想找到此地。

  “我先进去探路,鹭姑娘请跟在我后面,若有什么危机变数,你也好提前应对!”

  龙辉收敛气息,关闭全身毛孔,将心跳和呼吸都调到最低,率先地进入石洞。

  鹭眀鸾微微一愣,轻笑道:“将军倒是好风度!”

  于是施展灵蛇身法潜入石洞。

  石洞也甚为幽深,大约有十余丈,而且通道狭小,再加上黑暗的环境,着实给人一种压抑憋闷的感觉。

  就在将到出口之际,龙辉手掌一摆,示意止步,鹭眀鸾停了下来,传音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龙辉回音道:“里边有人,而且呼吸极为粗重,不像是会武功的。”

  鹭眀鸾道:“让我用蛇眼瞧一瞧。”

  说罢便走到跟前,但洞道狭窄,欲行至前方就必须的贴着龙辉身子换位。

  龙辉尽量贴在一侧洞壁,然而还是拥窄,只能容忍半个身子过去,鹭眀鸾只好也将玉背靠在洞壁,缓缓挪过去,谁料丰乳竟贴在龙辉胸口,在挪动的时候乳肉摩擦在男儿结实火热的胸膛,细腻滑嫩的感觉值透男儿心坎,妖族女子似乎天生便有一副好身子,鹭眀鸾这对玉兔无论是丰腴和挺拔的程度都直逼洛清妍,尤其是乳尖处的寒梅肉蔻,在摩擦的瞬间竟硬了几分。

  虽然只是一瞬间,但诱惑和美妙不亚于正面的,充分的接触,龙辉的小腹不禁一热,肉龙竟为之一搏,无声无息地顶在鹭眀鸾的小腹。

  虽然隔着衣服,但鹭眀鸾双峰极为敏感,就这么轻轻的短暂摩擦也使得她脸颊晕红,肌肤紧绷,特别是胸口处的乳肌立即泛起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,呼吸也随之粗沉急促了几分。

  倏然,鹭眀鸾脸色涌出一层丹霞胭脂,媚眼含羞带嗔地横了龙辉一眼,珠玉般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,说道:“龙将军,你的精力也忒旺盛了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垂。

  龙辉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将下体的血气驱散,才免去进一步的尴尬。

  鹭眀鸾平复心情,气凝双目,运起蛇眼,洞内的活物生人一览无遗,这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石洞,洞内的西侧有水潭,水流与外界相通,并非死水。

  有个女子正蜷缩着躺在地上,呼吸粗重,显然不谐武艺,而一名男子则盘膝坐在一侧,呼吸较为细密,气血旺盛,正是身怀高深内功之人。

  鹭眀鸾别过头来,对龙辉使了个眼色,又伸手指了指男子的位置,示意他来看看,龙辉将真气聚在眼眸,不畏黑暗,视物犹如白日——那名男子相貌丑陋,但静坐养气的功夫甚是不俗,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有股长长的热气从鼻孔冒出,这正是高深内功吐纳时的表现。

  “此人生得如此丑陋,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中的阿修罗!”

  龙辉传音过去道,“看来此地真是昊天教的据点,但那个蜷缩的女子又是何方神圣?”

  鹭眀鸾摇摇头道:“这个不晓得,不过我敢肯定,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人。不如先将他们拿下再问个明白!”

  龙辉点头同意,鹭眀鸾嫣然一笑,说道:“龙将军,咱们一人一个,妾身收拾那个女子,至于阿修罗这种硬骨头便交给龙将军了!”

  龙辉道:“没问题!”

  话音方落,身随意动,脚踏游龙步,手化金龙爪,天龙元功瞬间爆发,龙气瞬间而出,犹如一条巨龙张牙舞爪扑杀而至。

  狮子扑兔也得全力而为,虽然对手的实力跟自己相差甚远,但龙辉可不愿出什么岔子,故而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,欲要一击制敌。

  雄沉威压逼迫而来,阿修罗生出感应,本能之下出掌反击,然而却是螳臂当车,手臂还没伸直就被龙辉一爪扣住喉咙,锁住全身气脉。

  “说——沧释天在哪!”

  龙辉狠狠问道。

  阿修罗嘿嘿冷笑了几声,便闭上双眼,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。

  龙辉暗骂道:“好嘴硬的混蛋!”

  那边鹭眀鸾轻松制住女子,结果与先前料想的一样,此女并无武功,而且还是被昊天教点了昏睡穴。

  鹭眀鸾拍开她的穴道后,也不做多余的事,直接施展玄媚夺神术,那女子刚一睁眼就触及鹭眀鸾妖光流盼的媚眼,瞬间就变得痴痴呆呆的,问无不答。

  鹭眀鸾淡淡地问道:“你是何人,与昊天教有何关系?”

  女子嗯了一声,如实回答:“我不知道什么昊天教,我叫虞花,是被他们抓来的!”

  虞花?龙辉不禁一颤,便追问道:“你可是昊天教从萍山派手中抓来的虞花?”

  虞花点了点头应是!龙辉又问道:“你原来是不是在宫里当差的?”

  虞花也点了点头。

  龙辉不禁欣喜若狂,这正是天助我也,一切得来不费功夫!鹭眀鸾笑道:“将军似乎对这女子很感兴趣?”

  龙辉道:“鹭姑娘,此女对在下十分重要,还请将她交给我。”

 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,笑嘻嘻道:“她可是我捉住的,而且还是因为我的玄媚夺神术才说实话,将军就这么一句话便想带走吗?”

  龙辉道:“那鹭姑娘想要在下付出什么代价?”

  鹭眀鸾狡黠一笑:“代价就不用了,只要将军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可。”

  龙辉爽快地道:“没问题!”

  鹭眀鸾咯咯一笑,又将虞花点昏丢了过去:“将军可要接好了!”

  龙辉使了个小擒拿手,掌心暗聚柔和灵巧之力,顺手便将虞花接住。

  鹭眀鸾拍手道:“小巧灵动,不着痕迹,区区一个擒拿手到了将军这里也是神技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姑娘过奖了,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!”

  眼见两人打情骂俏,阿修罗气得大骂道:“狗男女,要杀就杀,别在这儿卿卿我我,大爷瞧得眼晕!”

  鹭眀鸾咯咯一笑,龙辉身前,玉手一伸,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,娇声说道:“妾身就喜欢跟人打情骂俏,阿修罗大爷不愿意看吗?”

  她离得十分近,说话时温香潮热的兰息正好喷在龙辉耳朵上,极为舒服。

  说话之时,鹭眀鸾双眼流转着莹润媚光,正是玄媚夺神术施展的前奏。

  阿修罗初遇夺神术立即生出抵抗,凝神守心,力抗意思之紊乱。

  鹭眀鸾暗吃一惊,想不到这个丑汉根基如丝不凡,竟能抵御夺神之法,于是再催功力,明媚的妖瞳流光溢彩,变得似真似幻。

  阿修罗啊了一声,眼眸逐渐变成浑浊!“不可再看她的眼睛!”

  在神志失守前,阿修罗猛咬牙关,紧闭双眼,躲开了鹭眀鸾的双瞳注视。

  鹭眀鸾展颜嗤笑:“闭上眼睛就能躲得开了吗?真是天真!”

  玉指捏了个法诀,娇叱一声着!顿时磅礴的灵海元识涌入阿修罗脑中,阿修罗哇啦地大叫一声,身子不住抽搐,过了片刻缓缓平静下来。

  鹭眀鸾笑道:“阿修罗,把眼睛睁开!”

  阿修罗闻言,缓缓地睁开双眼,只见眸子一片浑浊,鹭眀鸾咯咯一笑,打了个响指,阿修罗的眸子再度清明。

  龙辉暗忖道:“听洛姐姐说过,玄媚夺神术先是扰乱元神,迷住灵识,这个时候中术者的眸子是浑浊的,但当夺神术完全种入后,眸子又会恢复清凉,外人难以发现异常,也就是夺神术最为高明的地方。”

  就在这时,龙辉闻到一股暖融融的幽香,抬眼望去,只见身边的鹭眀鸾沁出了一身薄汗,想必是施展神术而导致体力消耗的结果,她的汗水毫无异味,反倒有股清淡的花香,初闻之时仅仅觉得香甜,但若再闻几下,便会有股欲罢不能的感觉,就像是中了罂粟花毒。

  鹭眀鸾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,叹道:“果然是根基越深,意志力也就越强,这阿修罗几乎是我夺神术可以控制的极限了,若是日后遇上沧释天这等先天高手,绝不可滥用此术,若不然便会遭受反噬!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说道:“原来夺神术也有限制的。我还以为是无所不能呢!”

  鹭眀鸾噗嗤笑了出来,说道:“要是夺神术谁都能控制的话,我何必跟洛清妍斗得这么辛苦,直接让她听话也就是了!且不说先天高手,就是面对小凤凰那丫头我也得慎用此法。”

  鹭眀鸾喘了口浊气,走到一侧的石墩坐下,笑道:“此人便交给将军审问吧。”

  说罢打了个响指,命令道:“阿修罗,你老老实实回答龙将军的问题!”

  阿修罗恭敬地应道:“是!”

  龙辉正色说道:“阿修罗,沧释天在何处?”

  阿修罗说道:“教主的行踪飘渺无踪,小人不晓得。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朝鹭眀鸾望去一眼,鹭眀鸾点头说道:“将军尽可放心,中了夺神术绝不可能说假话。”

  龙辉又问道:“那你是如何挟持虞花?”

  阿修罗道:“她不是我捉来的。”

  龙辉又问道:“那她是何人所擒?”

  阿修罗道:“是地戾与修罗绝所为。”

  龙辉又问道:“你是如何联系他们的?”

  阿修罗道:“六道八部之间并无直接联系,一切都是通过圣母的命令而行事!”

  龙辉心知已问到紧要关头,精神不由绷紧,严声逼问道:“那么圣母身在何方?”

  阿修罗摇头道:“不知,每次圣母都是将命令写在纸张,用瓶子转载,以水道传过来。”

  龙辉指着水潭问道:“可是从这里送来?”

  阿修罗点头称是。

  看着阿修罗有问必答,龙辉不禁佩服起鹭眀鸾来,赞道:“这玄媚夺神术真是妙用无穷,把这阿修罗驯得像条狗这么乖,问什么说什么,而且还不留痕迹,比起严刑拷打强多了!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雕虫小技不足挂齿,不过将军日后若有难缠的点子,妾身愿意效劳,保管这些臭贼子乖乖听话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授人与鱼,不如授人与渔,不若鹭姑娘传授小弟几招,也省得日后处处麻烦姑娘!”

  鹭眀鸾媚眼凝华望着龙辉,似笑非笑地道:“将军莫非是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妾身吗?”

  学习他人独门绝技本是江湖大忌,龙辉原本并不抱希望,只是随口调笑的戏言,谁料到鹭眀鸾竟如此说话,而且语气颇带幽怨,听得他心头一阵颤动。

  龙辉摇头道:“在下只是随口戏言,并非有意窥探姑娘绝技”鹭眀鸾含笑道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,将军若是想学,妾身定当倾囊相授!”

  龙辉见她言辞真诚,目光清明,不是伪作,不由心生几分愧疚:“她对我已经信任,我却还在瞒骗,实在无奈……”

  未免鹭眀鸾瞧出端倪,龙辉的愧意稍纵即逝,瞬间压下不安情绪。

  龙辉干咳一声,揭过此事,又问虞花道:“虞花姑娘,你可曾被这些贼人欺负?”

  虞花摇头道:“不曾。”

  龙辉道:“恕在下冒昧,不知姑娘可还记得白妃娘娘是怎么死的?”

  夺神术有一个好处,便是仅仅影响中术者的潜意识,并不想普通勾魂迷心术那般,将人变得痴痴傻傻,所以虞花还是有自己的感觉和情感,当听到白妃二字,她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冷战,眼中闪过恐惧之色。

  龙辉柔声安慰道:“姑娘莫怕,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,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出来!”

  虞花深深吸了口气,颤声说道:“奴家原本是周贵妃身边宫娥,所以当年白妃之事奴家也略知一二。”

  龙辉问道:“那么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?”

  虞花垂首思索了片刻,慢慢回想昔日之事,理了理思路,款款说出事情始末……当时周贵妃似乎有事要办,带着虞花等一众宫娥驾临明锒宫。

  虞花跟明锒宫外的宫女说道:“周贵妃特来拜访白淑妃,还请姐姐通传。”

  宫女不敢怠慢,应了一声是就回去通传,过了片刻又跑出来行礼道:“白妃娘娘有请,请周贵妃随奴婢来。”

  周贵妃淡淡点头,移玉步,摆柳腰,缓缓走入明锒宫。

  明锒宫内春意融融,繁花似锦,庭院之内一名宫装妇人垂首拈针,专注女工,只见那美妇粉面桃腮,身态玲珑,簪盘青丝,杏目秋水,秀眉如画,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,雪靥如玉,犹如精雕细刻一般,亮丽可人,身穿一件粉底绣着多朵粉红桃花的圆领长衫,淡素的色泽,宽松的款式,轻而易举的掩盖住了她那成熟而丰满的身材,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书香之气,大有小家碧玉的怜人,这正是明锒宫的主人——白淑妃。

  再看周贵妃香头梳着发髻,上有丹凤吊坠的金簪,下配一个雕凤碧玉簪,既有金光之闪烁,又有玉色的清幽,外裹丝绸披肩,内衬着坦胸襦裙,酥胸将内衬撑起一道妩媚圆弧,雪嫩丰腴的肉团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,当真是粉胸半掩疑暗雪,但却不显轻浮,反而显出一份华贵大气,因为周贵妃面相圆润,略显富态,生得端端正正,一双眸子虽不如白淑妃那般灵动含情,但却暗藏威严,叫人不敢轻渎,更不敢心生不敬,倒也颇有国母之势,只是嘴唇肉薄,给这份华贵大气徒然添了几分尖酸刻薄。

  “姐姐冒昧来访,妹妹不会见怪吧。”

  周贵妃入宫最早,而且年纪较长,所以妃嫔都称其为姐,反观白淑妃乃是四大皇妃中入宫最晚的,是四人中的小妹妹,但也是最为得宠的一个妃子,可惜一年前,周贵妃从江南找来一个姓苏的美女献给皇上,这女子能歌善舞,玲珑心窍,深得圣宠,更被封为苏贵人,所以分去了不少白淑妃的宠爱,可是白淑妃并无任何不喜,终日呆在明锒宫内,足不出户,不理外边琐事。

  白淑妃放下女工玉手轻抬,做了个请坐的姿势,说道:“妹妹在这儿闷得发慌,正愁没人说话,姐姐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
  周贵妃坐在白淑妃对面,笑道:“妹妹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?”

  白淑妃微微一愣,垂首道:“有好两个月了。”

  周贵妃叹道:“妹妹还算是不错了,姐姐足足有半年没见皇上,不但如此,王贤妃,萧元妃也是许久没见皇上。”

  白淑妃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,我们做妃子的不宜多事。”

  周贵妃叹道:“妹妹真是贤惠,可惜皇上并非全为国家大事,而是天天泡在苏贵人闺阁里。姐姐当初还以为向皇上推举一个可人儿,可是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,让这小狐狸抢了圣恩!”

  虞花伺候周贵妃甚久,听出主子话中暗藏试探和教唆之意,似乎想挑动白淑妃去同苏贵人争宠。

  白淑妃蹙了蹙蛾眉,说道:“皇上宠幸何人不是小妹可以过问的,小妹也不愿过问。”

  她心机虽然单纯,未看出周贵妃这背后深意,但是性子恬静不爱争斗,所以未中周贵妃的奸计。见白淑妃不中计,周贵妃笑了笑,捧起香茗喝了一口,不做多言。静坐了片刻,周贵妃眼尖瞥见白淑妃手中女工,不禁问道:“妹妹在缝制何物?”

  白淑妃娇靥生晕,眉目含喜,咬唇道:“是孩子的衣服。”

  周贵妃咦了一声,说道:“翎羽公主此刻已经三岁了,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吧。”

  白淑妃轻轻摆了摆螓首,笑道:“不是给翎羽的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话音一止,如玉晶莹的脸颊涌出一抹淡红的幸福,朱唇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。

  美人含羞带喜,娇媚可人,就连虞花也不禁生出惊艳,然而这份美景却被一股无形的怨气冲散,虞花不禁打了个寒战,朝着主子望去,只见周贵妃虽还面带温和笑容,但眼角却有股不易察觉的怒气。

  周贵妃心机百出,一眼便瞧出白妃心事,试探着问道:“妹妹可是有喜了?”

  白淑妃娇羞不已,低着螓首轻轻应了一声是。

  周贵妃拍手笑道:“那可是大喜事,妹妹以后可得注意身子,切莫累着!”

  白淑妃嗯了一声,感激地说道:“谢谢姐姐关心。”

  周贵妃吩咐道:“虞花,快去传李太医,让他来给白妃妹妹好好瞧瞧!”

  白妃推辞道:“姐姐不用麻烦了,前些日子,妹妹已经找过陈太医,也开了几副安胎药。”

  周贵妃道:“妹妹,那个陈太医并非专攻女科,对于生产还是李太医拿手。你有所不知,这个李太医有手绝活,只消一探脉相就可知道胎儿是男是女!”

  白淑妃微微一愣,惊讶道:“太医院还有如此神技?”

  周贵妃笑道:“妹妹入宫时日尚短,很多事还不知道。”

  白淑妃喜道:“原来还有这等事,那快快去请李太医!”

  虞花暗叹道:“这个白妃心思也太单纯了。正所谓母凭子贵,一旦诞下麟儿,那便有可能被封为皇后,所以这胎儿是男是女怎能让皇上以外的人知晓!”

  虽然有些无奈,但虞花还是去将李太医请来。

  这个李太医长着一撮山羊胡,有些驼背,但精神还是不错。

  白淑妃说道:“李太医,听闻你有一手绝活,可辨男胎女胎,不知是否当真?”

  李太医拱手道:“回白妃娘娘话,老朽是懂一些脉息辨阴阳之法,只是也未必次次准确。”

  周贵妃笑道:“李太医不必谦虚,当年本宫怀孕之事也是由你诊断的,当时你可是一口咬定本宫会生皇子,可不然,十月怀胎果真生下皇子。”

  李太医笑道:“那是娘娘福缘深厚,与老朽无关!”

  周贵妃道:“李太医过谦了,你也替白妃娘娘好好脉吧。”

  白淑妃伸出如玉皓腕,笑道:“李太医请诊脉!”

  李太医道了一声遵命,便将分别在白淑妃的左右手腕处搭脉,他三根手指轻轻抬动,时轻时重,还不是地捋须点头,自言自语道:“左手滑脉强而实,阳气充足……”

  白淑妃问道:“李太医,这胎儿是男是女?”

  李太医起身拱手道:“回禀娘娘,老朽有九成把握,这胎儿是位皇子!”

  白淑妃脸露喜色,吩咐下人:“快,取一百两银子赠予李太医。”

 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阴沉,朱唇微微抿动,似乎在压抑着澎湃怒火。

  命人送走李太医后,白淑妃感激万分地道:“姐姐,若不是你介绍,小妹还不知道宫内有如此神医,日后孩儿出世,我让孩子认姐姐做干娘!”

  周贵妃眼珠一转,便将不悦掩盖,换上一副温和笑容:“那姐姐可要先谢谢妹妹了。”

  两个妃子又聊了起来,然而周贵妃始终是笑语嫣然,没有丝毫不悦,还传授一些怀胎的经验给白淑妃过了半个时辰,周贵妃便告辞回宫。

  甫一进宫,周贵妃柳眉一扬,捧起一个花瓶猛地砸下,顿时瓷片崩碎,吓得众宫娥和太监纷纷跪下。

  周贵妃咬牙骂道:“岂有此理,这小贱人本来就得皇上宠爱,若再生下男孩,这宫里还有我的位置吗!”

  虞花打了个冷战,缄口不言,生怕触及主子霉头。

  周贵妃怒不可遏,一口气又砸了五六个花瓶瓷器,豪华的地毯上尽是尖锐的碎片,一不小心就会划个皮破血流。

  一名宫娥急匆匆跑了进来,禀告道:“娘娘,苏贵人求见!”

  周贵妃冷哼一声,拂袖道:“本宫心情不好,不见!”

  宫娥急忙跑出去拒绝苏贵人,但却听门外响起那个甜甜糯糯的声音:“贵妃娘娘,奴家听闻娘娘心情不好,特地做了一盅雪莲香梨汤,给姐姐降降火气!”

  周贵妃也是非常人,听出苏贵人话中有话,便压下怒火,平复心情,示意虞花去将苏贵人接进来。

  虞花出门,只见一名水灵灵的贵妇人俏立门外,眼眸黑白分明,晶莹水灵,仿佛是一湾在流动的春水,肌肤就像是剥皮鸡蛋般,白嫩细致,几乎轻轻一碰都会渗出水来,也只有江南女子方有此般的灵动水性。

  当年周贵妃推举此女进宫时,虞花曾见过一面,如今她已经身受圣宠,封为贵人。

  “苏贵人,娘娘有请,请随奴婢来!”

  此女乃是皇上新宠,虞花不敢怠慢将她迎入宫中。

  甫一进宫,苏贵人便朝满地的残碎瓷片扫了一眼,笑道:“娘娘究竟是什么事把娘娘气成这个样子!”

  周贵妃哼道:“苏贵人日夜承接圣恩,自然好不快活,何须来本宫这里,受着冷清之苦!”

  苏贵妃行礼道:“娘娘言重了,当初若无娘娘引荐,奴家也无今日,这份恩情奴家没齿难忘!”

  周贵妃冷眼轻抬,讥讽道:“苏贵人不必多礼,今日您虽然只是一个贵人,难保日后不会飞黄腾达,做个皇妃也是不在话下,而且登上后座,身披凤袍也并非不可能!”

  苏贵人急忙一把跪下,正好跪在尖锐的瓷片上,膝盖顿时鲜血直流,这个举动令得周贵妃惊愕不已:“苏贵人,你这是何意!”

  苏贵人叩首道:“奴家乃是贵妃娘娘带进宫内,才有福分伺候皇上,奴家不敢与娘娘争宠,更不敢窥探这皇后之位!”

  周贵妃心知此女极为受宠,但娘家并无势力,对她威胁不大,所以看到她已经自伤膝盖,也不愿再过多为难,便亲自将她扶起,又命宫娥唤来女医替其包扎伤口。

  待苏贵人伤口处理完毕,周贵妃问道:“苏家妹子,你今日寻本宫,究竟是有何要事!”

  苏贵人压低声音道:“奴家日夜伺候皇上,摸出了一些圣意,所以特来告之娘娘,以报知遇大恩!”

  周贵妃眯着眼睛,冷笑道:“既然妹妹揣摩了圣意,自己讨好皇上便是,何须告之本宫!”

  苏贵人叹道:“娘娘还是信不过奴家。这样说吧,皇上想做的这件事并非奴家有能力干预的,可是娘娘就不同,以娘娘的实力完全可以替皇上分担!”

  周贵妃顿时来了兴趣,问道:“究竟是何事?”

  苏贵人朝四周望了一眼,欲言又止,周贵妃笑道:“妹子请放心,这里的人都是姐姐的心腹。”

  苏贵人点了点头,说道:“皇上有意要对白家和宫家下手,这两大世家乃是内阁重臣,势力雄大,小妹娘家无权无势,哪能替皇上分担。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姐姐的娘家有此能耐,可以替皇上解忧。”

  “此话当真?”

  周贵妃还是有些不相信。

  苏贵人发誓道:“奴家对天发誓,如有半句虚言,叫我天打五雷轰,死无葬身之地!”

  周贵妃垂目沉思,一直静坐了半个多时辰,忽然睁开眼睛,淡淡地道:“本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,不但可以收拾白小贱人,还能让白家和宫家永不翻身!”

  苏贵人笑了笑,说道:“既然姐姐已有妙计,小妹便不再叨扰,先行告辞!”

  周贵妃拉着她手道:“妹妹莫急,姐姐这拙计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,还得请妹妹参详一番。”

  虞花看出主子是想拉苏贵人下水,才故意将计划告之,如此一来苏贵人就成了同谋,不怕她回去告状。

  但苏贵人若再敢推辞,周贵妃一定会下杀手,除去这个威胁。

  苏贵人脸色一沉,不情愿地笑道:“既然姐姐看得起,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!”

  周贵妃露出一丝得意微笑,说道:“方才姐姐刚得知白淑妃怀了龙胎,而且经李太医验证,是个男孩。”

  苏贵人愣道:“如此说来,白淑妃日后岂非更为得宠?”

  周贵妃冷笑道:“何止得宠,被册封为皇后也不过分!”

  苏贵人点头道:“难怪姐姐要处之而后快!”

  周贵妃道:“没错。白淑妃身怀皇子,白家一定十分重视,定然会派自己的人去保护白妃,但是白家在宫里当差的人职位不高,相反,宫家有个叫做宫流光的子弟担任银刀卫,到时候,白家一定会委派宫流光守护明锒宫。”

  苏贵人问道:“那么姐姐准备如何下手!”

  周贵妃凑到苏贵人耳边说道:“听说妹妹认识一些江湖奇人,所以想请妹妹弄来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药,分别给白家小贱人和宫流光服下,叫此两人情迷意乱,互通曲款,这样便可以给她安上一个淫乱宫廷的罪名,到时候皇上也可藉此一举拔出白宫两家!”

  苏贵人点头道:“奴家知道如何做了,还请娘娘放心!”

  周贵妃道:“此事关乎皇家颜面,妹妹不可声张,而且也不能让皇上知道。我们做妃子的只要能替皇上分忧便可,莫要说太多的话!最终结果是本宫铲除敌人,皇上收回内阁权力,不问过程和手段!”

  第03回 宫廷丑闻

  周贵妃把虞花招到身前,说道:“虞花,你是不是有个同乡表妹在明锒宫当差?”

  虞花恭敬地道:“回娘娘话,奴婢确实有个表妹在明锒宫,她与我同一年进宫,唤作夏珠。”

  周贵妃道:“这个夏珠秉性如何?”

  虞花回道:“奴婢和夏珠虽是亲戚,但她家境比较贫寒,而且为人也较为势利,我们两人来往并不多。”

  周贵妃甚是满意,道:“很好,她什么时候不用当差,你就把她带到我宫里来!”

  虞花想了想,说道:“回娘娘,夏珠后天不用当值,奴婢就替娘娘传她过来!”

  周贵妃点头道:“你们即使同乡,想必许久就未见,本宫赐你一些美酒佳肴,你先在屋子里招呼她一番。好了,你先下去吧,本宫再与苏贵人说会话。”

  虞花应了一声是,退了下去,她在周贵妃身边多年,知道什么事该听,什么事不该听。

  丽日便径直赶赴西宫,直接寻到宫女太监的住房。

  走入一间屋子,虞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,这屋子不但狭小,而且还有十个床铺,心里不禁有几分不喜,暗忖道:“这么小的屋子,一个人住都嫌窄,居然还硬生生挤进十个人。”

  她眼眸扫了一圈,只见有宫女正在整理被铺,对她进屋充耳不闻。

  “夏珠!”

  虞花叫了一声。

  那名宫娥似乎被吓了一跳,急忙转过头来。

  夏珠虽无过不如虞花般美貌,但却肤色白皙,被阳光一照,皮肤莹白得几乎透明,倒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
  此刻夏珠刚当值回来,正在屋里歇息,这些宫娥太监也有三六九等,像虞花这种贴身伺候周贵妃的宫娥则住在贵妃宫殿的侧屋,虽说是一间侧屋但也极为宽敞,各种家具都备齐,而且还是一个人居住,比起夏珠与一大堆人挤在这个小屋子好上百倍。

  夏珠见虞花进屋,白皙的脸蛋堆出一团笑容:“哟,虞花姐姐,你怎么有空来瞧小妹呢?”

  虞花道:“妹妹,今日姐姐正好不用当值,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,便来看看你了。”

  夏珠掩唇娇笑道:“姐姐现在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,小妹怎受得起姐姐这番热情。”

  虞花拉着她的手道:“妹妹真是折煞我了,姐姐也不过是娘娘的奴婢,哪敢妄称什么红人。多余的客套话不必再说,姐姐承蒙贵妃娘娘厚爱,赐下一些美酒佳酿,特来请妹妹过去一同品尝。”

  宫中规矩严厉,妃嫔贵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细选,而宫娥太监只能吃粗菜淡饭,这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制度,除非是主子恩赐下来,否则就算是摆在面前,也不许擅动。

 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,也见过不少美食,但那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着实难受,如今听得有贵妃赏赐,哪能不心动,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。

  虞花带着夏珠走入自己屋里,夏珠不由得两眼放光,艳羡地道:“姐姐,你这儿可真大,一个人住得比我们那十个人都宽敞!”

  虞花笑了笑道:“这都是贵妃娘娘的恩情,你日后好好伺候娘娘们,也会有大房子住得!”

  她边说话边揭开桌子上的食盒,把里边的菜肴一一捧出,其中有天星花仁糕、水晶羔蹄、千层蛋黄酥、桂花烧鸡、香椰酥、冰盆藕丝等精美佳肴,色香味俱全,惹得夏珠口水暗流。

  虞花摆手招呼道:“妹妹,快来尝尝吧。”

  夏珠吞了吞口水,说道:“那小妹就不客气啦!”

  夏珠动筷,将美味菜肴糕点往嘴里送,吃得正欢时,忽然门外响起一声“贵妃驾到!”

  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,跪地相应,只见周贵妃缓步踏入屋内,温和笑道:“虞花,这便是你常日说起的夏珠表妹吗?”

  虞花根本没在主子面前说过任何关于夏珠的事情,但此刻却是心领神会,配合地说道:“娘娘慧眼,这便是奴婢的同乡表妹。”

  周贵妃含笑道:“不必多礼,快快起来说话!”

  两女站起来后,周贵妃凝视了夏珠几眼,说道:“果然是个妙人儿,精灵乖巧,本宫身边只有虞花这么个贴心宫娥,但事务一多的时候,虞花有些忙不过来,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,不知愿不愿意过来帮虞花一把呢?”

  皇妃的贴身宫女就意味着地位大大提高,不但吃得好住得好,而且还有机会蒙受圣宠,这等好事竟出现在眼前,夏珠受宠若惊,傻愣愣地站在原地,直到虞花小声提醒她赶紧谢恩,这才回过神来。

  “奴婢多谢娘娘厚爱!”

  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谢恩。

 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又说道:“但你毕竟是白淑妃的婢女,本宫这样就把你从明锒宫要过来恐怕会引起白淑妃不悦,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怀龙种,若为此气坏了身子,那可是天大的麻烦。”

  夏珠神情不禁一黯,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。

  周贵妃又说道:“其实只要不气坏白淑妃的身子,那什么都好商量。这样吧,我这儿有副安胎药,乃是本宫娘家的祖传秘方,不但可保母子平安,更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身负过人天赋,本宫已命人将安胎药磨成药粉,你以后就每天在白妃娘娘的汤药中放入此粉末,绝对可以让白妃娘娘母子平安!”

  将不明药粉放入皇妃的汤药中,这可是一件杀头重罪,夏珠不禁一阵筹措,可是心中却又放不下这到手的富贵。

  周贵妃笑道:“你是不是怕这药粉会吃坏白妃的身子。”

  夏珠哆嗦地道:“娘娘明鉴,奴婢确实不敢触犯这宫中戒律。”

  周贵妃微微一笑,将药粉倒了少许到杯子里,用茶水冲了调匀,一口喝下,夏珠不禁吓了一跳。

  周贵妃将空杯在她面前晃了晃,颇为得意地道:“喏,你可看到了。这安胎药本宫在怀胎之时也喝了不少,那有什么不良之事。你要是不信,也想想齐王殿下,他一出生便会喊父皇了,都是秘方的功劳。”

  夏珠也听过齐王的事情,传说这个小皇子刚一出生,便会开口喊人,如今方满九岁,力气堪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舞刀弄枪,诗词歌赋样样精通,乃是皇室中的一个小天才。

  听到这里,夏珠也信了七分,但还是有些顾忌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敢问娘娘,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药给白妃?”

  周贵妃叹道:“现在宫里都在说我对白淑妃不满,我若冒然将安胎药送过去,不但白妃不会领情,说不定还会让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伤本宫。所以本宫也想借这次机会,先让白妃服下灵药,等生下聪明伶俐的孩子后,本宫再公布真相,到时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,还能解除我与白妃的误会。”

  夏珠沉思片刻,说道:“娘娘请放心,我当值之时都是负责白妃膳食,奴婢定替娘娘达成此美意。”

  周贵妃咯咯笑道:“好乖巧的孩子,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!”

  说罢又命人赏了夏珠一些首饰珠宝,乐得夏珠眉开眼笑,恨不得就把心窝逃出来给周贵妃。

  到了这里,虞花便止住,叹道:“之后的事情都是在明锒宫内发生的,奴家也不太清楚了。”

  龙辉沉声说道:“那么后来白淑妃真的与宫流光私通了?”

  虞花点点头道:“是的。过了大概一个多月,宫里就传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消息,皇上便马上赶往明锒宫,恰好抓奸在床。之后两人都被乱棍打死……”

  龙辉又问道:“夏珠可是都给白妃下药?”

  虞花点头道:“只要是她当值,就往白妃饭菜里加药。”

  龙辉蹙眉道:“你为何要出宫?”

  虞花道:“其实奴婢不是被逐出宫墙,而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,奴婢才逃了出去。”

  龙辉更是疑惑,问道:“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从周贵妃手中逃脱?”

  虞花叹道:“说来也奇怪,当时奴家接到风声,说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毙,我便猜出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,于是便连夜收拾行囊准备逃走。可是周贵妃的人已经将我的住所给围住,当时我根本没法子逃命,就在我认命的时候,有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房子。”

  此时不单是龙辉,就连鹭眀鸾也有了兴趣,两人同时追问道:“后来呢?”

  圆滑吞了吞口水,说道:“那黑衣人这样说的,周贵妃如此不仁不义,你何必再替她卖命呢?我当时就说‘我也想逃命,可是现在周贵妃的爪牙就要进来杀我了’黑衣人笑嘻嘻说‘你命不该绝,本人今天就大发慈悲,救你一命,让你日后揭穿周贵妃的罪行,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讨个公道’话刚说完,他随手一翻,我的床板就自动掀开,床底下竟然躺着夏珠的尸体。我当时就吓坏了,那人又说‘我把夏珠的尸体从乱葬岗带出来,就是为了救你一命。’说罢就一把打翻了油灯,将屋点燃……当时一片火海,呛得我喘不过气来,就在这时,那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,就把我带出了火海,更送出皇宫。”

  龙辉微微一愣,说道:“这么说周贵妃看到那具烧焦的尸体,就以为你已经死了,所以就放弃对你的追杀?”

  虞花道:“似乎是这么个道理,可是那场火来得有些突然,一定瞒不过周贵妃,这不,奴家还是被揪了出来。”

  龙辉道:“你可看清那个人的样子?”

  虞花摇头道:“看不清,他浑身好像蒙着一层黑气,根本看不见他的面目。”鹭眀鸾道:“此人既然救了虞花,却又不露面目,背后目的似乎不单纯……是不是沧释天在背后下黑手?”

  龙辉摇头道:“不像沧释天。以昊天教的作风,既然十几年前接触过虞花,就一定会将她控制在手中,绝不可能让唐冉客先一步找到。”

  鹭眀鸾蹙眉道:“那究竟是何人在这装神弄鬼?”

  龙辉道:“我最为疑惑的是,那包药粉明明被周贵妃喝下去了,难道这劳什子淫药是假的?”

  鹭眀鸾摇头道:“应该不是假的,只能说是一种慢性毒药,要吃够一定的量才会发作。”

  龙辉奇道道:“可是夏珠给白妃吃了足足一个月的药,早不发作,晚不发作,偏偏就在皇甫武吉过来探望时毒发,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?”

  鹭眀鸾道:“其实只要掌握好每次加药的量,是可以控制毒发时间的!”

  龙辉转过头问虞花:“周贵妃有没有告诉过夏珠每次要加多少?”

  虞花摇头道:“这倒没有,周贵妃只是让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,只要把药粉给白淑妃吃下去就行了,并没有规定药量。”

  鹭眀鸾不禁奇道:“怪事,既不控制药量,那么又是如何引发淫毒的?”

  龙辉叹了口气,说道:“鹭姑娘,今日就先掌握这些讯息吧,咱们还是先离去。至于虞花我想让她继续留在此地,还有这个阿修罗,待我问一些事情后,也拜托姑娘处理了。”

  鹭眀鸾咯咯笑道:“没问题,这两人中了夺神术,神识中就有我的独门印记,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来。而且暗中留下这两个钉子,到了时机成熟也可以让沧释天翻个大跟斗!”

  龙辉又召来阿修罗询问一些关于昊天教的事情,但沧释天把这些门人分开管理,每人都有独自的据点和任务,就算是联系也要通过昊天圣母,所以龙辉也只是问出一些关于阿修罗的事情,唯独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会轮换一次人手来水道候命。

  “你们记住,从未见过我跟龙将军!”

  鹭眀鸾玉手一扬,两人恭敬地应了一声,便回到原先的位置,虞花继续摆出那个蜷缩在地的姿势,而阿修罗也继续盘膝练气。

  龙辉正想转身离去,却被鹭眀鸾拉住衣袖:“龙将军,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?”

  龙辉耸耸肩道:“留在这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。”

  鹭眀鸾媚眼一扬,似笑非笑地道:“谁说探不出什么消息,那个里不是还有个水潭吗?”

  龙辉恍然大悟,拍腿道:“我差点忘了,这个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层发布命令的渠道。”

  鹭眀鸾点头道:“然也,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这个水潭连接着何处水脉吗?”

  若能探出水脉源头,或许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,龙辉心情一阵激动,朝阿修罗踹了一脚,喝道:“快说,这水潭通往那儿!”

  阿修罗从地上爬起来,摇头道:“小人不知,因为没有教主或者圣母的命令,吾等不许擅自进入水潭。”

  鹭眀鸾冷笑道:“好一条听话的狗!”

  龙辉哼道:“罢了,我自己去看个究竟!”

  说罢便要跳下水潭,却被鹭眀鸾一把拉住:“龙将军,这儿毕竟是昊天教的地盘,你一个人下水若遇上变故也没个照应,不如妾身随你一同下水吧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鹭姑娘地下水阴寒潮湿,泡多了对身子不好,你还是不要下去了,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做吧。而且我身负葵水真元,可以驱动五湖四海之水,根本不畏水战,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贼子变成鲨鱼,我也能把他碾成鱼翅!”

  鹭眀鸾嗔笑道:“将军本事好大,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这一个妇道人家了?”

  龙辉摆手道:“鹭姑娘智勇双全,我怎敢轻视。”

 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,啐道:“知道便好,昊天教杀我同胞,所以这也是妾身的事!”

  说罢率先跳入水潭,龙辉只好跟着跃下。

  潭水昏暗浑浊,双目难以视物,在里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,鹭眀鸾不由暗自叫苦,这妖族神通并无水里的功夫,所以游了十多丈就已经迷失了方向,想要回头却找不到回头之路,端的是进退两难。

  “糟糕了,我一时好强鲁莽潜入,这下子难辨方位,若再找不到路径,恐怕会活活憋死!”

  鹭眀鸾虽然内功深厚,就算在水里闭气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事,但若过了期限内气总会耗竭,那时候就只能溺水而亡。

  慌乱之余,鹭眀鸾手脚有些不协调,打水时激起一阵强烈的水流,卷起沉积在潭底的一些物体。

  鹭眀鸾瞧得真切,那正是人的骨骸,而且不止一具,看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,暗忖道:“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,他们为了探清水潭的流向而丧失性命。”

  就在这时,龙辉游到她身边,伸手扣住她的藕臂,拉着她朝前游去,并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,鹭眀鸾也不疑有他,便任由龙辉牵着自己的手朝前游走。

  龙辉以葵水真元感应水流方向,所以无惧浑浊的潭水。

  游了一阵子,水源逐渐清澈,可是眼前却出现三条水道,鹭眀鸾不禁傻了眼,求助地望向龙辉,用眼神询问他该选那条路?龙辉试着以葵水真元感应,过了片刻得出结论——三个都是出口。

  于是龙辉此刻还牵着她的柔荑小手,于是便拉过来在手心上写道:“三个通道都可以出去,咱们先试试左边的那一个吧。”

  鹭眀鸾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,忽然俏脸一热,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龙辉牵着,急忙挣脱,示意龙辉她可以自己游。

  龙辉报以抱歉的一笑。

  靠近左边第一个,却见洞口有人工开凿的痕迹,两人明白过来,这也是昊天教的手笔,于是对洞口后的世界更为好奇。

  两人先后游了进去,慢慢的眼前透出一丝光亮,俨然出口就在跟前。

  钻出洞道,眼前景色豁然开朗,还有鱼儿在游动,似乎是河床湖底。

  虽然水流平缓,但是隐隐有股暗流朝着洞口地方流去,虽然不足以带动活人,但要承载几个瓶子还是可以的,想必这儿便是昊天圣母向属下发号令的地方。

  龙辉朝四周看了看,正好不远处有座桥墩,于是便示意鹭眀鸾游到那儿。

  两人攀着桥墩缓缓上浮,上边是座拱桥,正好可做掩护。

  龙辉冒头后,朝四周扫了一眼,不由抽了一口冷气,这儿分明就是御花园的水池,湖心处还耸立着几座楼阁,而且龙辉头上这座拱桥就是当初他大战符九阴的地方。

  鹭眀鸾惊愕不已,啧啧道:“好个昊天教,先前我还以为水道会连接一些什么偏僻之地,谁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来皇宫,好胆魄,好算计!”

  龙辉蹙眉道:“任何城池都会有人监听地底动静,这是杜绝敌人挖地道偷袭的可能,可是昊天教却出人意料地挖水道,借着地下水的流动而掩盖住动工的声音。但是这挖水道十分艰险,不但耗费时日,还会搭上挖掘者的性命,看来这水道并非短期之功,由此看来沧释天已经筹谋许久了!”

  鹭眀鸾在裴家潜伏多年,对皇宫内的事情也极为熟悉,点头道:“御花园因为是皇室游乐的地方,未免影响游玩心情,说布置的侍卫并不多,侍卫大多是在外围轮值,而且御花园又处在皇宫中心,若沧释天遣送一队死士进来,完全可以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!”

  龙辉叹道:“我现在疑惑的是,沧释天究竟还有什么掩饰身份!”

  鹭眀鸾蹙眉道:“将军所言何故?”

  龙辉道:“先是飞絮酒楼,再到地下水道,如今又是通往皇宫,这种种大手笔除了钱财之外,还得有权力支持,若不然如何能瞒过这京师的文武百官!”

  鹭眀鸾道:“只要查一下飞絮酒楼东家,或许可以摸到一些线索。”

  龙辉叹道:“也只能如此了!”

  鹭眀鸾道:“还有两个通道,要不一并查清。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既然来了,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!”

  两人折返回去,这次从中间的洞口游出,这回他们来到了另一个水池,水中布满了水草,显然是荒废已久,所以无人清理。

  浮出水面后,入眼竟是颓废陈旧的宫殿,竟是——明锒宫!龙辉这回彻底被震住了,一条水道通向御花园,这条水道则连接明锒宫,这沧释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!鹭眀鸾沉吟片刻,说道:“龙将军,妾身有个想法。通向御花园的水道是用来发动雷霆一击的,而连接明锒宫之水道则是用来积蓄兵力,等候时机发难。”龙辉久居军营,听到鹭眀鸾这般提醒,也想出了个大概——御花园接近皇宫中心,可以忽然袭击,施展斩首行动,但是护卫也相对较多,所以不能派遣过多人手进去,只能以精英高手行动,颇有几分赌命的性质,不成功便成仁。

  那么明锒宫因为白妃的缘故,荒废已久,所以能够加派人手,等囤积足够兵力后,就可以冲击皇宫,有些打持久战的意思。

  如此看来,这两条水道就代表了昊天教的两种行动策略——偷袭斩首或者强攻火拼,但无论哪种都可以打御林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
  两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,探查第三条水道,当即将到达洞口之际,前方忽然涌来一股乱流,这股乱流又快又急,带起一阵河沙,鹭眀鸾首当其冲,先是被沙子打中眼睛,又被河水冲歪了身子,险些一头撞到洞壁上。

  幸好龙辉眼明手快,一把将她抱在怀里,免去了撞头之痛,随即再施展葵水真元排开乱流,带着鹭眀鸾游出洞道。

  四周竟是砌着砖,而且十分狭小,形成一个类圆状的空间,正是是一口水井。

 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,可能因为出口较小,才造成如此剧烈的乱流,龙辉带着鹭眀鸾游到水面,问道:“鹭姑娘你没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龙辉立即被惊呆了。

  酒店伙计由于要端茶捧菜,所以衣服较一般男装宽敞,有因为泡水的缘故,衣衫早就紧紧贴在鹭眀鸾娇躯之上,再加上方才被暗流这么一冲,竟把领口掀开了一大片,露出一抹艳丽春光。

  只见此时的鹭眀鸾发簪零散,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、脸颊,甚至是黏在雪白玉颈,还有几缕延伸而下,挂在纤瘦的锁骨上……水珠滴落而下,显得尤为楚楚可怜;领口衣襟被冲至肩下,不但雪嫩粉润的香肩一览无遗,更是露出里头那件粉色滚绿蝶纹肚兜来。

  虽然只是露出半截肚兜,但是她的乳房浑圆丰腴,饱满尖挺,挺拔圆硕的酥胸将缎面撑撑得圆圆胀胀,亵衣褶皱圆弧花边处隐隐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沟,白嫩嫩,让人看着热血沸腾。

  此刻不但春光毕露,而且还被男儿拥在怀里,丰腴的娇躯正毫无缝隙地贴在龙辉结实的身子上,鹭眀鸾红着脸咬着嘴唇,企图闭上双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,谁料男儿的目光充满侵略的霸道,直视着她,被他目光扫过之处生出了一阵宛若火烧般的灼热,细嫩的肌肤仿佛都要被烤融,脑海里一片凌乱,竟又回想起当初的白沙原之战……这个冤家竟然如此可恶,在营帐中把自己带在身上的肚兜抢去,使得胖乎乎的一双玉兔羞赧地脱出束缚,裸露在夏季的空气中,任由炎热的夏风吹拂。

  当时那火热热的夏风好似一个蒸炉般,将莹白如雪,圆润如丘的乳肉熏烤得不住膨胀发酵,就像是即将成熟的蜜瓜。

  鹭眀鸾媚眼紧闭,娇羞答答地在怀里颤抖,鼻息越发粗重,檀口微张,香喘嘘嘘,喷出如兰似麋的温热,鲜艳的嘴唇犹如饱吸露珠的罂粟花瓣,既艳丽又危险。

  不可否认,鹭眀鸾的才貌丝毫不比洛清妍差,与洛清妍那股成熟艳丽的妖娆不同,鹭眀鸾浑身上下散发着充满危险的野媚,但偏偏带着一份与她阅历和年纪并不相符的青涩娇羞,别有一番诱人风味。

  朱颜玉貌唾手可得,贝齿花唇低首可见,龙辉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庞,张唇含住两瓣罂粟妖花,玉唇初启逢君扫,鹭眀鸾首度被男子吻住,霎时六神无主,嘤咛一声,微微睁开秀目,粉面却益发酡红,身子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。

  恍惚间,鹭眀鸾内心涌出诸般情绪,受辱红尘,恩师毙命,姐妹决裂,兄妹诀别……孤苦无依地带着潇潇四处游荡,无处安家,身心依然冰寒冷冻,哪怕是身处烈日之下也毫半丝暖意,她的感觉仿佛永远停留在傀山的那个寒冷刺骨的冬天。

  然而此刻身骨虽软,但却感觉到男儿胸口处透过逼人的灼热,渗入肌肤每一个毛孔,多年后再度到自己还有体温,心还是会跳动。

  “好暖和……”

  鹭眀鸾脑子里一片空白,媚眼迷离,似乎无意识地探出双臂,主动穿过龙辉腋下,将身子尽量地贴在男儿身上,贪婪地感受那股火热的气息。

  四唇吻合,涎液交融,鹭眀鸾香丁被龙辉卷吸过来,生涩娇羞地任由男儿施为。

  温香软玉,丰腴莹润的身子贴在怀中,龙辉美得直投心肺,双手由搂着鹭眀鸾的香肩缓缓滑下,直落在玉背之上,顿时感到入手一片温润平滑,骨肉匀称,随即而下便是纤细婀娜的楚腰,那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,健美而又充斥着弹性,与洛清妍那熟润渗蜜,妖媚无骨的身子不同,鹭眀鸾的身子腴润又结实、温婉又野性。

  情迷意乱之时,井口外传来一阵脚步,随即便是一个熟悉而又好听的女声传来:“涛儿,这些日子你都在忙着文科举之事,倒也许久不来看为娘了!”

 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萧元妃,而她口中所言的涛儿便是只有宋王,龙辉恍然大悟,立即明白过来这第三条水道代表着沧释天的何种策略,于是便低声说道:“鹭姑娘!我知道了,这第三条水道是用来做什么的……”

  谁料话还没说完,就被鹭眀鸾狠狠地瞪了一眼,嗔怪薄怒地说道:“你若再敢叫一声鹭姑娘,你以后便别再来寻我!”

  龙辉心头一颤,已然知晓其心意,于是便温和地笑道:“鹭姐姐……”

  鹭眀鸾又嗔道:“不许叫姐姐,把人都叫老了!”

  龙辉又换了个称呼:“明鸾!”

  鹭眀鸾啐道:“不行,这两个字被你叫出来,感觉怪怪的!”

  龙辉搜肠刮肚,终于又想出一个称呼:“鸾妹妹!”

  鹭眀鸾被他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,嗔道:“算了,还是前一个顺耳点。”

  鹭眀鸾尖尖的下巴抵着龙辉肩窝,藕臂紧紧箍住男儿的腰背,细声呢喃道:“抱紧点,我冷!”

  龙辉紧了紧臂弯,说道:“这样暖和点了吗?”

  鹭眀鸾眯着眼眸,似乎吃饱的猫儿,微微点头。

  龙辉低声说道:“明鸾,我想到这第三条水道是做什么的了。”

  鹭眀鸾道:“水道直通萧元妃宫内的水井,若这个萧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,就是昊天教用来挟持人质的!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正是,看来我是多此一举,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来了!”鹭眀鸾芳心一甜,螓首枕着龙辉肩膀上,享受这多年来难得的温暖。

  倏然,井口上传来萧元妃的声音:“涛儿,这文举究竟是谁通过会试?”

  听到这话,鹭眀鸾耳朵不禁竖了起来,静静听讲,只闻宋王说道:“这次文科举真乃能人辈出,在三位主考的推举下,有十一个人通过会试,比去年多了三人。”

  萧元妃问道:“此次是何人得了会试第一名?”

  宋王说道:“是个叫做薛乐的寒门子弟,不过能不能金榜高中,还得看父皇心意。”

  萧元妃道:“既然这个薛乐能够取得会试第一名,就说明有一定才华,无论他中不中榜,涛儿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拢过来。”

  宋王称了一声是,然后又听萧元妃叹了口气道:“这几日都在担心涛儿你文科举的情况,谁都睡不好,腰酸背疼得紧……”

  宋王道:“孩儿替母妃揉揉肩膀吧。”

  萧元妃嗯了一声后,上边就陷入一片沉默。

  鹭眀鸾拍了拍龙辉,低声说道:“再留下来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了,不如先行回去吧。”

  龙辉点了点头,便松开鹭眀鸾,鹭眀鸾红着俏脸白了她嗔怪的一眼,垂首整理衣服,雪白的娇躯很快便再次掩盖在宽大的衣衫下,龙辉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
  即将潜入井底,却听闻一声慵懒娇媚的呻吟从井口传下,随即便听到宋王说道:“母妃,孩儿的手法可曾舒服?”

  萧元妃用鼻息腻声说道:“不俗,很舒服,为娘全身骨头都快被你揉散了……”

  这娇娇腻腻的声线丝毫不像是一个母亲再跟孩子说话,倒与楚婉冰跟自己撒娇相似,龙辉不禁暗自生疑,却又听宋王道;“母妃,父皇有多久没来你寝宫了?”

  萧元妃长叹一口气道:“足足有一年多了,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铭儿入宫陪我,我也不知道如何度过这绵绵长夜,哎,如今铭儿与我阴阳相隔,就只剩下涛儿你一人了……”

  语气先是伤感,随即变作幽怨,听得龙辉心头一阵阵的酥麻。

  “母妃休要伤心,待孩儿登上大宝,定然日日陪伴母亲。”

  宋王柔声说道。

  萧元妃咯咯笑道:“好孩子,嘴巴真甜,你若做了皇帝,三宫六院美女如云,那还会记得娘亲这个老太婆。”

  宋王笑道:“娘亲那里老了,娘亲是越来越成熟美艳,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姑娘不知胜了多少倍!”

  龙辉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,按理说饱读诗书的宋王断不可能跟自己母亲说这等逾越无礼的话,这些话恐怕也就只有情人爱侣间才说得出口,想到这里,龙辉手掌生出吸力,黏在井壁上,使出壁虎功之类的攀岩功夫,直接爬上井口。

 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,只见繁花似锦的花园内,萧元妃正端坐在凉亭之中,四下并无其他宫娥太监,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子啊萧元妃身后,双手轻柔温和地在萧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。

  此刻的萧元妃把如云的秀发绾叠在头上,梳了个繁琐、发根处别着金衔碧玉,玉步摇恰当的横插在发根处,穿透明珠的流苏垂吊在莹白的耳朵边上,使得她典雅高贵的气质更加的迷人。

  绾起高髻,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洁无暇的花容,艳丽成熟脸蛋化了一层淡妆,看上去白里透红,散发着柔和的光泽,朱红的双唇像极了两瓣花瓣,轻轻抿住。

  萧元妃穿着显得高贵典雅,上身是一件明黄色纹边对襟底衣,一件绣飞凤的锦红抹胸比甲,柔软的质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,酥胸下围着一件青翠的护腰,勾勒出来纤柔的腰肢;下身一件鹅毛黄的襦裙,褶皱层叠,把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给藏在里面,纤细的双手交叠在小腹下方,显得典雅大气,端庄贤淑。

 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时候,双手竟悄悄地揪下萧元妃的衣领,缓缓拉下,一抹雪润丰腴的膀子缓缓露出。

  萧元妃闭目娇吟一声,嗔道:“坏小子,有你这么按摩的吗……嗯,手往那放……”

  这是宋王的双手已经放肆地探入萧元妃的胸衣内,原本丰腴的双峰隐藏在胸衣下已经极为狭小,如今又挤入一双大手,顿时把双峰逼得豪无容身之地,绵柔肥嫩的乳肉向衣衫边缘溢出,白花花地犹如蒸熟发酵的大白面团。

  萧元妃眯眼娇喘,说道:“涛儿,别在这里,回……回房。”

  宋王双手越揉越欢,把两团乳肉都揉成各种形状,龙辉虽然看不到全景,但从溢出的奶肤上看到鲜润的酡红,可想而知这双手是如何地用力。

  “不要,孩儿现在就想要娘亲!”

  宋王吻着萧元妃脖子,任性地说道。

  “涛儿……不要在这儿,会被别人瞧见的……回房后娘亲什么都答应你……”

  第04回 坠崖后事

  “龙辉,别看了,没什么好看,咱们回去吧!”

  就在宋王和萧元妃恋奸情热之时,龙辉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柔媚而有略带哀求的声音,又像是劝阻丈夫回家的贤惠小媳妇。

  只见鹭眀鸾泡在水中,眼神流盼,玉露染肤,楚楚怜人。

  龙辉心忖道:“一个久旷的深宫怨妇和一个道貌岸然,假仁假义的王爷,有什么好看,那及得上明鸾分毫。”

  于是便回到井底,跟鹭眀鸾一同游了出去。

  离水后,两人运功蒸干衣服,走出密道,回到侧室,鹭眀鸾走回屏风后唤回柳员外的衣服,然后便要将店小二的衣服给他穿回去。

  龙辉急忙挡住,说道:“明鸾,这种粗重活让我来吧。”

  鹭眀鸾见他如此体贴,芳心又是一甜,点点头便将衣服递了过去。

  既然鹭眀鸾已经是自己的女人,龙辉又怎会任由她那双莹润雪白的纤手触及其他男子的身子,还要伺候这店小二换衣,哪怕是为掩饰痕迹也不成。

  鹭眀鸾唤醒店小二,有用夺神术抹去他这一段记忆,之后就变成醉醺醺的柳员外,让龙辉搀扶着她离开。

  回到裴府,鹭眀鸾转入一间屋子内,换去一身暴发户的装束。

  龙辉已经知道裴府的人完全被她玄媚夺神术控制,于是大摇大摆地坐在后院的凉亭,观赏着豪门花园。

  “咦,肉茄子,你怎么在这儿?”

 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只见一名圆脸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瓷罐俏立在不远处的假山下,雪肤玉唇,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龙辉,一身粉衣翠裙衬得她娇艳可人,但却偏偏袖子和裙角处染上了不少泥土,犹如春葱的纤长玉指也是脏兮兮的,指甲缝里尽是沙土黄泥。

 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,她不记得龙辉的名字,索性直呼肉茄子,唤得龙辉脸皮一阵发热。

  龙辉笑道:“潇潇,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?”

  &文&潇潇道:“蚯蚓!”

  &人&龙辉奇道:“你拿蚯蚓做什么?”

  &书&潇潇歪了歪脑袋,说道:“钓鱼!”

  &屋&龙辉奇道:“蚯蚓为鱼饵,可是要钓鱼为何不带鱼竿呢?”

  潇潇撇了撇嘴道:“没有这么大的鱼竿。”

  龙辉奇道:“你钓的什么鱼?”

  “鲨鱼!”

  这丫头真是语出惊死人,龙辉险些没一头栽倒土里去,变成蚯蚓,龙辉苦忍着笑,说道:“这儿是内陆,你从哪寻来鲨鱼给你钓?就算有鲨鱼,鲨鱼也不会吃蚯蚓的!”

  潇潇蹙了蹙秀眉,还是煞有介事地回答:“这儿就养有鲨鱼,我看好多人钓鱼都用蚯蚓,什么鲤鱼,鲶鱼的都吃蚯蚓,鲨鱼也是鱼干嘛不吃蚯蚓?”

  龙辉道:“鲨鱼只吃血淋淋的东西,蚯蚓没有血,鲨鱼是不吃的。”

  “蚯蚓没有血吗?”

  潇潇不信,伸手从瓷罐里取出一条蚯蚓,双指一剪,那条蚯蚓顿时断成两截,“咦,还真的没有血!奇怪啦,蚯蚓浑身都是肉呼呼的,怎么会没有血呢!”

  对这天真而又带着傻气的丫头,龙辉也是有几分好感,于是故意逗她道:“怎么样,潇潇,这回你可信了吧。”

  潇潇不服气地跺脚嗔道:“不信,鲨鱼一定吃蚯蚓!”

  说罢一扭小巧纤细的蛮腰,朝着内院跑去,小翘臀在跑动过程中一摆一摆的,肉呼呼,圆鼓鼓,看得让人恨不得在拍上一巴掌。

  龙辉跟着潇潇进入屋子,然后又看着她掀开床板,打开暗门,最后一同走入密道。

  来到这宽敞地下水池,龙辉顿时吃了一惊,这儿果真养着鲨鱼,只见潇潇蹲在水池边,娇嗲嗲地喊道:“鲨鱼,鲨鱼,我给你送饭来了!”

  说罢将瓷罐里的蚯蚓一股脑倒了下去,还美目翘盼地望着水池等鲨鱼来吃,可是鲨鱼连看都不看这些蚯蚓一眼。

  潇潇不由急了,气得小脸憋红,跺脚骂道:“臭鱼,我好心拿蚯蚓来喂你们,你们居然不识抬举!”

  龙辉忍着笑道:“它们不吃蚯蚓的,除非你撬开鱼嘴!”

  潇潇娇哼一声,一把跳下池中,左手抓住一条鲨鱼的背鳍,硬生生的把它揪了过来,那条鲨鱼被激怒了,身子一摆便要朝潇潇咬下,潇潇撅起小嘴,两只粉嫩细白的小手闪电般撑住鲨鱼的巨口,当真把鲨鱼的鱼嘴撬开:“看你嘴硬,叫你挑食!”

  于是便想把蚯蚓塞到它嘴巴里,可是双手已经用来撑住鲨鱼的双颌,根本腾不出手来塞蚯蚓。

  人鱼僵持了片刻,潇潇被逼急了,看到有几条蚯蚓从面前漂来,于是便张口一吸,连蚯蚓带水含如嘴中,对着鲨鱼嘴巴便喷了进去。

  龙辉看的是浑身起鸡皮疙瘩,对这妮子实在无言相对。

  潇潇把蚯蚓“喂”给鲨鱼后,便一甩手把鲨鱼丢了出去,得意洋洋地道:“乖孩子不要挑食,要什么都吃才长得快!”

  那条鲨鱼已经被激起了凶性,飞似地游了过来,张口便咬,潇潇没料到自己一番好意对鲨鱼,它还要来咬自己,气得抡起粉拳便打,她身负妖族多种精血和神通,区区一条鲨鱼那是对手,几个起落就被打得皮破血流。

  然而血腥味儿又引来其他鲨鱼,将潇潇围在了中央,龙辉急忙祭起葵水真元,在水面上拍了一掌,一股暗流以潇潇为中心向四周发散,将鲨鱼给冲开。

  随即龙辉再一扬手,葵水真元将引起一道水柱,将潇潇送了上岸。

  潇潇不顾浑身湿透,娇叱道:“臭鲨鱼,不识好人心,看我不打死你们!”

  说着抡起衣袖,又想再度下水教训群鲨,龙辉急忙将她拉住,劝道:“好了,这些臭鱼都怕你了,你看看它们宁可咬同伴也不敢来咬你吗!”

  潇潇朝池里瞧去,果真群鲨正在围攻那条受伤的鲨鱼,于是一蹦一跳地拍手笑道:“好呀,叫你咬我,活该被吃掉!”

  她的衣裙乃是薄纱细罗制成,池水濡湿之后紧贴肌肤,雪白的肌色半裸而现,傲人身段顿时一览无遗。

  她身材虽略为娇小,比起冰儿还矮一个头,但身材比例极为协调,玉腿紧绷修长,纤腰楚楚可握,玉臀圆润丰腴而又挺翘结实绷得紧紧的,丝毫不显余赘,股间有一条小小肉缝,色泽粉酥红,只觉十分细小,虚掩着一小撮粗卷乌茸,若隐若现,分外诱人。

  胸前是两团尖挺结实,硕瓜似的傲人巨乳,湿透的衣底浮出两枚小丘似乳珠樱桃,浑圆的肉丘沉甸甸的,乳廓居然超过了肘弯,随着少女欢快拍手而荡起层层乳浪。

  如此天真稚嫩的小脸,竟生了一副如此惹火迷人的身子,龙辉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热,便开口问道:“潇潇,你今年几岁了?”

  潇潇拧过纤腰,眨了眨眼睛说道:“我听师父说,好像是十八了!”

  龙辉暗忖道:“十八岁,那不是正好跟雪芯同龄吗?怎地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……可当初她在临夏山偷袭涟漪时,那说话神态和动作极为冷酷而又镇静,丝毫不像是伪装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潇潇见他发呆,便走到跟前,睁着水汪汪的杏眸,仰头好奇的问:“肉茄子,你在想什么?”

  少女天真的言语,伴随着呵气如兰的温息,龙辉越看越喜爱,随口便说道:“在想你呀,潇潇!”

  潇潇嘟嘴道:“想我做什么,我又不能吃!”

  望着这个肉呼呼的小丫头,龙辉恨不得就把她吞了:“潇潇身上肉这么多,怎么不能吃!”

  说话间双眼朝少女胸前的那双丰满玉兔望去。

  潇潇跺脚嗔道:“我昨天称了称,比上个月又轻了两斤,真是气死人了!”

  龙辉笑道:“女孩子都怕变胖,你却是怕变瘦!”

  潇潇道:“瘦巴巴的打起架来都没力气,当然身子要长些肉才好使劲嘛!”

  这小妮子越看越惹人喜爱,龙辉不等她说完,凑过去在她粉嫩亲了一口。

  潇潇霎时花容失色,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朝后跳去,指着龙辉哆嗦地道:“你……你这臭茄子,你敢咬我!”

  龙辉哭笑不得道:“我没咬你。”

  潇潇哼了一声,猛地扑了过去,对着龙辉手臂便是狠狠一口,痛得他冷汗直冒。

  报仇后,潇潇甚是得意道:“这叫以牙还牙!”

  龙辉揉了揉生痛的手臂,心想这儿一定留下了个牙印,耐着性子道:“潇潇,你这可不对了,我又没用牙齿咬你,怎么能算以牙还牙呢!”

  潇潇嗔道:“你明明就用嘴巴咬我,凭什么说没有咬!”

  龙辉笑道:“我咬你可是用嘴唇咬的,你刚才用牙齿咬我可不算报仇哩。”

  潇潇张了张嘴巴,奇道:“那怎么样才算报仇?”

  龙辉坏坏一笑,低声道:“当然是用嘴唇咬回来才算是报仇!”

  潇潇恍然大悟,踮起脚尖,轻启两瓣鲜花似的嘴唇,对着龙辉的脖子狠狠“咬”去,将脖子上的皮肉嘬起了一小块,潇潇发起狠来,嘬得甚是卖力,过了片刻,潇潇笑嘻嘻地松开朱唇,用手指在龙辉脖子上摸了一下,煞是满意地点头:“臭茄子你脖子被我咬出淤血了,这次我算报仇的!”

  此刻龙辉用眼角余光斜着扫了扫脖子,只见一个深深的吻痕印在其上。

  龙辉呵呵一笑,伸手捧住潇潇的俏脸,恶狠狠地道:“我刚才没用力咬,你竟然给我咬出淤血了,这不公平,我要咬回来!”

  这招跟小孩子争执一样,起先你打我一拳,之后我又还你一拳,本来是公平交换,可是另一个小孩又说对方打重了,要打回来,就这样一拳接一拳,最后便是扭打在一块。

  潇潇那会依他,丰满结实的身子不住扭动,胸口两团粉肉摇摇晃晃,极为诱人,这小妮子力气甚大,扭动起来几乎快赶上白翎羽的神力了,龙辉好不容易才在她粉嫩的脸颊“咬”了一口。

  潇潇气得立即“还击”,就这样你咬一口,我咬一口,两人就像是两只斗鸡般互不相认。

  过了片刻,龙辉摆手道:“潇潇,这样咬来咬去可不是办法,何时是个头呀。不如咱们同时咬对方一下,然后就讲和!”

  潇潇气鼓鼓地瞪着他哼道:“怎么同时咬?”

  龙辉道:“咱们嘴唇对嘴唇,各自咬嘴唇一下,那不就公平了吗?”

  潇潇想了想,点头道:“好!但是你要是敢用力,我一定揍死你!”

  “好好,我一定不会用力的。”

  龙辉笑呵呵地哄道。

  潇潇抿了抿嘴唇,动了动下颌,似乎是在热身,随后便踮起脚尖,仰起螓首,嘟着红艳艳的小嘴,水灵灵的杏眼盯着龙辉,似乎在警告他小心点。

  龙辉心里都快笑翻了花,低下头便要朝那双水润的娇唇吻去。

  倏然,潇潇神情一变,猛地捂着脑袋不住颤抖。

  龙辉急忙问道:“潇潇,你那儿不舒服?”

  潇潇小脸煞白,咬牙道:“我妹妹快醒了……待会她说什么,你都不要信,那臭丫头,武功差得要命,却满肚子鬼点子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却听潇潇神色一敛,冷哼一声:“笨丫头,要不是姐姐我早点出来,你险些就给臭男人占了便宜,还敢说我坏话!”

  那份天真娇憨荡然无存,眼眸阴沉,神情冷艳,圆圆的脸蛋挂着几分嘲讽的冷淡。

  龙辉不禁一愣,只见潇潇咯咯娇笑道:“好哥哥,你是不是想跟人家亲亲嘴啊!那你来吧,潇潇的嘴巴又香又甜,保管你满意!”

  她笑容妖媚邪魅,活脱脱的一个吃人喝血的女妖。

  潇潇情况诡异,龙辉当即收敛心神,凝神以待。

  却见潇潇双手负后,笑盈盈地走过来,在距离龙辉还有三寸之遥倏然止步,挺起丰硕的酥胸,媚眼如丝,呵气如兰地道:“好哥哥,潇潇美吗?”

  龙辉眯着眼睛调笑道:“当然美,美极了!”

  潇潇嗲声道:“那亲亲人家好不好?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好,好!”

  就在这一瞬间,潇潇手腕一伸,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,朝着龙辉心窝扎去。

  龙辉早有提防,使了个小擒拿手扣住她腕脉,潇潇哎呀一声吃痛,匕首倏然落地。

  龙辉只觉得有些不对劲,潇潇的武功虽不及自己,但也是极为厉害,直追楚婉冰,自己断无可能这般轻易将她制服。

  就在这时,潇潇神情忽然一变,眼神散去妖魅,重现往日清明天真,随即手腕一扭,妖气涌出,挣开钳制。

  潇潇嘟嘴嗔道:“没用鬼,就知道偷袭耍诈!”

  龙辉奇道:“潇潇,你说谁呢!”

  潇潇道:“就是我妹妹呀,那丫头武功不行,鬼点子就忒多。对了,她刚才有没有说我的坏话?”

  “潇潇,你又淘气了,给我回屋面壁思过!”

  冷滟的训斥声响起,潇潇顿时没了脾气,乖乖地哦了一声,委屈地低着小脑袋走了出去。

  龙辉见她生闷气的样子颇为可爱,便叫道:“潇潇,别生气了,等你面壁完,我陪你钓鲨鱼玩耍!”

  潇潇顿时来了精神,眉开眼笑道:“好好,咱们说好了,反悔的是小狗!”

  “潇潇这妮子大多数时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,做事没规没距,有时候颇为气人,想不到你跟她倒玩得合眼。”

  鹭眀鸾温温地笑着,她着了一身深兰色长裙,裙裾上绣点点梅花,用一条玉色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.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,插了雀翎白玉簪.,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.迈著莲步朝这边走来。

  眼见鹭眀鸾此番柔美姿态,龙辉不禁赞道:“我莫不是眼花了,怎么看到画中仙子走了出来。”

  女为悦己容,鹭眀鸾俏脸一晕,咬唇轻笑道:“坏东西,就知道油嘴滑舌!”说着便带龙辉走到水池中心的亭子,指着池中畅游的群鲨,说道:“龙辉,这些鲨鱼都是裴家用来做血鲨翅的,所以你莫要见怪。”

  龙辉挨着她坐下,闻着幽幽清香,说道:“我也知道这道菜,但没有尝过。”鹭眀鸾笑道:“这还不简单,我便命人去准备。”

  龙辉摆手道:“明鸾,不用了,我心里有些话想问你。”

  鹭眀鸾淡淡轻笑道:“有什么话边说吧,扭扭捏捏忒不痛快。”

  龙辉蹙眉道:“方才我发现潇潇忽然变了一个人,那是极为邪魅狠毒,与她往日性子大为不同,这时为何?”

  鹭眀鸾叹道:“潇潇身负多重妖血,虽然天赋异人,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,可是却留下了后遗症。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外,还出现了人格分裂,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便是潇潇的一个副人格,狡猾毒辣,诡计百出,但这个副人格出现后,潇潇的功力就会大减,一旦拿不下敌人,主人格又会出现。这两个人格相互不买账,谁都要争做姐姐,也就有了你方才瞧见的那一幕。”

  龙辉吃了一惊,奇道:“潇潇的多重妖血是如何得来的?”

  鹭眀鸾道:“是传至她父亲,涟无央!”

  “潇潇是涟漪的妹妹?”

  龙辉抽了口冷气,说道,“但涟家已经被灭门,潇潇又是从何而来?”

  鹭眀鸾叹了口气,款款道出当年之事。

  从悬崖坠下,鹭眀鸾只感到四周寒风凛冽,犹如尖刀割肉,痛楚难挡,丹田内是空空如也,提不起半分真气,更无论可以变化鸾雀妖相展翅高飞。

  就在她等死之际,忽然一道人影从半空掠过,将她抱在怀里,随即妖气涌出,化作傲鸟形象,羽翼扑动,将鹭眀鸾救了下来。

  降下崖底,鹭眀鸾看清救命之人竟是师姐尹飞燕。

  鹭眀鸾两眼涌出泪水,哭道:“师姐,莫不是我们姐妹黄泉相见?”

  尹飞燕柔声道:“傻妹妹,你摸摸自己心口,瞧瞧是不是还有心跳?”

  鹭眀鸾试了试,颤声道:“我没死,我真的没死!”

  尹飞燕笑道:“好端端的说什么死死活活的,明鸾,是不是你也被无央打了下来?”

  鹭眀鸾神色一暗,摇头道:“不是的,师姐,我杀了无央……”

  尹飞燕娇躯一颤,脸庞霎时全无血色,泪珠滚滚淌下。

  鹭眀鸾心如刀绞,泣声道:“师姐,是我不好,你杀了我吧!”

  尹飞燕抹去眼泪,摇头叹道:“明鸾,师姐没恨你。当时无央已经失控,你也是自保而已。这一切都不过是命……”

  姐妹两又唏嘘了一阵,鹭眀鸾忽然问道:“师姐,你坠崖后是如何保住性命的?”

  尹飞燕道:“当日我被无央打晕,失去知觉,使不出傲鸟妖相,原本应该摔死的,可是天不亡我,被山崖处的一颗孤松挂住,这才保住一命。”

  就在此时,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,将两人的思绪打断。

  鹭眀鸾寻声望去,只见不远处躺在一个小小的婴儿,全身被破布包裹。

  鹭眀鸾不禁一愣,尹飞燕道:“当日坠崖,我身子受创,已经动了胎气,之后便产下这孩子。”

  鹭眀鸾仔细一看,发觉尹飞燕面容惨白,秀发凌乱,衣衫破旧,然而原本彭隆的小腹已是平坦,裙底沾上斑斑血迹。

  “师姐,既然你们母子平安,那便是可喜可贺的事!”

  鹭眀鸾拉着尹飞燕的玉手说道,“为何还苦着脸。”

  尹飞燕挤出一丝苦笑,把孩子抱了起来,塞给鹭眀鸾,说道:“师妹,你且试着感觉一下这孩子的气息。”

  鹭眀鸾依言照办,竟发觉这婴儿体内蕴含着多种妖气,与涟无央颇为相似。

  “这孩子也是身负多重妖血?”

  鹭眀鸾大吃一惊,想起涟无央那发狂的姿态,她此刻还心有余悸。

  尹飞燕垂目道:“无央在凝练妖相时曾与我同房,之后我便怀孕了,谁晓得这多重妖血竟传承下来。”

  鹭眀鸾急忙问道:“那么这孩子可有什么不妥?”

  尹飞燕蹙眉道:“妖血融合极为凶险,就连无央身负多年修为,也难以控制,更别提这个孩子。再加上我是早产。所以这孩子先天不足,五脏六腑精气已经耗竭,恐怕活不了多久……”

  鹭眀鸾急忙试探婴儿脉相,却意外地发现怀中孩儿气息旺盛,生机勃勃,并不像尹飞燕说得那么糟糕。

  尹飞燕笑了笑,叹道:“我将毕生修为化作精气输给了孩子,补全了她衰竭的精气。”

  鹭眀鸾脸色大变,赶紧去探查师姐脉息,这一探查,使得她眼泪再度落下——师姐气息已经到了衰竭边缘,再加上方才施展妖相就自己,加速生机流失,恐怕活不过三天。

  尹飞燕拉着鹭眀鸾的手,安慰道:“妹妹,不要伤心了!姐姐原本只是想替孩子吊住一口气,等族人下来相救,可是我也知道等族人下来后,我早就撒手西归了,而这孩子便是孤苦伶仃,她有这么小,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的那一刻,如今妹妹下来,姐姐就放心了,可以说是死得无怨无悔,你应该替姐姐高兴才是呀!”

  面对师姐的洒脱和从容,鹭眀鸾不忍再让师姐伤心,便把泪水吞了回去。

  尹飞燕气力衰竭,站了一会便觉得困倦,于是鹭眀鸾便扶她坐下。

  尹飞燕拉了拉裙角,柔声问道:“明鸾,你又是怎么下来的?”

  鹭眀鸾暗忖道:“师姐已是命不久矣,我若把真相告知,定会让师姐走得不安心。”

  想到这里,鹭眀鸾也就随口敷衍几句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姐姐你先歇息吧,等你精神好点我再说与你听。”

  尹飞燕救下鹭眀鸾已经到了极限,心力交疲,眯着眼睛就睡着了。

  尹飞燕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,偶尔醒过来也是抱着女儿说话,对于鹭眀鸾坠崖之事并未继续询问,到了第三日,尹飞燕便在昏睡中去世。

  鹭眀鸾含泪将她的尸骨掩埋,抱着女婴悄悄潜出悬崖,逃出傀山。

  鹭眀鸾走出傀山,进入大漠,怀抱女婴,望着茫茫草原,心中一片茫然——天地虽大,何处安家?鹭眀鸾暗自神伤了许久,待心情平静下来,就抱着女婴进入铁壁关,守关将士见她一个妇道人家,又是抱着孩子,便没做为难,一路放行,让她通畅无阻地进入中原。

  婴儿无法咀嚼食物,鹭眀鸾又没有生育,也没奶水喂养,于是一路上便挨家挨户地去寻找乳娘。

  到了荒无人烟之地,她便抓来母兽,将其四肢绑住供孩子吃奶。

  这孩子吃遍百家奶水,长得极为健康,肌肤白里透红,一双眼睛灵动可爱,鹭眀鸾也倍感欣慰。

  到了神州大地,鹭眀鸾在高顺洲附近寻了一个幽静的山林,独自抚养孩子,并替其取名为潇潇。

  潇潇懂事后,鹭眀鸾便传授她妖族神通,以此压制躁动的妖血,潇潇天赋异禀,过目不忘,学什么都快,可是脑子却有些不灵光,时而精明时而傻憨,时而天真浪漫,时而满腹心机,但无论是那个人格,都对鹭眀鸾言听计从,免去了不少麻烦。

  潇潇五岁生辰那一天,鹭眀鸾便到市集置办些货物,准备给潇潇庆生。

  走了十多里路,高顺洲城池便在前方不远,鹭眀鸾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,她不欲惹事,就躲到道路一旁。

  只见一双男女同骑一马快速赶路,身后有十多名身着武士袍的男子策马狂追,那男子生得唇红面白,剑眉星目,头戴纶巾,透着几分书香之气,而坐在他身前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,面容秀丽,眉若远山,肤若凝脂,活脱脱的美人胚子,鹭眀鸾觉得这个少女颇有几分眼熟,但有记不起何时见过。

  她不欲多管闲事,便静悄悄地躲在道路旁,只待追逐过去便入城给潇潇买些玩意,然而却听带头的骑士叫道:“湘音,快随叔叔回家,莫要再跟这小子厮混!”

  少女叫道:“二叔,湘音心已有所属,你便成全我们吧!”

  带头骑士怒道:“胡闹,你与裴大公子有婚约在身,怎能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,你不是要让我们赵家蒙羞吗?”

  那书生男子说道:“赵二爷,小生与湘音是两情相悦,还望二爷放我们一马,我们日后定会将二爷名字刻上神位,每日供奉,感念大恩!”

  赵二爷怒道:“住口,你这低贱的厨子,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家湘音!”

  鹭眀鸾提起神来,再顿时醒悟过来,这少女分明就是当年有一面之缘的赵湘音。

  “赵夫人对我有恩,今日便帮她一把!”

  想到这里,鹭眀鸾暗起妖族神通,气运拔山之势,莲足点地,一股沛然地气朝着追兵冲去,将马蹄震断,众骑士顿时跌了个人仰马翻。

  鹭眀鸾一个纵身,飞跃掠去,将两人提在手里,远遁而去,赵家众人等唯有干瞪眼。

  书生何时见过如此神技,惊骇的双目圆瞪,赵湘音出身武林世家,倒也镇静得多,待鹭眀鸾将他们放下后,赵湘音施礼道:“小妹叩谢女侠搭救之恩。”

  书生也过来行礼,鹭眀鸾微笑道:“赵姑娘,你娘亲最近可好?”

  赵湘音眼圈一红,垂泪道:“娘亲前年已经去世了……”

  鹭眀鸾胸口仿佛受到重击,长叹一声道:“真是好人不长命!”

  赵湘音抹泪问道:“女侠认得先母?”

  鹭眀鸾点点头道:“湘音姑娘,我确实认得令堂。而且我也认得你。”

  赵湘音盯着鹭眀鸾看了片刻,惊喜叫道:“你……你是陆神医!”

  鹭眀鸾含笑点头承认,赵湘音眼见故人,急忙跪倒拜谢。

  鹭眀鸾将她扶起,询问事情经过,赵湘音便将事情始末道来:“自从娘亲去世后,二娘便要张罗着把我嫁于那裴家大公子,但我早与葛郎相爱,我便寻葛郎私奔,想找个安静之好好生活,不再管那些豪门世家的琐事,只图一个安逸平稳。”

  那名书生上前行礼道:“小生葛明,家中在京师经营一个酒楼,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,但也称得上温饱,自从那日湘音到我家酒楼用餐后,咱们就一见钟情,私定终身,本想考上科举,再向赵家提亲。可是湘音家中逼迫甚急,小生无奈之下只能与湘音私奔。”

  鹭眀鸾笑道:“昔日赵夫人对我有恩,今日我怎能看她女儿受人欺负,此事我管定了。待会,我去替你们挡住追兵,你们就放心去作对欢喜鸳鸯吧。”

  赵湘音愁眉道:“可是我家势力遍布大江南北,湘音怕逃得了一时,躲不过一世。”

  鹭眀鸾伸手在脸上一抹,立即变成了赵湘音的模样,笑道:“这还不简单,我便代你回家。”

  赵湘音和葛明目瞪口呆,静静地看着鹭眀鸾。

  过了一阵子,赵湘音道:“陆神医,可是湘音与那裴家大郎有婚约,神医这样代替湘音,岂不是要委屈自己……”

  鹭眀鸾咯咯笑道:“湘音尽管放心,我的手段多着呢,保管整治得那个什么狗屁裴大郎像只猫儿那么乖。”

  赵湘音还是不放心,鹭眀鸾便虎着脸道:“你若在啰嗦,可就只能跟你的葛郎劳燕分飞了!”

  两人情意绵绵,最后便听从鹭眀鸾的决定,寻了个小道离开,从此隐居不出。

  鹭眀鸾则变成赵湘音的模样,临走前又跟赵湘音换了身衣服,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,迎上赶来的赵家追兵……听到这里,龙辉总算理清事情始末,却听鹭眀鸾又说道:“那个裴海峰脾气刚烈,不懂变通,在宫里当差难免会得罪人,我看他颇为爽朗,便不忍他日后丢了性命,于是便用夺神术改变他的性子。裴海峰虽然是个汉子,可是他那个老子却不是东西,一直窥视儿媳妇的美貌,我也用夺神术迷惑了他,让这蠢货自以为享受艳福气,实则是自己空想罢了,还得把裴家赔了给我做棋子!”

  龙辉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,急忙问道:“那个葛明说家中是在京师经营酒楼,莫非就是……”

  鹭眀鸾点了点头,说道:“没错,便是飞絮酒楼!当年我因为葛明和湘音的缘故,暗中照料飞絮酒楼的佳人发现他们只是明面上的东主,实际上暗处还有一个真正的大老板。”

  龙辉问道:“那么葛明不就是昊天教的人了吗?”

  鹭眀鸾道:“非也,我查探过,葛明和家人都是清白人家,这酒楼也是暗处大老板交给他们经营的,恐怕这个大老板是想借葛家清白的家世来掩护自己!”

  第05回 仙剑暗潮

  玉京闹市,茶楼之内,一名女子正端坐在一角独自品茶,其雪肤朱颜,花容月貌,一头乌黑秀发盘了妇人髻,气质恬静清雅,却有股隐而不发的锐气,再加上身后背负的剑袋和腰间系着的宝剑,更让人不敢起亵渎之心。

  过了半响,一名负剑少年笑呵呵地跑了过来,说道:“姐姐,你怎么到这里喝茶了,咱们不是该去找姐夫的吗?”

  “剑鸣,你姐夫现在正在上朝,咱们迟些再过去吧。”

  那名年轻少妇正是魏雪芯,她玉手轻抬,捧起一杯香茗地送至嘴边,细细地抿了一口,姿态优雅轻柔,尽显大家闺秀之风韵。

  魏剑鸣哦了一声,乖乖地坐了下来,也学样有样地捧起茶杯喝茶,但他是一股脑地将茶水吞下。

  魏雪芯蹙眉道:“剑鸣,茶得先闻后品,而且品的时候需先喝小半口,茶水只需润湿舌尖便可,你这般狼吞虎咽简直是糟蹋茶叶。”

  魏剑鸣呵呵一笑,挠了挠后脑勺道:“娘亲也教过我这品茶之法,但这么细嚼慢咽的,实在不合我的胃口。我要学姐夫那样,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,这才不枉江湖儿女的身份。”

  魏雪芯啐道:“你姐夫哪有这么粗鲁,小孩子别胡说!”

  魏剑鸣道:“这是真的,姐夫当年在铁壁关的时候,那可是豪爽过人,不拘小节,现在回来当官了,才不像以前那样而已。”

 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魏雪芯可容不得别人说龙辉半点不好,正想教训弟弟几句,忽然感觉到背后剑袋内传来一阵震动。

  魏雪芯大感诧异,暗忖道:“我将诛仙剑带来京师就是想帮大哥一把,可是为何剑身会震动,莫非大哥在附近出现?”

  想到这里,立即施展剑心感应,却未发现龙辉的行踪。

  魏剑鸣见姐姐神情有异,便问道:“姐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魏雪芯蹙眉道:“诛仙剑忽来的一阵躁动,就像当初将绝仙剑带回天剑谷一样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一个青衣人手抱木匣,急匆匆地从雅间里走出,登上茶楼外的一辆马车。

  魏雪芯立即抛下茶钱,暗中跟了过去。

  魏雪芯敛神屏气,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街道上走动,实际上剑心已经牢牢锁定了木匣。

  青衣人转身闪入一条巷子,魏雪芯见状加紧脚步朝巷子走去,谁料路上行人过多,使得她行动受阻,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钻过去,待来到巷子后却发现目标已经失去。

  沮丧之际,忽然听闻破风声传来,魏雪芯不及细想,玉指凝气,朝着身后回了一道剑气。

  锐剑迅猛无匹,却撞上了一团灼烈火热的气流,顿时消解无形,魏雪芯回首凝眸,只见背后站着一道嚣狂身影,虎背熊腰,浓眉大眼,体内外透着一股霸道魔气,正是炽盖阳魔——端木罹戈。

  “魏丫头,速速把东西交出!”

  端木罹戈沉声喝道,“饶你不死!”

  魏雪芯奇道:“什么东西,真是莫名其妙!”

  端木罹戈性子暴躁,指着不远处的角落,不耐烦地道:“少装蒜,你刚刚从昊天教的孙子手上抢来的东西!”

  魏雪芯顺着他手指望去,却见那个青衣人躺在地上,两眼翻白,嘴唇紫绀,喉咙处有一明显的抓痕,显然是被人掐断气管而亡。

  “胡说八道,我根本就没碰过此人!”

  魏雪芯冷哼一声说道,“更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!”

  端木罹戈道:“我跟了着孙子整整三天,一来到这儿就看到一具尸体和你这臭丫头,唯独不见那东西,你说这如何解释!”

  魏雪芯淡淡地道:“你且看看尸体的伤口,可是天剑谷的武功造成的?”

  端木罹戈依言望去,只见那道伤痕干脆利落,可以说是一击毙命,乃是相当犀利狠毒的爪功,并不像是天剑谷的武学。

  他虽是骁勇好战,但粗中有细,仔细推敲一番便看出端倪,跺脚骂道:“好个昊天教,为了摆脱追踪,竟牺牲弟子来让老子无中副车!”

  说罢狠狠瞪了一眼魏雪芯,掉头便走,毫不拖泥带水。

  魏雪芯望着由端木罹戈离去,心中狐疑万千:“此人死在这儿,唯独不见了那个木匣,莫非木匣才是端木罹戈要的东西。而且木匣不见后,诛仙剑就不再鸣动,看来木匣内的物品是与诛仙剑同出一辙……当初魔界为寻万魔原石而抢夺诛仙剑,姐姐也说过诛仙剑上边的花纹是一副地图,由此看来,木匣内定是装着四大仙剑之一!”

  事关重大,魏雪芯正想追赶,却是剑心一动,感到有些不同寻常,垂目思忖道:“昊天教把古剑抛出,背后似乎不简单,我若追上去势必会同端木罹戈发生冲突,那岂不是让别人得利!”

  于是魏雪芯决定按兵不动,立即回转天剑谷分舵,直接向母亲禀明事情始末。

  听了女儿的话后,于秀婷秀眉微蹙,负手身后,在屋子内来回踱步。

  过了片刻,她柔腰一拧,转过身来,望着女儿道:“雪芯,此事极不寻常,随我一同去龙府,跟龙辉仔细商量!”

  魏雪芯点了点头,随着母亲直奔龙府,看门的仆人看到夫人回来,立即笑脸相迎,并去禀报主子。

  不过片刻,龙辉急匆匆地迎了出来,笑道:“雪芯,你来了也不先给个口讯我,也好让我去接你呀!”

  魏雪芯笑道:“大哥,娘亲说你还得早朝,所以人家就没惊扰你!”

  龙辉握住她细腻小手,嗔怪道:“傻丫头,说什么傻话,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这里便是你家,有什么惊扰不惊扰的,来,让大哥瞧瞧,你有没有变瘦!”

  说罢便伸手搂住她的腰身,想把她抱起来称称体重。

  魏雪芯芳心一甜,红着脸嗔道:“大哥,别这样,娘亲还在一旁呢。”

  龙辉恍然醒悟,干咳几声掩饰心中尴尬,说道:“谷主,是小婿失礼了……”于秀婷莞尔轻笑,露出珠玉般的贝齿道:“不必多礼,你跟雪芯久日未见,好好亲近一番也是人之常情。不过,等办完正事后,你们小两口在卿卿我我,好么?”

  龙辉点头呵呵道:“谷主说的甚是,小婿受教了!”

  龙辉将她们接进大厅,命人捧上香茗,问道:“不知谷主此番进京所为何事?”

  于秀婷道:“前些日子我收到皇甫武吉的密函,请我进京共商讨伐昊天教的事宜,碰巧雪芯也想进京看你,所以我们娘俩就一起来了。”

  龙辉奇道:“皇甫武吉要对昊天教动手了?”

  于秀婷道:“除了我之外,儒道佛三教的高手也被他请来了,看来这皇帝老爷是要拔出昊天教这个钉子了!”

  龙辉低声道:“谷主已经答应出手了?”

  于秀婷道:“昊天教祸国殃民,也害死天剑谷的弟子,于公于私,我都要出手除害!”

  龙辉又问道:“听说三教高手也进京了?”

  于秀婷奇道:“没错,宗逸逍、净尘、璃楼菩萨这三大先天已经进入三教分舵落脚。”

  魏雪芯道:“大哥,我听姐姐说,你的元神医好了!”

  龙辉点点头道:“是呀,娘娘跟冰儿联手施针,再加上百气流魄和纳魂花之助,我已经好了!”

  于秀婷欣喜道:“你如今恢复过来,对我们都是个好消息!”

  魏雪芯缠着龙辉道:“大哥,快给我说说昨天疗伤的过程吧。”

  龙辉心头不禁一跳,昨日那种种香艳之事立即浮现脑海……与冰儿云雨之后,洛姐姐假装不知地从地道里出来,虽然面色如常,但媚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春意,呼吸吐纳间,高耸的酥胸可见颤巍巍波涛,显然方才一幕对她冲击极大。

  疗伤之时,洛姐姐亲自施针,而冰儿则在一旁协助,替他推拿头部的穴位,母女四双雪白莹嫩的玉手在眼前晃动,芬芳扑鼻,而且疗伤过程极为耗力,两女都累得香汗淋漓,在体热的熏蒸下,这对凤凰的香气更为浓郁,使得龙辉就像是坠入一片胭脂香海,端的是妙如天堂,恨不得元神天天受伤,也就天天能享受此番艳福。

  于秀婷淡淡地道:“雪芯,既然龙辉好了,就不要再纠结这过程了,咱们还是快些说正事吧!”

  魏雪芯吐了吐舌,便将方才的事说出,龙辉听后也是愁眉紧锁,心绪交集。

  于秀婷美目凝华,淡淡道:“龙辉,你可看出一些端倪?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依照雪芯所言,木匣内很有可能收藏着四口仙剑之一,说不定就是当年从我家夺走的那口古剑。如今皇甫武吉号召各路高手进京,昊天教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抛出古剑,其心可诛也!”

  于秀婷道:“依我看来,出自魔界的沧释天定然知晓魔界地脉损毁之事,偏偏这四口古剑却暗藏万魔原石的地图,他是想来个一桃杀三士!抛出古剑,魔界为了修复地脉定然会全力抢夺,而我身为谷主绝不会坐视不理,天剑谷与魔界便会再度交战。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再加上沧释天曾潜伏三教,只要他暗中推波助澜,十分有可能可让内乱未平的三教再次相互厮杀,如此一来,正道四大支柱皆无暇顾及帝都。”

  于秀婷道:“除此之外,煞域曾见识过绝仙剑的威力,说不定也会按耐不住,出手夺剑。”

  龙辉点头赞道:“恰当的时机,恰当的舍弃,便有换来最大利益的可能,沧释天果真枭雄也!”

  魏雪芯吐了吐嫩舌,说道:“幸好,我方才没继续追端木罹戈,若不然就真的中了昊天教的奸计了!”

  龙辉道:“雪芯,你可还记得那尸体上所遗留的伤痕吗?”

  魏雪芯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还是记得的。”

  龙辉道:“能模仿出来吗?”

  魏雪芯想了想,说道:“我试试看。”

  只见魏雪芯缓缓阖上双目,浓睫轻颤,剑心凝聚,脑海中立即浮现尸体的伤痕,随后气随意走,剑随气生,魏雪芯五指一张,五根纤细的手指同时射出五道剑气,嗖的一下在地面上划下五道深痕。

  爪痕毒辣,行招无度,龙辉定神一看,这分明就是当初重伤唐冉客的武功:“果然是昊天教的贼子!”

  于秀婷道:“既然如此,龙辉你还需小心应对,再拟下一个万全之策!”

  龙辉点头道:“小婿晓得。谷主不妨也在寒舍住下,也好让小婿一尽孝心。”小别胜新婚,魏雪芯既想同丈夫亲近,又舍不得母亲,也开口挽留道:“娘,你就留下吧。”

  于秀婷拗不过这小两口,同意下来。

  话说端木罹戈得知无中副车,险些白打冤枉仗,心里正憋了一口火,握紧拳头继续追赶昊天教高手,端木罹戈魔气翻涌,直投地底,瞬间沿途的花草树木都染上了魔气,他这招名为万灵生魔,此招蜕变自心魔大法。

  心魔大法主要是种心魔,再养心魔,使得人心中魔念增长,然后施术者即可控制修者,亦可以将心魔抽出,用来滋补自身,但心魔大法也仅仅针对有“心”者,也就是有意识与智慧,对于那些无心的活物是没有作用;但是万灵生魔讲究以气唤灵,将无心活物,如花草树木此类植物赋予心智,从而与其沟通或者控制。

  端木罹戈这个想法虽然很好,但是付诸实践却并不顺利,他也仅仅做到从花草中取得一些信息和资讯罢了,并不能做让花草树木生出心魔,再养心魔的程度。

  可是他这一打破前人束缚的想法,大受魔尊的称赞,如今更是从花草树木中摄取了一些零星的片段,推断出了昊天教高手遁走的路线。

  魔功玄妙之极,端木罹戈很快便找到了目标,猛提魔元,加快脚程追了上去,出了玉京十余里后,看见一道人影正背着木匣飞奔。

  端木罹戈怒喝一声:“兔崽子哪里走,给老子留下!”

  声如暴雷,气若烈焰,炽盖阳魔怒提元功,方圆之内火云盖顶,魔气缠身,将那人的去路给尽数封死。

  端木罹戈趁势出招,斗大拳头直取背心,那人不敢怠慢,立即回身抵挡,只看他五指屈曲,化作利爪状,直接对上魔者强拳。

  两招相对,内气迸射,各自称赞,难分胜负。

  端木罹戈收拳扎马,重组攻势,并同时评估对手虚实——那人相貌并无出众之处,唯独一双眼睛暗藏精光,显然是内家高手。

  “炽盖阳魔果然厉害,昊天教地戾拜候!”

  不但认出端木罹戈,还自报身份与门户,这地戾作风与昊天教其他人颇为不同。

  端木罹戈冷笑道:“原来是地狱宫主事,但若不交出你背后古剑,今日休想生离此地!”

  地戾哈哈道:“吾在地狱生,有什么没见过,区区死亡何足道哉!”

  “那本魔今日便踏平地狱!”

  端木罹戈魔元再提,翻掌凝气,一招劈落,火云盖顶,压地三尺,正是独门魔式——炎魔吞天。

  魔元炎气笼罩全身,地戾提气凝神,绝式初现,正是地狱幻象,万千杀劫——无间血河。

  骨肉汇血河,河水生万鬼,食肉喝血,欲杀魔者性命。

  然而端木罹戈骁勇善战,遇强愈强,怒喝一声,炎气顿化巨魔,只看那巨魔一个踏足,便将血河填平。

  解式之后,端木罹戈趁势还击,抡起拳头,干脆利索地直接砸在地戾小腹。

  然而却惊觉地戾小腹犹如棉花飞絮,拳力难以吐实,其实这是地戾的一门护身气功,名为残躯败絮,受到攻击的时候,身子便会轻柔飘逸,随敌而动,敌进我退,敌退我进,卸减劲力,不让对手把真力吐实。

  飘絮身法,地戾卸去了阳魔八成拳力,剩下的两成便由自身根基消化,故而只痛不伤。

 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,魔尊冷静沉着,端木罹戈也不逊多让,就算对手身怀奇招,但他仍能认清目标——取下木匣,于是脚步一侧,闪身欺到地戾身后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木匣。

  木匣被夺,地戾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虚晃几招便欲退走,倏然阴风席卷,锁住他后路。

  回头一望,只见一名男子横道拦路,此人作狱吏打扮,披散着头发,手持木牌,上写“日巡”二字。

  端木罹戈识得此人,叫道:“日游神,你来这里做什么!”

  那个男子便是厉帝手下十大阴帅之一,日游神。

  自从十殿阎王尽折于酆都,这十大阴帅便是煞域的最后精锐,十大阴帅嫡属厉帝,分别是鬼王、日游、夜游、无常、牛头、马面、豹尾、鸟嘴、鱼鳃、黄蜂,个个皆有不凡本事。

  日游神笑道:“炽盖阳魔来做什么,洒家便来做什么!”

  端木罹戈举着木匣冷笑道:“东西在这,但日游神你想拿可得花点功夫!”

  日游神嘿嘿一笑,化风抚掌,阴功提转,便是光天化日之下,也让人顿感刺骨冰寒。

  端木罹戈只感面寒刺骨,眼睛被阴风吹得睁不开,一个疏忽,日游神已经探手扣住木匣,发力欲夺。

  端木罹戈虽失先机,但不乱方寸,魔元谨守,五指强若铁钩,牢牢扣住木匣,与日游神僵持起来。

  阴冥鬼力火拼至邪魔气,双方以木匣为引子,斗起内功,以根基决胜,然而却是魔者更胜一筹,沛然魔元逼得冥力节节败退,日游神头顶冒起袅袅白烟,正是内力大耗的征象。

  就在此时,地戾趁火打劫,亦伸手来抢木匣。

  小小一个木匣却引来三强争夺,但这木料那堪这三强内力,顿时化成碎片,只见一口锈迹斑斑的古剑从中掉出。

  端木罹戈瞧出此剑与诛仙剑同出一脉,事关万魔原石的下落,当下再提三分真气,引动极限功体,只看炎魔元功沛然而出,以一敌二不但不落下风,而且还强行震开地戾与日游神。

  就在这一瞬间,一道人影趁着端木罹戈旧气已尽,新气未生之际,忽然出手偷袭,撮指成刀,直刺魔者后心。

  内气虽损,但端木罹戈体术尚在,一个沉腰扎马,把身躯矮了下来,以肩头来替代后心要害,将损伤减到最小。

  那人下手极狠,把端木罹戈肩膀削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,但端木罹戈连眉头都不皱,抬起脚跟,朝后踢去,把那偷袭者踢得跌滚在地。

  端木罹戈迅速策动魔元,疗伤止血,以古剑指着那个偷袭者嘲笑道:“夜游神不是只在晚上出现吗,你这厮大白天地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!”

  那夜游神生得小脸颊、红肩膀,面生恶煞,颇为骇人。

  夜游神被踢中气门,有话难说,只能哑口无言地任由端木罹戈嘲讽,而那边日游神也被魔元震岔了气脉,此刻只能暗暗调和内息。

  端木罹戈将古剑扛在肩膀,轻蔑地朝日夜游神瞥了一眼,说道:“你们两个小鬼还没资格在老子面前摆谱,想抢此剑,叫你们十大阴帅之首鬼王过来取吧!”随后又对着地戾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:“地戾如你所愿,这口剑我便笑纳了!”

  如你所愿这四个字入耳,地戾顿时脸色一沉,端木罹戈也不再跟他絮言,化成一道赤色云雾速离而去。

  吃过晚饭,龙辉带着魏雪芯到后院散步,握着娇妻细嫩小手,心里一片平和。

  魏雪芯也旧未见夫君,此际与情郎把手游园,眉宇间不觉地弥漫着淡淡春意。

  树荫下摆着石桌与石椅,两人便坐下说些贴心话。

  龙辉伸手替魏雪芯理了理腮边秀发,只见那雪白的玉靥白里透红,粉嫩可人,心中更是爱怜,说道:“雪芯,这些日子你在天剑谷可好?”

  魏雪芯嗯了一声,点头道:“前段时间,人家随娘亲日夜习武练剑,日子过得倒也充实。”

  龙辉喜道:“雪芯快演练几招,让大哥瞧瞧你武艺进步如何?”

  魏雪芯俏脸微红,说道:“人家若使得不好,你千万不可笑人家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不笑不笑,为夫怎么舍得笑雪芯呢。”

 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,便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,以剑气削去枝叶,挽了朵剑花,俏立风中,丽色绝代,犹如天仙下凡。

  龙辉拍手笑道:“在小剑仙手上,枯木也能逢春!”

  “大哥你就是嘴巴甜!”

  魏雪芯嗔了他一眼,元气敛心神,玉步踏星斗,皓腕抖枯枝,顿时春风化玉露,剑光映玉颜,端的是美人如玉剑如虹。

  魏雪芯挽剑击风,纤腰一拧,莲足点地,恰似仙子起舞,美不胜收,然而美中带杀,聘婷飘渺间又有一丝阳刚美态。

  就在龙辉沉迷于着美妙剑舞之时,却见魏雪芯娇喝,剑锋一转,直刺龙辉而来。

  虽然只是一根枯枝,但在魏雪芯使用下,剑气吞吐,威力不俗,龙辉急忙跃起避开。

  “雪芯,你做什么!”

  魏雪芯笑道:“人家一人独舞忒没趣,大哥你就不来陪陪雪芯吗?”

 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,胸口随之一热,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,随手拾起一根枯枝,与她对拆剑式。

  魏雪芯忽然剑划山河,正是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,虽然剑式澎湃,但龙辉却在万里山河之中瞧见朵朵春梅,繁花似锦。

  随即,魏雪芯剑气化界,四周景色一变,龙辉只见泰山耸立跟前,日出东方,映照云海。

  这分明就是雪芯将泰山日出融入剑意之中,使得当年两人初遇之景浮现跟前,龙辉顿时满腹柔情,丢下枯枝,伸手便将雪芯抱住。

  魏雪芯嘤咛一声,身子一软,枯枝木剑也脱手,倚在龙辉怀里,娇声道:“大哥,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泰山初遇的那一幕。”

  龙辉点了点头,嘴唇抵着她螓首,吮吸着清幽发香,说道:“怎会不记得,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”

  魏雪芯埋首在他怀里,腻声道:“大哥,雪芯想再去看一回日出。”

  龙辉臂弯紧了紧,箍住娇妻,柔声道:“雪芯,大哥答应你,一旦功成身退,便带你去泰山。”

  魏雪芯咯咯轻笑,欢快地朝后一跃,俏皮地道:“大哥,你偌大的一个宅子,怎么连个护院也没有,就不怕贼人惦记吗!”

  龙辉朗声笑道:“大哥穷得叮当响,没什么好偷的,只是唯独家中有几多鲜花,就怕采花贼!”

  魏雪芯啐道:“大哥你就是天下第一采花贼,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在你面前献丑!”

  “乖娘子,你说对了,我这第一采花贼今夜便要采了你这朵九天仙子榜的花魁!”

  龙辉哈哈一笑,展开双臂朝魏雪芯扑去。

  魏雪芯吓了一跳,急忙跳开,但龙辉那肯善罢甘休,脚踏游龙步,便追了过去。

  魏雪芯本无心躲闪,象征着逃了几下就含羞带媚地让他抱住,娇嗔道:“大哥就知道欺负人。”

  龙辉探首欲要吻她,魏雪芯却不肯依,但龙辉在她粉颈处又吻又亲,逗得魏雪芯浑身酥痒,娇靥生霞。

  就在两人情浓意密之时,不远处的竹林内闪过一丝精光。

  龙府后院内长有一片竹林,虽是深秋,但竹色却仍是翠绿欲滴,这些竹子其实是玉无痕以盘龙圣脉之奇术种植的,四季皆可保持翠绿光泽,绝无枯萎之象。

  然而翠绿色泽之中,却有道更为晶莹的翠艳,只见于秀婷站在其中,上着水绿青湖收腰襦衫,将一抹柔腰绷得紧凑,虽不像魏雪芯那般纤细楚腰,但却充满着成熟妇人的丰腴,再加上她常年习武练剑,腰身毫无赘肉,反而显得结实丰弹,润滑曲线顺着玉色腰带而下,翡翠素云裙隐约可见两条修长丰盈玉腿的轮廓,腴腰之上便是一抹凸显如云的玉峰圆弧,将领口撑得几欲裂开。

  原本于秀婷吃过晚饭也到后院散步,恰好撞见女儿跟女婿切磋剑术,于是便停下来观看,谁料雪芯这丫头忒不更事,还没用几招就打情骂俏起来,真是白教她武功了!于秀婷暗自笑骂。

  两人嬉闹了一阵子,魏雪芯才回过神,玉手勉力推开龙辉的索吻,娇喘吁吁地道:“好了,好了,大哥莫要闹了,先让雪芯替你布下个剑阵护院吧!”

  龙辉见她说得郑重,便松开双臂。

  魏雪芯手捏剑诀,凝练剑心,玉指点地,将青莲剑歌化入八方,院子四周方圆顿时被一股剑意所笼罩。

  于秀婷看得不住点头,暗自欣慰:“雪芯这孩子自从悟出剑心通神后,功力是一日千里,剑随意动,把剑意剑气都融入院子内的一花一草中,这个阵法对外攻击有青莲剑歌,布局运转又暗含九宫剑诀,枢纽核心又似天心剑势,就算是我也得借着根基的差距,强行破阵,但要以剑招一一拆解也未必能破……看来假以时日,雪芯的成就定不在无缺之下。”

  魏雪芯拍手道:“好了,剑阵布全,以后就算是先天高手,也休想无声无息地通过此阵。”

  龙辉道:“如此说来,有此阵护持,那我就可以提前发现潜进来的敌人。”

  魏雪芯点头道:“不错,就算他们能够躲开外围的剑意,进了院子也得被四周的花草树木所束缚,这个束缚虽然不足以伤害那些真正的高手,但也可以提前让大哥得知。”

  龙辉眼珠一转,笑道:“也就说,没人可以靠近龙府了!”

  魏雪芯道:“是这么个道理……大哥,你做什么!”

  话还没说完,身子再度被龙辉抱住,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。

  龙辉搂着雪芯细巧的柳腰,胸口贴着那对丰腴结实的玉乳,张口便寻美人朱唇。

  魏雪芯被他一口叼住樱唇,动弹不得,三寸香丁瞬间失守,被男儿湿润的舌头卷吸纠缠,吻得心湖澎湃,娇羞难耐。

  “雪芯,大哥想要你,给我好么!”

  龙辉手掌顺着娇妻腰身滑落,摸着紧凑圆润的肉臀,手指更是戳入裙布之内,在股沟间来回滑动。

  魏雪芯红着脸,喘息道:“不要……大哥,会给人看见的。”

  龙辉道:“剑阵都布下了,还有谁能进来,雪芯难道你对自己的剑阵没信心?”

  魏雪芯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是的……”

  “既然如此,那还怕什么!”

  多日不见,龙辉对这温婉端雅的小妮子极为期盼,当下也不多说,伸手入怀,将她衣襟扯开,拔至肩下,紫纱缎子做成的抹胸,但这个抹胸与寻常的不同,甚是细小紧凑,仅仅裹住胸乳的一半,而且是环绕再双峰中央,挡住两粒乳珠而已,白白滑滑的肉丘被细细的紫纱缎子箍住,上露两弧饱满的凸浮,下挤溢肥美的酥团。

  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,恨不得就此挖个地洞钻进去,龙辉笑道:“雪芯,你可不老实。嘴巴上说不要,可里边却穿了一件这么风骚的亵衣,冰儿都没你这般淫媚哦。”

  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点出来了,咬唇反驳道:“不,不是的……这衣服是姐姐昨天给我的。”

  龙辉伸手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,边揉边问道:“你昨天见过冰儿?快如实招来,那小骚货跟你说了些什么!”

  魏雪芯只觉得乳珠正不断勃发耸立,将紫纱酥胸顶出了两点凸起,硬硬地在龙辉掌心颤抖。

  情迷意乱之下,魏雪芯竟把事情如实招供:“姐姐说,我要是穿上这衣服,大哥定会高兴万分……”

  冰儿真是贴心好娇妻,得妻如此夫复何求,龙辉呵呵笑道:“冰儿真是善解人意,这衣服她是去哪买的?”

  魏雪芯闭着眼睛喘息道:“不是买的……是姐姐自己裁剪的……大哥,快住手,好不好……要是有人进来就糟了!”

  见惯了冰儿那热情淫媚,对于雪芯这般羞答答,欲迎还拒的摸样,倒是叫龙辉情火更胜,那容这小妮子脱身,手指一伸,恰好勾住紫纱绸子,随即向下一拉,丰腴雪白的酥乳弹跃出来,滑似凝脂嫩若酥酪。

  魏雪芯的双乳在丰腴圆润上略输楚婉冰半筹,但却有着白翎羽挺翘结实的特性,乳尖上翘,与白翎羽的桃子奶颇为相似,仔细观看,却又有不同,魏雪芯在胸腋处的乳肉较少,但顺势而下,曲线缓缓增大,两团乳肉就像泪滴一般,上窄下大,又似垂吊在胸口的两只大白雪梨。

  看着一双蜜峰顶端镶着玛瑙艳梅,龙辉低首便吃,嘴唇叼住其中一粒乳珠,放在嘴里来回舔动,乳粒肉蔻被男儿温热的口水和气息熏蒸,渐渐勃发坚挺,像是两颗小石子般轮流进入龙辉口中。

  魏雪芯起先还不断推搡龙辉,但到了后边,已然变得半推半就,藕臂缠着了龙辉的后脑,恨不得让男儿永远埋首于自己胸乳内,把那幽甜的乳香完全渗入龙辉肌肤内。

  随即龙辉忽然伸出一指,挤开臀肉,戳在嫩菊之中,魏雪芯顿时娇呼一声,身子朝后仰起,梨乳顿时荡起一阵波涛。

  胡闹,胡闹……简直是胡闹!眼见这荒淫一幕,于秀婷俏脸晕红,气得浑身发抖,酥胸上下起伏,那翠绿的上杉也掩盖不住峰峦傲乳,颤巍巍的暗涛似乎不再她女儿那雪崩般的乳浪之下。

  她是进退两难,若是向前走便会与这对野鸳鸯撞个正着,但若是后退,便是雪芯布下的剑阵,到时候同样会触发剑阵惊动两人,只能盼着龙辉这荒淫小子快些放过雪芯,或者回房亲热。

  谁料,龙辉似乎打定主意要在这后院内吞吃雪芯这颗迷人果实,只看他口含雪梨美乳,手抚玉臀肥股,几根手指轮流挤入雪芯的臀沟,时而侵扰菊蕾,时而撩拨桃花,把魏雪芯逼得媚眼如丝,香汗淋漓。

  忽然,于秀婷看见女儿仰头长吸了一口气,仿佛受伤的天鹅仰首哀啼,之后身子一阵紧绷抽搐,双膝一软便瘫坐在地,双手扶着龙辉膝盖不住喘息。

  只看龙辉手指处沾满了浆液,既有荔汁的清甜,又有牛乳的粘稠。

  看见此景,于秀婷芳心不禁一颤,她是过来人何曾不知道女儿的状况,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分泌竟是如此充沛,便是隔着裙裤能将龙辉手指打湿。

  这时龙辉缓缓解开腰带,于秀婷暗呸一声,急忙阖上双目,不去瞧那仇东西。

  “雪芯,快亲亲大哥的宝贝!”

  “不亲,羞死人了。”

  “就一口,就亲一口,乖雪芯。”

  “好吧。”

  眼虽不见,但耳朵却依旧充斥着小两口的调情密语,于秀婷暗自起疑,思忖道:“臭小子有什么宝贝,还要让雪芯亲吻……就看一眼,就一眼。”

  忍不住将眼睛撑开一道细缝,竟看见魏雪芯正瘫坐在地上,仰首张唇,含着一根粗长硕大的丑物,肥头大耳,粗若儿臂,棒首紫红,棒身遍布青筋。

  于秀婷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,她生性端庄高雅,就算嫁做人妇时与丈夫亲热,让夫君亲吻一下酥胸玉乳已是极限,就算是男下女上的骑乘位也未曾尝试,平日行房也不过以传统体位罢了,至于天界迷阵时的幻象也不过是魏少宗心魔所化。

  如今魏雪芯这开口含箫的淫靡浪技,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,谨守的剑心竟出了一丝缝隙。

  其实当初龙辉受伤后的多重双修,于秀婷也是知晓的,但她性子使然,故而远远避开山洞,来个眼不见,耳不听,可是如今不但亲耳所闻,还亲眼所见,才知这世上还有这般荒唐淫邪之事。

  魏雪芯含吸片刻后,觉得嘴巴酸痛便吐出龙根,只见上边被香涎浸润,荧光水润,紫红的龟首显得更为狰狞,于秀婷脖子已是酡红一片,身子烘热难受,暗自惊愕:“怎么生得这个样子……雪芯跟了他岂不是活受罪。”

  想想女儿那娇弱的身子,在此等巨物之下还不哭天喊地。

  那边龙辉将魏雪芯抱了起来,便要解其衣裙,于秀婷嗓子一涩,心中暗自叫骂道:“臭小子,快住手,不许脱雪芯衣服……”

  但话语每每到了喉咙就被一股热气给挡了回去,只是在心窝回荡,逼出了一身薄薄的香汗。

  魏雪芯已经被龙辉逗得浑身酸软,两只小手只能不断挣扎,但却无力阻挠龙辉的魔掌,片刻之后便已是一丝不挂,玉乳丰臀,柳腰粉腿尽显眼前,望着女儿那犹如雪雕玉砌胴体,于秀婷心里又惊又喜——惊者,女儿竟然被这小子欺负至此也不反抗;喜者,女儿越发美丽,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无白费。

  “大哥……轻点!”

  魏雪芯娇吟一声,身子已经被龙辉抱了起来,玉臀被男儿用手捧住,两人摆了个面对面的坐位,女儿则在龙辉的协助下将玉胯对准了龙根,缓缓沉坐下去,两瓣蛤脂花唇被火热的龙根灼烫,立即敏感地分开,纳客入洞,扫门迎龙。

  龙辉也不急色,左手轻抚玉臀,微一用力,让魏雪芯肉壶紧贴巨物,只觉幽壑处芳草尽湿,显已情动,股沟间春水涌动,把那巨物根润滑地好生舒服。

  龙辉左手抓揉玉臀各处,入手时臀肉滑如绢绸,又弹性十足,右手时而抚摸玉背,时而撩抚菊花,惹得魏雪芯颤抖连连,一双梨乳雪奶贴紧男人胸膛,羞得哪敢抬头。

  龙辉只觉那对丰奶随着雪芯娇躯的颤抖不断挤压自己胸膛,乳尖坚硬如石,顶触胸肌,只感阵阵麻痒,好不舒服,当下虎吼一声,保持着肉棒入穴的姿势,猛地捧起魏雪芯的双臀站了起来。

  这回于秀婷看得真切,那粗硕巨棒便这样地在女儿体内出没,放肆地撞击水草丰盛的肉洞,魏雪芯的蜜穴随着重力吞吐着自己的肉棒,汁水汨汨而流,染湿了两人的下体,尤其是臀缝处那朵菊蕾,在淫水的莹润下更为艳丽,一开一阖。

  “大哥……啊……亲我,快亲亲雪芯!”

  双唇贴在了一起,雪芯的香舌调皮地伸进男人的口腔,撩了几下男人的舌头,又缩回自己的口中,来回几次。

  龙辉被逗得心痒难耐,把肉棒狠狠一顶,雪芯舒服得张开小嘴,男人顺势就把三寸香丁含住。

  “死丫头,从哪儿学来这勾人的本事?”

  “咯咯,姐姐教的,大哥觉得好玩吗?”

  于秀婷柳眉一扬,暗骂道:“我道雪芯怎会这般不知羞耻,原来都是冰儿教的,这小骚蹄子忒不要脸,自己坏也就算了,还带坏我家雪芯。”

  就在这时,忽然看见龙辉正抱着魏雪芯朝竹林走来。

  难道他们发现我了?于秀婷吓得急忙朝林子深处退去,寻思不惊动他们而能脱身的法子,但连着拟了几个法子都不管用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抱着魏雪芯,一耸一耸地抽插,缓缓朝竹林走来。

  完了,完了,我该如何是好!龙辉捧着魏雪芯的丰臀哑然止步,停在了竹林外,幸好此刻正值黑夜,再加上两人情浓意密,并未察觉林子内有人在窥视。

  龙辉雄躯绷紧,忽然松开一只手,魏雪芯顿时失去平衡,她情急之下急忙双腿缠住腰肢,双手抱住脖子,将下巴紧紧地抵在龙辉肩窝,就像只雪润润的小树熊,倒挂在男儿结实的身躯上,丰润的翘臀不自主地耸动,借着体重的缘故不住吞吐龙根,雪白的身子沁出了一层香汗,随着娇躯的颤抖洒落地上,丰沛的黑绒芳草也被汗水和花浆打湿,将股沟濡得一片湿润。

  倏然,龙辉坏坏一笑,伸手折下一根翠绿的竹枝,用巧劲将竹刺剥去,使竹枝变得光滑笔直。

  于秀婷看得奇怪,也不知这小淫棍要作何打算,却见龙辉左手轻轻掰开魏雪芯紧凑的股肉,右手持着竹枝缓缓探入臀缝,借着淫液浪汁的润滑,排开菊肉,挤入洞中。

  魏雪芯全身一阵紧绷,雪肤泛起可爱的鸡皮疙瘩,四肢本能地紧紧箍住龙辉身子,不堪淫辱的娇躯不时地哆嗦。

  “连这个地方也不放过……混小子真是可恶!”

  于秀婷瞧得面红耳赤,心中嗔骂不已。

  “大哥,你好坏……又,又玩雪芯后边……”

  魏雪芯被夹棍抽插,美得魂飞魄散,花穴大开,汁水越流越多,从花腔内涌出,由两瓣蛤唇流到股沟菊蕾,又在竹枝处汇聚成溪流,顺着竹枝流淌而下,滴落在地。

  又?于秀婷顿时大吃一惊,难不成雪芯不是初尝此道……自嫁人后这妮子究竟经历了何种房中之乐,这些奇巧淫技自己这三十六年来是闻所未闻。

  “呜呜……嗯嗯!”

  魏雪芯原本就是花穴短浅,体质敏感,那堪龙辉这般淫玩,不消片刻便高潮泄身,于此同时靡仙音也脱口而出,引得龙辉阳元喷射,狠狠灌入美人体内。

  靡靡仙音钻入耳中,于秀婷只感身子越发燥热,脑海中泛起丝丝旖旎念想——若是自己与女儿换身异位,那又是何等光景?她想像自己也这般挂在男人身上,白晰的粉腿不住发抖,全身心地沉醉其中,酥嫩蛤珠在肉棍的抽动下剧烈充血,后庭菊蕾初尝恩宠,菊肉紧缩着半截竹枝,就像是长了一根翠绿的尾巴,花浆蜜液缓缓自蜜缝中沁出,濡湿了微颤的雪臀肥股,打湿了后菊竹枝……于秀婷急忙甩了甩脸颊,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静心中绮念,谁料抬眼望去,却见那根含在女儿臀缝间的竹枝不住地滴水,稀稀落落的荔水合着粘稠乳白的浆液滴在地上,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,汇聚成一小窝的水迹,又似打翻了的热粥。

 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神再度凌乱,于秀婷不禁又羞又恼,玉色丝绸长裙内的两条粉腿不由紧并起来,微微厮磨,腿根处温腻暗涌,一小注花浆露出蛤嘴,沿着会阴肛菊滑入股沟,顺着滑嫩的腿肉流到下,濡湿了踝上的雪白罗袜。

  总该结束了吧?于秀婷抹了抹腮边的温汗,心里暗暗喘气。

  “雪芯,快转过身去!”

  谁料龙辉意犹未尽,龙枪再度怒发,咕噜一声从魏雪芯花穴内抽离,带出一注的花浆阳精。

  魏雪芯横了他一眼,羞红着俏脸任由他将自己转了个身,将玉臀背对着他。

  龙辉扶着魏雪芯的玉臀,调整了一下龙枪的角度,身子向前一压,再度枪挑小剑仙。

  这姿势就犹如交配的母犬一般,何其淫媚浪荡,于秀婷顿时羞媚难遏,胸中烈火不住翻涌。

  忽然,只见魏雪芯咬唇低喘道:“大哥,痛……轻些!”

  此时魏雪芯似乎不堪疼痛,双手急忙扶住一根竹子,勉力支撑娇躯不倒。

  刚才美得天翻地覆,怎么会痛呢?于秀婷暗自讶异,但看女儿那小脸煞白,额头沁汗,银牙紧咬的模样又不似伪装,便缓缓挪了个位置,侧开一个角度,想瞧得更仔细些。

  于秀婷看得清楚,只见龙辉的巨阳正在女儿的翘臀间出没,但却一点异常之处,龙辉每次抽插的位置有点偏上,不像是雪芯的小穴。

  仔细盯着两人交合之处辨别许久,再加上方才龙辉使用竹枝的手法,于秀婷顿时明白过来,那儿分明就是女儿的臀眼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于秀婷惊得险些开口娇呼,但她还是快一步用手捂住嘴唇,将声音憋了回去。

  再看那根巨龙在雪芯那娇嫩的肛菊来回耸动,红润的肠壁被抽出来又挤进去,于秀婷不由得绷紧臀肉,另一只手有些害怕地捂住后臀,似乎身后就有这么一根粗物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。

  “雪芯,还痛吗?那大哥轻点好不好?”

  背后的龙辉贴着雪芯的身子,一手抓住她那雪白的豪乳揉捏,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腹部,在耳边柔声问道。

  魏雪芯嘤咛一声,摇头道:“大哥,我没事了,你可以用些力气了。”

  龙辉闻得美人鼓励,当下钳住雪芯细腰,加速抽动,撞得魏雪芯前后摇摆,胸口的一双水滴状的巨硕雪乳来回晃动,好不美丽。

  “大哥……好涨啊……快到了!”

  菊蕾肛肠的饱胀感让魏雪芯再度娇吟,高潮迭起,双手不由自主地朝前伸去,紧紧抱住一颗竹子,丰满的上身倚在[奇`书`网`整。理‘提。供]竹子上,双乳恰好将竹竿夹住,而身后的龙辉不住地撞击着美臀,雪白的股肉就像是凉粉软膏般抖动,而魏雪芯身子也被撞得不住挤压竹子,整根竹子也随着摇晃,竹叶发出嗖嗖响声,就像是有风吹过引得竹叶摇晃。

  望着女儿艳媚酡红的俏脸,于秀婷不禁十分好奇……这个地方也会舒服?想到这里,捂住后臀的玉手下意识有了动作,玉指缓缓伸出,小心翼翼地扣入臀缝,朝着股间深处探去。

 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,还是臀肉过于丰美紧凑,手指久久都不能触及深谷幽穴,倏然,一阵秋风吹过,被花浆沾湿的腿股顿时一凉,于秀婷不禁回过神来,立即止住了这荒唐动作。

  于秀婷暗骂自己一声无耻,急忙紧闭双目以,平复剑心,摒弃杂念……也不知过了多久,院子里恢复平静,于秀婷先试着睁开一道眼缝,似乎怕是见到那淫靡不堪的景象也能及时阖眼……呼,于秀婷长出了一口浊气,这两个小冤家总算离开了,她举步若离,忽然胯下传来一股刺痛,使得腴润有致的身子忽然打了个冷战,浑圆如梨的雪臀不由得紧绷起来。

  这是……于秀婷脸颊嗖的一下就红了,原来她出水极多,将耻毛与汗巾全都黏在一块儿,尤其她天生耻毛茂盛,被风吹拂乾涸后,稍稍一动,便会扯得生痛。

  于秀婷长出了一口气,眼睛在四方扫了一眼,确定没人后,便将手探到裙下,隔着衣布慢慢地将黏在一起的耻毛和汗巾分开。

  废了好一会的力气,忍着羞愧的刺痛,美妇总算完工,却也累得香汗淋漓,气喘吁吁。

  摇了摇螓首,于秀婷急忙回到屋里,换去一身衣服,躲到床上阖目休息,但耳边似乎总响起女儿那娇滴滴的喘息声,使得她辗转难眠。

  第06回 圣器生乱

  夕阳西下,玉京城南的文德书院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沉静,宗逸逍双手负后,站在窗台前凝望晚霞。

  孟轲恭敬地站在下手处,拱手道:“师叔,晚饭已经准备好了,还请师叔用餐!”

  宗逸逍没有回头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子舆,如今文科举已经进入最后的殿试,对此你有何看法?”

  孟轲道:“弟子看来,此番文科举便是靳紫衣和尹方犀与朝廷势力正是挂钩的好时机,他们一定会借着科举同皇甫武吉正式合作,向沧海阁施压。”

  宗逸逍叹道:“可是我却觉得这次的科举实乃皇权的延续和增强,无论是文还是武,这些上榜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皇家的忠臣!”

  孟轲微微一愣,奇道:“师叔何出此言?”

  宗逸逍道:“昔日科举有成渊之为首的一干仁义之士来约束皇权,使皇帝不能随心所欲地把持科举,可如今成阁老西归,宫白两家也被灭门,而裴家见风使舵,剩下一个崔家也独木难支,皇甫武吉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和栽培自己的官员。”

  孟轲道:“师叔既然看出皇甫武吉的狼子野心,为何还要入京助他!”

  宗逸逍微微一笑,说道:“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,昊天教兴风作浪,为祸神州数十年,不除此毒瘤,天下难安。”

  孟轲一愣,拱手行礼道:“师叔高义,弟子佩服!”

  “不好了,出事了!”

  就在这时,门外一个清秀少年疾步奔入,正是孔丘。

  孟轲蹙眉道:“师弟,何事这般慌张?”

  孔丘缓了缓神,行了个礼,说道:“回禀师叔,儒门总坛内出事了。”

  宗逸逍道:“出了何事,能让仲尼你慌乱成这样!”

  孔丘叹道:“师叔,昨夜浩气台遭了火灾……”

  宗逸逍脸色一沉,冷笑道:“我刚进京准备收拾昊天教,这浩气台便出事,天下间哪有这般巧合的道理!”

  孟轲点头道:“没错,这一定是沧释天釜底抽薪之计,吾等不必理会!”

  宗逸逍长叹一口气,摇头道:“此乃阳谋,吾等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,还得乖乖赶回总坛。”

  孟轲道:“师叔,浩气台虽是供奉儒门圣物之地,但圣物根本无惧水火,何需为此死物浪费大好形势!”

  宗逸逍望了孟轲一眼,欣慰笑道:“子舆你有此胸襟实乃我儒门大幸,但无奈形势所迫,吾等不可不回!”

  孟轲脸色一沉,眼露疑惑。

  孔丘灵机一动,说道:“师兄,我看师叔的意思是这样的,浩气台失火,雨卷楼和云汉院必定回去,吾等若不回去查看,那便会落人口实。”

  宗逸逍点头道:“仲尼说得甚是。我们儒家讲究孝、悌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,百善孝为先,儒门圣器乃是祖师爷所传承下来之物,若在失火后依旧不闻不问,那便是不孝,还有何面目自称儒者。”

  孟轲长叹一声,跺脚道:“无奈,一把烛火便叫大好形势付之东流!”

  宗逸逍道:“沧释天曾化身周君辞潜伏于儒门,对于儒者的心理和习惯都是了若指掌,看准了如今三脉争雄,谁都输不起的局势,再放上一把火,把这个孝字烧得火红,叫吾等不得不撤出京师。”

  孔丘咬牙道:“若爹爹还在,岂容沧释天放肆!”

  宗逸逍道:“只要我们儒门不内乱,昊天教岂有可趁之机,他是看准了三脉纷争才下手的。罢了,罢了,子舆、仲尼,你们收拾收拾东西,我们立即赶回总坛,切莫落在靳紫衣和尹方犀身后!”

  孔孟二人虽是不甘,但也无奈收拾行囊,连夜离京,赶回儒教总坛——天涯海岭。

  此地面朝碧海,背靠平原,更有一座陡峭绝岭,远远望去海天一色,故而称为天涯海岭。

  只看茫茫沧海一座雅阁傲立其上,铁木为柱,玄石为栏,好不庄严,海浪卷向楼阁底墩,坚实的根基毫不动摇,怒涛反被崩碎出点点银珠,阳光映照之下闪烁出七彩光芒,将那块牌匾映衬得七彩琉璃,三个斗大金字赫然在目——沧海阁。

  只看海风吹拂,水雾弥漫袅袅,一直飘到半山腰,云气迷蒙之中恰见一座雅致庭院,绿墙红砖,翠树朱花,廊檐钩回,好不雅致,正是云汉院。

  海潮湿气飘过半山腰,涌向峰顶,却是被天际冷风一吹,顿时凝聚成水,洒向平原,点点雨滴淋在塔楼之上,那座塔楼本来就是以玉色石料砌成本雨水浇湿,显得更为晶莹透亮,只看年轻儒生撑着雨伞敲门叫道:“快快开门,楼主回来了!”

  雨水中,一道人影缓缓走来,虽不撑伞,但雨点尚未靠近他三尺方圆便自动弹开,水不沾身,泥不染靴,正是雨卷楼之主尹方犀。

  大门轰然打开,二十名弟子冒雨跑出,左右各十人列队恭迎楼主回归。

  尹方犀径直走入楼内,唤来一名心腹弟子问道:“浩气台失火之事究竟是何缘故,你与我速速道来。”

  弟子应了一声是,说道:“那日弟子正巧在浩气台当值,大约在三更时分,忽然感到一阵一股热风吹拂,也不知怎么地浩气台便烧了起来。”

  尹方犀蹙眉道:“除此之外,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?”

  弟子想了想,握拳道:“确实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,热风吹过之时似乎有道白光划过。”

  尹方犀哼道:“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

  弟子道:“自从失火之后,浩气台内就被一股邪气笼罩,各种鬼魅妖邪出没,凡是靠近的弟子都无一幸免。”

  尹方犀脸色一沉,摆手示意弟子退下,负手在后来回踱了几步,猛地一瞪双目,哼道:“白光,热风,分明就是光明业火的特性,好你个沧释天,竟然敢到我儒门圣地放肆,真是欺人太甚!”

  想到这里,尹方犀一拂衣袖,施展先天御空术,朝天涯海岭巅峰飞去。

  儒门巅峰,德培浩气,祖师圣人以九天玄石在此地铸造了一座祭台,供奉镇教圣器。

  尹方犀御风而至,只见四周一片焦黑,昔日骄阳拱耀圣地,如今一片狼藉,满地疮痍。

  甫一踏足,却感四周邪氛躁动,尹方犀抬眼一望,只见各种鬼魅邪魂扑杀而至。

  尹方犀见状,怒然挥掌,紫阳真气翻涌而出,鬼魅难近分毫,皆被阳刚浩气烧成飞灰,可是邪物却是层出不穷,被烧毁一批,又来一批,源源不绝,饶是尹方犀内功深厚也略感支拙。

  “尹师兄,我来助你!”

  激战之时,一道掌劲横扫而来,强势入围,荡开邪魂,来者正是靳紫衣。

  尹方犀说道:“这些邪魂杀之不尽,着实厌烦。”

  靳紫衣道:“吾若无猜错,那场大火只是幌子,真正的暗手其实便是这些邪魂。”

  尹方犀衣袖一摆,挥出紫阳气团扫开一条出路,说道:“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,且先退避三舍,再做打算!”

  靳紫衣点了点头,随着尹方犀退下浩气台。

  尹方犀道:“靳师兄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  靳紫衣道:“依小弟看来,浩气台的至圣地脉已经被人动了手脚,使正气转化为邪气,所以才孕育出这么多邪魂,只要有生人靠近浩气台百步之内,邪魂便会蜂拥而出,食人血肉。”

  尹方犀跺脚骂道:“岂有此理,若非我儒门精锐尽数入京,沧释天岂会有此可趁之机!”

  “尹楼主说得好,若我们儒教能够上下一心,昊天教又如何能兴风作浪!”

  就在此时,宗逸逍偕同孟轲、孔丘赶到了山顶,在其身后尚有不少鸿儒大豪,儒门元老。

  靳紫衣眯眼笑道:“然也!分则害,合则利,儒门三脉当同气连枝,扫荡妖邪魔氛,净化浩气台。”

  宗逸逍暗忖道:“这个靳紫衣,果然心思慎密,瞧见我带来了诸多元老,便率先提议合作,给人留下一个忠心护教的形象!”

  对方竟然要合作,宗逸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,于公于私都要先修复浩气台的地脉。

  宗逸逍在四周环视一圈,蹙眉道:“浩气地脉竟然被邪力侵蚀至此,看来要净化需得花费一番功夫。”

  靳紫衣道:“浩气地脉的几个关键之处似乎被邪力束缚,导致正气衰竭,邪气增长,孕生鬼魅。”

  尹方犀也瞧出了端倪,说道:“地脉天驱、灵枢、九神三大方位有异物钉入,使得正气枯竭,要重新修复地脉,便得除去这三方邪物。”

  宗逸逍说道:“孔丘,你且瞧一瞧这地脉之中有何异物。”

  儒门众人皆知孔丘天生异禀,生有一双可观元气流动的双眼,目光如炬,一切妖邪皆难遁形。

  孔丘应了一声是,瞪大双眼,紧盯浩气台。

  “宗师叔,这天驱、灵枢、九神被三枚长针钉住,每根长针皆散发着阴魂邪气,与煞域的邪器颇为相似。”

  孔丘阖上双目,将所见之物一一道来。

  三脉魁首顿时陷入一片沉寂,过了许久,尹方犀叹道:“昊天教乃三族联手所创,会些煞域功法并不奇怪,但浩气台建在海岭巅峰,常年吸收日月精华,早已培育出浩然正气,普通阴魂尚未靠近便遭阳气焚毁,这邪针竟然可以破坏地脉正气,恐怕每根针内藏的阴不少于十万之数。”

  宗逸逍蹙眉道:“一针十万,好大的手笔,这昊天教又是从何处收集这么多的阴魂!”

  靳紫衣冷笑道:“宗师兄莫非忘了当年那场神州兵燹?”

  宗逸逍恍然大悟,说道:“原来如此,铁烈入关恰逢水灾席卷,除了战乱死的人,还有许多因水灾而丧生的百姓,这三枚邪针定是那时候所炼制的!”

  靳紫衣道:“然也,当年的铁烈兵燹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暗中操盘,所以才得来这三枚邪针。”

  宗逸逍道:“多说无益,吾等先联手拔去这三枚邪针,修复正气地脉再说!”靳、尹两人也关心宗脉地气,于是也点头答应。

  三大儒者割据一方,化作三道紫气再入浩气台,放眼而望圣台四周黑邪隐隐欲动,宗逸逍怒斥道:“阴魂邪物,犯我儒门禁地,亵渎圣物,违逆天道常规,已是尘世不容!”

  儒者厉喝,激得万鬼怒鸣,化作奔腾怨气掩杀而至。

  宗逸逍临危不乱,脚踏天罡正步,手化开神四方,劲走紫气浩然,雄浑一掌劈开进犯鬼物,随即疾步奔驰,直取天驱地位。

 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,只看紫阳光耀,扫荡魔氛阴气,护送宗逸逍进入天驱、灵枢、九神三大地位。

  宗逸逍无需分神,每到一处手掌插入地下,猛地扣住长针,臂腕施力,拔除邪物。

  邪针离土,正阳浩气得以运转,鬼物失去滋养之根,彼消彼长,凶威锐减。

  三人虽拔出邪针,但针中所蕴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,强行涌出,欲嗜尽儒者血气。

  “强弩之末,负隅顽抗!”

  宗逸逍冷哼一声,元功催动,紫阳真气隐隐生威,沛然正气焚化作祟鬼魂,将三枚邪针炼化无形,尽显儒风威仪。

  看见宗逸逍专美,尹方犀眼神一凛,纵身腾空,正是紫阳玄功最高境界——圣阳功力,只看九团紫色光晕笼罩海岭之巅,浩气台受到正大罡气席卷,群邪辟易,诸鬼消弥,不消片刻已是精华泰半邪气。

  靳紫衣见机配合,足下运劲,双脚踩入地下,催动本命元功,以紫阳之气刺激地脉正气。

  三儒合力,浩气台再现原貌,受到邪染的地脉如今脱离邪氛束缚,夕阳下,海岭复清,浩气长存。

  众弟子总算放下心头大石,长出了一口气。

  靳紫衣忽然开口道:“邪人扰我儒门清净,不知圣器是否安然,需得亲眼一观!”

  说罢便登上浩气台。

 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,儒门圣器唯教主方能开启,靳紫衣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先声夺人,宣布他才是教主的合适人选。

  “靳师兄,圣器开启非同小可,教主不在,需得三脉主事同时在场才能登上浩气台!”

  宗逸逍先一步挡在他面前,靳紫衣也不气恼,眯着眼笑道:“宗师兄说的甚是,吾等便上去瞧一瞧,看看圣器安在乎!”

  尹方犀也随之走上台阶,呵呵道:“靳师兄说得甚是,我们三人便联手开启这圣器封印!”

  三人同上浩气台,只见高台中央造着一张玉案,便是连遭烈火焚烧,鬼魅肆虐也不曾损伤分毫,依旧晶莹透彻,华美精致,玉案之上共有四个印记,一大三小,最大的印记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迹,三个小印记则与三脉主事令牌相符,这里乃是布置着一个守护阵法,需得教主持令牌亲自到来,方能开启,若教主无法到场,则需三脉主事同时放入令牌。

  三人互望了一眼,掏出令牌置于玉案印记之上,催动紫阳玄功开启阵法。

  沛然真气灌入玉案,顿时阵法开启,光耀八方,恢弘浩气之中隐见圣器踪迹,只见一杆古朴端庄的笔赫然现世,笔杆刚硬,笔锋锐利,正是儒门镇教圣器——荒神笔。

  在儒者看来,天下最锐利之物并非刀剑锋芒,而是铁杆笔锋,随手一划,便可定乾坤,平四海,故而太荒时期,儒门祖师以天下玄铁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笔,传闻此笔不但是神兵利器,更有这妙笔生花奇能。

  当年那太荒大战,祖师爷先是被三族至尊联手打伤,无法运功飞离,只能一步一步地带着弟子逃走,然而三族联军围而不打,将祖师爷慢慢逼入绝地,四面尽是穷山峻岭,悬崖险壁。

  祖师爷不慌不忙,掏出荒神笔随手画了条山路,顿时落笔生花,一条通道便出现在眼前,众人得以逃出生天。

  之后邪派联军继续追赶,将祖师爷逼到了大河边上,此刻众人元功耗竭,别说渡河,就算是下水都会被冲走,危机关头,祖师爷用笔画出一艘大船,载着众人渡河而去,之后又画出各种凶鱼恶虾,替众人挡住追兵,保全了儒门传承。

  看到荒神笔无损,三人这才松了口气,走下浩气台向众人宣告无恙。

  靳紫衣长叹一声:“幸好祖师圣物无恙,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谢罪了!”

  尹方犀道:“靳师兄言重了,都怪那个沧释天狡猾奸诈,昔日潜伏我儒门之内,竟然瞒过先教主,将儒门的状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,这才能够浑水摸鱼。”

  宗逸逍眉头一蹙,暗忖不妙,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,似乎要把矛头引来这边,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,却听尹方犀冷笑一声:“宗师兄,当初沧释天化身为周君辞潜伏沧海阁之内,你这个阁主莫非毫不知情?”

  “他奶奶的,沧释天这混账,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时候,不但将三脉高手都烧出了玉京,还引燃昔日周君辞之事,分明就是要给沧海阁,乃至整个儒门下绊子!”

  宗逸逍心里叫骂不已,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,毕竟周君辞也曾是沧海阁的弟子。

  一念之间,宗逸逍脑海中闪过无数对策和措辞——他曾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,若以此为借口推脱,只怕那两人又会借题发挥,扣上一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帽子,连同其他元老罢免他阁主之位;若是缄口不言,对方或许又会将脏水泼到孔岫身上,就算不能够攻击沧海阁,也足以影响到孟轲和孔丘的继承权。

  孔丘挺身站出,凛然无畏地道:“尹师叔,沧释天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,全是因为我们儒家子弟不团结。这次火烧浩气台便是咱们的一个警示,若吾等继续内斗下去,只会给沧释天更多的机会,颠覆儒家传承!”

  宗逸逍暗笑一声妙哉,仲尼这份说辞可谓是避重就轻,又把众人的视线引向昊天教,若是尹方犀继续纠缠周君辞之事,那便落下了个不团结的名头。

  尹方犀脸色一沉,语塞不言,却听靳紫衣笑道:“孔丘师侄深明大义,胸怀宽广,日后必成大器,孔教主九泉之下定然含笑。”

  孔丘不卑不亢地还礼道:“多谢师叔夸奖!”

  靳紫衣棒打随蛇上,说道:“对,儒门不可一日无首,需得选出新一任教主,统率天下儒者,否则浩气台之耻便只是一个开始。”

  借着沧释天之害,让众人知晓教中无主的危害,所以靳紫衣此刻提出教主归属,一干弟子皆是点头赞同。

  宗逸逍脸色一沉,淡淡地说道:“靳师兄所言甚是,但不知谁人可胜任教主之职?”

  他这招以退为进,便是要后发制人。

  只听靳紫衣微微笑道:“如今神州大势暗藏变数,可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,儒门要立足其中就必须有威慑群雄的武功,方能止戈为武,布施仁道。众所周知,尹方犀师兄不但学识过人,德才兼备,更是为数不多修成紫阳玄功第九层的先天高手,由他继任最好不过,所以靳某推举雨卷楼主尹方犀,尹师兄为我儒门新一任教主!”

  宗逸逍暗处一惊,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,因为从一开始靳紫衣就大出风头,锋芒毕露,使人以为他要争夺这教主之位,谁知他竟然主动推举尹方犀。

  只看尹方犀神色倨傲,而且靳紫衣更是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,宗逸逍顿时明白过来:“想必这两厮已经做出了协定,无论是谁做教主,另一个都会获益,难怪靳紫衣会这般大方地推举尹方犀做教主。”

  随着文科举会试的结束,不少考生提前落榜,唯有带着无奈和失望离开,九曜道观也少了许多住客,再度恢复往日的沉寂。

  借着夜色掩盖,楚婉冰从地宫走出,俏立后山之上静候。

  过了片刻,远方奔来三道人影,一男二女,为首者正是袁齐天,与之并列乃明雪。

  楚婉冰上前施礼道:“拜见两位长老!”

  袁齐天呵呵笑道:“我一接到师妹的传讯,便从灵州赶来。”

  楚婉冰满心复杂地朝着袁齐天身后瞥了一眼,只见那本该美丽动人的面容却是毫无神情,一双含水秋翦唯有仇恨,窈窕倩影在紫纱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凄婉。

  楚婉冰暗叹一声,朝她打招呼道:“灵缇,许久不见。”

  水灵缇清冷的俏脸毫无不懂,只是淡淡地道:“少主大礼,水灵缇不敢当!”楚婉冰对此也是甚感无奈。

  重回地宫,只见螣姬和燹祸已在原地等候,楚婉冰说道:“我得知一些白淑妃冤案的经过,想请灵缇你代为参详。”

  楚婉冰也知晓一些龙辉跟水灵缇当年的糊涂账,所以言辞语句中都避免提及丈夫名字,免得惹来尴尬。

  水灵缇秀眉轻扬,淡淡地说道:“少主客气了,水灵缇定当知无不言。”

  楚婉冰便将从龙辉那听来的事情细细道来,把白妃与宫流光苟合一事的疑点说出。

  水灵缇听后,细细沉吟,过了片刻说道:“少主,属下曾记得昊天教有一施毒高手,名叫乾达婆,乃是八部圣殿之一,她所炼制的毒药千奇百怪,叫人防不胜防。”

  楚婉冰又说道:“说起用毒之高明,我相信世上无人不会有人能比螣姬和燹祸长老更强,可是连他们也无法想通这个中奥妙。”

  水灵缇蹙眉道:“两位长老可曾想过混毒这个法子?”

  螣姬道:“我们先前也考虑过混毒的可能。”

  燹祸道:“混毒的根本原理就在于阴阳相合,若白淑妃和宫流光都中阴阳之毒,那么一旦两人相遇便会毒发。可是宫流光身为明锒宫的护卫,平日里接触白淑妃的机会也不少,为何偏偏就在那一天毒发呢?这便是我们不解之处。”

  水灵缇道:“那日不是有刺客袭击白淑妃吗,会不会那个刺客就是关键?”

  这个问题似乎有所提示,但螣姬和燹祸一时间也想不通,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。

  水灵缇起身道:“少主,两位长老,依照方才所言,那个苏贵妃倒真有几分像是昊天圣母的作风,水灵缇愿往皇宫一探,摸个虚实!”

  楚婉冰蹙眉道:“灵缇,你不是也没见过昊天圣母吗,这般冒然入宫是否有些不妥。”

  水灵缇点头道:“少主所言甚是,昊天圣母虽曾是我师父,但我也从未见过她真面目。但我对于她的一些行为和动作还是有所了解的,若苏贵妃真是昊天圣母,那属下应该可以瞧出一些端倪。”

  楚婉冰起身道:“皇宫大内,非同小可,你孤身前去未免有些势单力薄,不若我也随你前去,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  水灵缇也不说同意,但也没有反对。

  苏贵妃的寝宫名为醉月宫,在东面半里处有一条清澈溪流,过了溪流便是萧元妃的华灯宫,两座宫殿恰好是一水相隔。

  借着夜色掩护,双姝潜入皇宫,水灵缇自从得妖族精血之助,也能使用妖族神通,于是她便施展灵蛇身法避开重重守卫,直取醉月宫。

  而楚婉冰生怕水灵缇妖气再次凌乱,所以一直分出三分心思在她身上。

  醉月宫内绿草如茵,两女的玉足踩在上面都有种绵柔感觉,就像是踩在名贵地毯一般舒服。

  水灵缇低声说道:“少主,若苏贵妃真是圣母,你千万不要大意。因为在昊天教中圣母的实力跟她的真面目一样神秘,据我所知,她就算不及沧释天也不会差多远。”

  自从上回秦府一战,楚婉冰便对这昊天圣母有几分看轻,如今听水灵缇这么一说,才收敛了几分傲气,心忖道:“灵缇常年在昊天教,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,但为何昊天圣母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隐瞒实力,当初在地宫一役,哪怕已经到存亡关头她还是一直隐而不发?”

  昊天圣母、白淑妃、春毒发作……种种疑团交叠在一起,饶楚婉冰聪慧过人,也有种头痛的感觉。

 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声响,楚、水二女立即使了个灵蛇身法隐藏到暗处。

  “你们动作快些,娘娘就要回宫了,还不快把香汤准备好,是不是想挨棍子啊!”

  一名太监朝着众宫娥吆喝道。

  宫娥急忙将花瓣、丝巾、热水抬进寝宫内,然而有个抬热水的宫娥却不小心绊了一跤,将一桶热水撒了出来,恰好又撞翻了旁边捧鲜花的宫娥。

  鲜花和热水撒了一地,那个太监气得开口怒骂:“浪蹄子,笨手笨脚的,瞧我不打死你!”

  说罢就朝两个宫娥扇了几个耳光,又骂道:“还不快去换新的来,是不是皮还痒啊!”

  宫娥惶恐地告了几声罪,急匆匆地跑去换新的热水和鲜花。

  水灵缇轻声道:“方才可是少主打了那个宫女的曲池穴?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然也!灵缇,你可能施展万变幻元术?”

  水灵缇会意过来,点头道:“能!”

  两女商议几句后,便跟着那两个宫娥到了偏僻之处,将她们点晕后,换了一身宫娥衣服,然后再以变幻出她们的模样。

  楚婉冰望着行功完毕的水灵缇,问道:“灵缇,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?”

  水灵缇道:“少主是担心属下体内的妖血反噬吗?只要我一次不用超过三种功法,我便不会有事。”

  楚婉冰这才放心下来。

  一女捧起鲜花,一女提水桶赶回寝宫,到了宫门难免又被那个太监埋汰一番。

  进入宫内,两女随着其他宫娥走,进入侧室,那儿是一个浴室,在屋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,宫娥们不断地朝里边添水撒花,忙得热火朝天。

  楚婉冰和水灵缇也学着她们那样做。

  就在添完热水,便听见外边传来尖尖的嗓音:“贵妃娘娘回宫!”

  浴室内的众宫娥急忙低下头,等候贵妃进来。

  过了片刻,婀娜丽影踏着莲花玉步缓缓走入,她花容含笑,星眸蕴情,肤似柔水,一头深浓乌鬟梳成了流苏高髻,髻高而微向後倾,簪着水晶玛瑙的金饰;身段苗条,绫罗里外裹得严实,侧望却仍是一把蛇腰,丝毫不显臃肿;哪怕胸前的数层交襟,仍能看见鼓胀胀地溢出一团,凹凸有致,风韵迷人。

  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肌肤,白里透红,而且细嫩如敷了一层珍珠粉,又似有水盈盈的江南碧湖,哪怕是柔风吹过也能激起阵阵波纹。

  众宫娥立即跪倒行礼,楚婉冰跟水灵缇也跟着众人跪倒,在跪下的瞬间,楚婉冰使了个询问的眼色,水灵缇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确定。

  苏贵妃轻轻展开玉臂,两名贴身宫娥立即上前替她脱去繁重华贵宫袍,露出里边贴身的琉纱璃丝裙,尽显婀娜玲珑的曲线。

  苏贵妃径直走到一旁的镜台前坐下,浸乳般白嫩的玉手轻轻抬起,食指拇指捏住发簪,中指、手机指、小指弯弯勾起,宛若一朵玉色兰花,又是染雪春葱,霎时好看。

  只见她轻轻将发簪取下,三千青丝飘飘而落,乌光黑亮,就像是一道飞流直下的墨色瀑布,又似镶着黑曜石的上等玄丝绸缎。

  伺候在身旁的宫女立即拿起檀木梳,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缕乌发,轻柔柔地替贵妃梳发,只看那把梳子在秀发中来回划动,犹如在墨流流淌的小舟,而小舟又被河底晶莹的玄玉墨石映照出黑亮的光晕。

  宫娥手腕使力出现了一丝不谐,力道稍大了几分,碰断了一根秀发,正在阖目养神的苏贵妃缓缓睁开双眼,借着铜镜的反射冷冷地盯着宫娥。

  那宫娥吓得急忙跪倒在地,磕头求饶道:“娘娘饶命,娘娘饶命!”

  苏贵妃淡淡地道:“梳断本宫头发,本该死罪,但念你伺候本宫多时,便饶你一死,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吧!”

  那宫女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。

  楚婉冰看得满腹惊怒,这苏贵妃看似柔柔弱弱地,但心肠竟如此狠毒,就是断了一根头发也要取人性命,可想而知这醉月宫的宫娥太监平日里是生活在何等炼狱之中。

  苏贵妃淡淡地道:“春霖,你替本宫梳头!”

  那个叫春霖的宫女哆嗦地道:“娘娘,奴婢前日刚扭伤了手腕,恐怕伺候不周!”

  苏贵妃脸色一敛,又缓缓阖上双目,淡淡地道:“手腕扭伤了?拿过来给本宫瞧瞧!”

  春霖将手伸过去,果然右手腕处红肿一块。

  苏贵妃冷哼一声道:“既然手都伤了,要来何用,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,砍掉右手。”

  楚婉冰惊讶的发现,除了这个准备受刑的宫娥有惊恐的表情外,其他宫娥皆是冷漠不然,要么就是幸灾乐祸,也就是说明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,所以众人才如此镇静。

  “这苏贵妃就算不是昊天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人!”

  楚婉冰暗骂道。

  春霖被拖出去后,苏贵妃问道:“谁可替本宫梳头?”

  替贵妃梳头就等同成为了贴身宫娥,那么地位和俸禄都远在其他人之上,就算是一般的贵人见了皇妃的贴身宫娥也得礼让三分,更别说普通的太监宫女,但是这个差事不是谁都能干的。

  就在全场一片静寂之时,水灵缇自告奋勇地道:“奴婢愿替娘娘梳头!”

  苏贵妃颇为意外,因为水灵缇所穿的乃是外事宫娥装,这些外事宫娥乃是专门负责搬运的,做起事来倒也有些粗鲁。

  一个贴身宫娥怒斥道:“大胆贱婢,你此般粗鄙之手,怎能伺候娘娘!”

  水灵缇不甘示弱地道:“你说的这么好听,为何在娘娘有需要之时不替主子分忧!”

  那个宫娥平日娇纵惯了,那受过这般抢白,气得便要去扇她两个耳光。

  苏贵妃摆了摆手,示意她退下,又望着水灵缇道:“你可知道本宫的脾气?”水灵缇点了点头,应了一声是。

  苏贵妃道:“做本宫的贴身宫娥所得到的好处远胜于其他妃嫔,但却十分严厉,若是本宫不满意,你的小命难保!”

  水灵缇道:“奴婢进宫就是为伺候主子的,一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。”

  苏贵妃道:“你且过来试试,若做得好本宫便留你在身边,若是不行便人头落地。”

  水灵缇走了过去,拿起檀木梳子替苏贵妃梳理秀发。

  水灵缇以灵巧柔劲持梳,动作利落却又不失柔和,将苏贵妃的秀发理得整整齐齐,而且不损半根丝发。

  苏贵妃甚是满意地点点头,轻启朱唇道:“你动作倒也贴心,以后便留在本宫身边吧。”

  水灵缇跪谢恩典:“多谢娘娘赏识。”

  苏贵妃蹙了蹙蛾眉,说道:“本宫倒觉得你有几分熟悉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水灵缇缓缓抬起螓首,冷笑道:“熟悉?你当然熟悉我了,我也十分熟悉你,若不是这样,我怎会单凭梳头这瞬间功夫便认出你的真实身份呢?”

  苏贵妃脸色一变,寒声道:“你究竟是谁!”

  水灵缇咯咯笑道:“师父,你忘了徒儿了吗?”

  话音未落,水灵缇猛地便是一掌,顿时五彩光霞笼罩方圆,整个浴室皆被映得五光十色,流彩斑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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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估计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,龙魂就会完本,待龙魂结束后,小弟若有时间便会写这部劣作,先写个前言,看看大伙的反应……嘿嘿。

  【武修道统】

  引子

  湖畔边上,年轻的渔民无奈地收网停船,叹道:“最近究竟撞了什么邪,忙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捕到。”

  一个坐在岸边打盹的老人缓缓睁眼,用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我们这块水域鱼是最多的,怎么会一条都抓不到呢!”

  年轻人将渔网随手扔到了岸上,说道:“老头,不信你看我这网,除了这些红彤彤的怪水草外,连虾米都没有!”

  老人打了个机灵,用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,蹒跚地走到渔网前,用枯瘦的手从中拣出了一片水草,只见那水草朱赤殷红,上边沾满的水珠使得水草更为鲜艳,就像是一抹热血从手掌中流出,凄艳诡异。

  老人愣了愣,又朝四周水浴望去,却见远方似有赤水涌动,他顿时打了个哆嗦:“不得了,不得了啦,小子,快收拾行囊,咱们爷俩赶快逃命吧!”

  年轻人不解地道:“老头,你说什么疯话,咱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地,为何要走!”

  老人跺脚道:“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,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
  年轻人赌气哼了一声,一屁股坐在地上,说道:“走个屁,现在全国都在打仗,我们离开这儿还能去哪!要走你走,我不走!”

  这个闹人精耍起性子来,老人也是无可奈何,叹了一声说道:“傻小子,这中赤红色的水草一出现,就说明要有兵灾了。难怪你说捕不到鱼,这鱼儿是有灵性的,遇上大灾难都会远远避开,咱们再不走,可就真来不及啦!”

  年轻人道:“什么兵灾,什么死人,说的这么玄乎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!”

  老人道:“当年楚霸王自刎于乌江后,江东水域就变成了红色,就像是血一样,而且水里没有一只鱼虾,后来有些胆子大的人下水查探,发现了水下都是这种赤红色的水草。人们都说这是楚霸王阴魂作祟,整个江东人心惶惶,最后还是高祖皇帝让张良走访仙山名洞,请来几十个得道仙人联手做法才让水草退去。可是每逢江东有战事,赤色水草就会出现,这些水草越多,就预示着这场仗越激烈,死的人也就越多。”

  年轻人道:“江东这块地又不是没打过仗,我们还不是活得好好的,何必要逃呢!”

  老人气得将手中水草丢了出去,扬起手掌就要扇他:“你这榆木脑袋,你且看看那边的水!”

  年轻人顺着老人眼光望去,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,东边的水域已经出现了赤色艳红。

  这么多的赤藻……这场仗究竟要打到什么程度?年轻人只感到脊背一阵凉飕飕的,双腿仿佛不听使唤,宛若灌了千斤水银,动弹不得。

  老人猛地敲了他一个暴晒,骂道:“看什么看,兔崽子还不快回家收拾东西!”

  年轻人这才缓过神来,三步并作两步走,跑回茅屋。

  那根落入江中的赤藻随着水流漂荡,赤红的色彩极为显眼,就犹如这碧波长江被人划了一刀,渗出鲜血。

  赤藻仿佛是受到同类召唤,慢慢地靠近了那一片赤色的水域,进而没入其中,就像是一点鲜血滴下血泊之中,不留一丝痕迹。

  赤水朱潮惊涛拍岸,却见江岸水寨耸立,士兵踏着整齐的军步巡视四方,战旗随风而动,发出沙哑的声音。

  巡视的士兵倏然停步,朝着前方来人行礼道:“都督!”

  只见不远处走来两个英伟男子,其中一个身着甲胄,腰系宝剑,浓眉星目,面白唇红,器宇轩昂;另一人头戴纶巾,手持羽扇,玉带宽袍,睿智儒雅。

  都督朝着长江远处望去,神色凝重,手指不禁紧紧按住剑柄,就像是全身绷紧的猛虎,随时都要扑杀猎物。

  儒雅如仙的文人含笑道:“都督手下竟练有此等强兵,看来克敌制胜也不过是谈笑之间!”

  “战场之事瞬息万变,吾不敢妄言,还是待看清敌军虚实再做打算!”

  都督微微一笑,轻巧地将问题揭过。

  忽然,天际风云涌动,一艘巨舰破浪而来,只看那艘战舰吃水极深,船头驾着巨大弩炮,甲板上罗列着许多兵士,铠甲被烈风划过,发出沙哑的声音,森森枪锋排布整齐,在骄阳映照下寒光闪动,自有一股摄人气势。

  随着一艘船舰出现,水天相连之处接二连三地出现战舰,而且越来越多,就像是从天而降,密密麻麻地几乎填满了整条大江。

  巡逻的士兵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,原本整齐的军步也出现了几分凌乱。

  都督蹙眉道:“如此庞大的舰队,没有十万也有八万,看来是场硬仗了!”

  儒雅文士摇扇轻笑道:“何止如此,对方自称坐拥八十万大军,不破江东誓不还!”

  眼见强敌雄姿,兵锋压境,都督仍是沉着冷静,站在城墙上默默地注视着敌军的一举一动。

  倏然,一声清啸由远而近,传至水寨,众人抬眼望去,却见敌舰上空灵禽盘旋,有仙鹤,有青鸾,有黄鸟……展翅翱翔间,给予凡人难以喘息的威压。

  又见水浪翻涌,恍惚间一尊庞然巨兽从水下冒出——头带尖角,腮生鬃毛,颈盖黑鳞,背驮龟壳,尾合巨蟒,这分明就是一头玄武。

  玄武现身之后,又见无数人影踏云而来,飘逸出尘,仙风道骨。

  都督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,嘿嘿冷笑道:“上有灵禽盘旋,下有玄武镇水,此刻更有仙人助阵……先生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周某!”

  文士摇扇轻笑道:“都督莫怪,敝人当初若真将所有事情都说出,恐怕都督不会下此死战的决心!”

  都督哼道:“当初你舌战江东群儒,口口声声说为我家主公着想,保全这江东之地,看来你的本意是要拖吾等下水,其心可诛!”

  说话间,双目透出凌厉杀意。

  文士毫无慌乱,缓缓垂下羽扇,淡淡地道:“都督请暂息雷霆之怒,容在下把实情都说出后,再下杀手也不迟!”

  都督冷眉愠视:“好,本督便看看你如何用这三寸不烂之舌保住项上人头!”文士用羽扇遥指对面的万千战船,说道:“都督有所不知,那贼厮之所以能得仙家鼎助,是因为持有一天书。”

  都督问道:“何来的天书?”

  文士叹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此天书名曰封神榜,乃是秉承天道气运而生之物,唯有大机缘者方能获得。商周末年,东周丞相姜尚便是得元始天尊赐下封神榜,辅助武王,使得东周国运强盛,得以汇聚天下诸侯,兴兵伐纣。”

  都督眉宇间杀气更浓,冷冰冰地道:“传说武王兴兵后,商周也得到了不少仙家相助,但这些仙人身犯杀劫,无不陨落,商朝国运就此断绝,周也因此坐拥天下八百年。”

  文士笑道:“都督真是见多识广,但都督可知,您之大名便在这封神榜之上,不但如此,我们两家都有不少将士榜上有名。”

  都督微微一怔,说道:“榜上有名又如何?”

  文士说道:“当年助纣为虐的仙人皆是榜上有名,这上榜之人,无论仙魔人妖皆难逃兵灾杀劫,也就是说,无论都督有没有将我家主公捉起来送到对方帐前,江东最终也难逃覆亡之局!”

  都督微微一愣,杀气渐缓,双眼深邃地望着天空,喃喃自语地道:“天……是要亡我江东吗?”

  第07回 深宫偶遇

  杀招临身,苏贵妃不慌反笑,娇躯伴随着银铃脆笑飘然而动,水灵缇劲道十足的一掌落了个空,只把镜台打成粉碎。

  苏贵妃玉足点地,身段摇摆,犹如起舞天女,美不可言,水灵缇认得此舞,正是大自在天女舞,于是施展灵蛇身法追杀过去,抬手便是拔山掌,而且招招皆针对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气空隙。

  苏贵妃不慌不忙,玉手挥天穹,皓臂生妙法,将水灵缇的掌力卸到周围的宫女身上,不消片刻,宫娥尽数死绝。

  苏贵妃冷笑一声,使了个虚招,晃开水灵缇便朝门外奔去——她这是借刀杀人,要召来卫士护驾,将水灵缇打成刺客。

  就在苏贵妃即将冲出浴室时,水池中忽然卷起一道水柱,拦在门前,将苏贵妃挡了回去。

  水柱哗啦一声浇在门口,随即寒气流转,动霜封路,池水顿时结成一堵冰门,只看楚婉冰持剑俏立,冷笑道:“贵妃娘娘欲往何处?”

  苏贵妃嗯了一声,冷笑道:“凤嫣剑?原来是妖族少主芳架光临,本宫倒是有失远迎!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圣母不必客气,如今你们师徒重返,想必有许多话要说,何不留下与灵缇秉烛夜谈呢!”

  苏贵妃娇笑道:“与这不孝之徒长谈,岂不是要气坏本宫。”

  水灵缇冷声道:“自你将我与师兄当作弃子,你我师徒情分已断!”

  苏贵妃道:“你这可是怨恨为师?”

  水灵缇冷笑以对。

  苏贵妃叹道:“生为昊天教之人,死为昊天教之鬼,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已经懂得,为何还想不通呢!”

  水灵缇咬牙道:“你若牺牲我一人,水灵缇绝无怨言,但师兄是你骨肉,你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,对待亲生骨肉尚且如此,更无论他人,如此行径寒透人心,你还妄想我继续跟你卖命?”

  苏贵妃冷笑道:“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?不是为师没提醒你,这些妖类最为排外,非其同族绝不接纳,只怕你最终也难逃弃子下场。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此事就不劳圣母担心了,妖族虽然排外,但对于自己族人还是爱护有加,绝不会做出牺牲同胞之事。”

  苏贵妃微微一愣,却见水灵缇万元化相,连续变出数个模样。

  苏贵妃起初还只是以为水灵缇带了张人皮面具,谁料竟是妖族变幻之法,不由一惊,奇道:“万变幻元术?这怎么可能?”

  楚婉冰笑道:“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负妖血者方能研习,换句话说,灵缇已经成为吾族的一份子了!”

  苏贵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,展颜娇笑道:“原来是找了个新靠山,难怪敢在为师面前放肆!”

  水灵缇哼道:“闲话少提,你先想想如何在我两手底保命再说吧!”

  楚婉冰也搭话道:“圣母贵妃,妾身这道冰墙可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,而且还能与外界隔绝,你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哩。”

  说罢玉手挽剑,遥指苏贵妃,剑尖吞吐气劲,逼出沉重剑煞将苏贵妃锁在三尺范围之内。

  那边上,水灵缇也催动妖气,左掌暗含拔山之势,右拳紧握狮王雄威。

  气机相引,楚婉冰率先发难,凤嫣剑刚柔并进直取苏贵妃命门,水灵缇也应声而动,双姝联手围杀昊天圣母。

  苏贵妃左手挥动,凝五彩霞光挡冰锋,右掌轻拂,化天穹妙法泄怒水。

  楚婉冰剑花一转,元古大力沛然而出,多重真气强行冲破五彩霞光,一方失守,昊天圣母阵脚大乱,再难抵挡水灵缇的攻势。

  只看水灵缇拔山掌和狮王拳轮番出手,一口气便在苏贵妃身上连打数招。

  苏贵妃口吐朱红,一身琉纱璃绸群亦被鲜血染红,楚婉冰当机立断,挥剑便刺向苏贵妃数大要穴,要废其功体。

  前有叛徒重掌压天灵,后有妖姬利剑夺心窝,苏贵妃心知难以幸免,当下把心一横,玉指闪电点出,连戳身上数个要穴,瞬间内气暴涨,元功勃发,浑厚沉重的真力冲天而出,一堵厚实的气墙凭空浮现,将双姝杀招拒之门外。

  苏贵妃柳眉一扬,玉手一摆,五彩霞光冲霄而现,化作万千锐箭四射开来,逼得双姝不得不回招防守。

  苏贵妃怒上眉梢,娇叱道:“两个黄毛丫头,敢逼本座解开穴封之术,那便是自取灭亡!”

  苏贵妃美目一横,率先锁定水灵缇:“先取你这叛徒的狗命!”

  只看她玉掌拍出,水灵缇仗着自己对五彩霞光的熟悉,挥手便与苏贵妃对了一掌,谁料感到真气重重叠叠,劲力连绵不绝,全身筋骨仿佛被震散一般。

  苏贵妃冷笑道:“孽徒,别以为跟为师学了几年武功,就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五彩霞光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。”

  水灵缇只觉得苏贵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仿佛黏糊糊地,把自己紧紧吸住,随即怒涛内力蜂拥而出,强行窜入体内,誓要摧毁其筋骨脏腑。

  水灵缇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,剧痛无比,花容失色,冷汗直冒。

  楚婉冰立即挥剑刺向苏贵妃喉咙,围魏救赵。

  剑煞锐利,苏贵妃不敢轻视,只能放过水灵缇,撮指成刀,回身当格。

  手刀恰好劈在剑背之上,楚婉冰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,凤嫣剑险些就要脱手。

  苏贵妃美目生寒,怒掌扫去:“小妖女,今日你也别想走!”

  楚婉冰捏了个剑诀,转攻为守,谨固方寸之地,但却见苏贵妃掌涛越发汹涌,行招运式刁钻狠毒,逼得她连使灵柔,纳元等数招剑诀才堪堪守住。

  苏贵妃杀机更盛,翻掌提元,五彩霞光顿时倾泻而出,正是其功法巅峰绝式——光耀三界。

  楚婉冰只觉得四周气压倏然一降,全身血气随之翻涌,险些便要吐出血来。

  “单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,看来这毒妇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,再斗下去只怕两人都得赔在这儿!”

  楚婉冰心知难以取胜,结合形式思虑再三,决定先行侧退,聚起极限功力,将元古大力汇入剑招,再配合凤凰灵火,强行劈出一剑。

  苏贵妃冷眼旁观,只看玉手一翻,气流牵扯,将浴池之水尽数扯出,犹如怒涛拍岸。

  极招相对,激得水火并散,苏贵妃娇躯微微一晃,退了几步。

  楚婉冰却是俏丽煞白,朱唇溢血,但她仍是强压内伤,冲到水灵缇身边将她拉走。

  窜出醉月宫,楚婉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,但逃走的方向并非出宫之路,而是萧元妃的华灯宫。

  进入华灯宫,楚婉冰立即寻了一处偏屋,与水灵缇躲了进去。

  水灵缇扶住她道:“少主,你感觉如何?”

  方才交战,楚婉冰承受了昊天圣母八成以上的内力,水灵缇只是稍感气脉难受,并无受到实质伤害,反观楚婉冰此刻内息紊乱,张口便是喷出一口鲜血。

  楚婉冰抹去血迹,叹道:“我无大碍,只是这毒妇的实力竟然如此高超,内力雄厚得几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。”

  水灵缇道:“我在昊天教时也听说过有种北斗七星指法,可以封住自己的内力。我看她解封时点的穴位,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”楚婉冰奇道:“世上还有这种自残的武功?”

  水灵缇道:“少主有所不知,这种武功看似在压制功力,实际上也是一种刺激功体的方法,当真气被压制到了极限,那就会自动反弹,不但可以冲开穴道,还能使功力更上一层楼。但此等极端之法,只能用上一次,若过多使用,便会对气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。”

  楚婉冰蹙眉道:“难怪多番激战,这昊天圣母都不肯使出全力,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原因。”

  水灵缇道:“那毒妇若非给少主逼入了死地,只怕还会继续压制功力,等到她自动破封那一天,其修为不可估量。”

  楚婉冰咯咯笑道:“看来今天咱们还是没有白跑一趟,起码也毁掉了昊天教再出一个先天高手的可能。”

  原本报仇不成,水灵缇心生惆怅,但见眼前女子仍是如此乐观,笑靥如花,心中不免一宽,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时做事只能成功,不许失败,何时见过这等胸怀,受楚婉冰感染,她沉重的心情也略为缓解。

  楚婉冰深吸了几口气,凤火运转,化瘀活血,伤势大减。

  水灵缇道:“少主,方才一战想必已惊动侍卫,我们快些离去吧。”

  楚婉冰摆了摆手道:“不急,醉月宫内现在还是一片平静。”

  水灵缇甚是不解。

  楚婉冰继续说道:“听你方才所言,我想到了一些东西。苏贵妃除了以封穴之法刺激功体外,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机,那就是瞒过狗皇帝。因为她的内力太过强盛,而本身又无法突破先天之境,真气杂而不精,使得原本的气脉驾驭,稍有不慎就会被高手发觉。”

  水灵缇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,如此强烈的真气,而又难以收敛驾驭,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,昊天圣母要隐身皇宫,就只有将内力封锁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。

  楚婉冰笑道:“如今她封印禁锢解开,那身内元磅礴激涌,哪怕是一个会些内功的人,还未走近她十步内都会感觉出来,更别说是皇甫武吉了。所以她必定不敢声张,还要求神拜佛祈祷皇甫武吉莫要来寻自己。”

  楚婉冰身边有数个先天高手,对于气息真元之事极为熟悉,若把高手的气脉比作河道,那么真气便是水流,随着修为精进,真气也越发雄厚,当修炼到某种境界之时,原本的气脉便会难以承载强大的真气,虽不会损伤自身,但也会出现控制失误的情况。

  就像是一个背着上千斤银子的人,虽说家财万贯,但是行走不便,可是若将千斤银两折算成银票,那情况就是不同,不但财富无损,而且满身轻松。

  先天高手就相当于持着银票的富人,而苏贵妃就像是背着千斤白银,虽说内功与先天高手所差无几,可却是天差地远。

  楚婉冰和水灵缇那一击就相当于打碎了苏贵妃宝库的大门,金碧辉煌惹人注目,无论是谁经过都会被晃晕眼睛,若给那九五之尊瞧见,后果更是不堪设想,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,人家手中财富都银票,随便往衣袖里一塞,就可以藏得稳稳当当的。

  水灵缇暗忖道:“深陷险境还能如此从容分析局势,这份能耐远非我所及。有其女必有其母,以妖后娘娘的手段定能覆灭昊天教,看来我没选错人!”

  想到这里,更加坚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,不为其他,只为替自己和师兄出口恶气。

  念及沧子明,水灵缇芳心中不免闪过一丝忧伤,虽说他好大喜功,为人浮躁,但对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爱护,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内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有体温的人。

  苏贵妃最后一招虽然威力惊人,但毕竟只是使了个起手式,对楚婉冰伤害并不大,凤火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就恢复了九成功体,已无大碍。

  起身玉立,楚婉冰笑道:“灵缇,既然都来了皇宫,不如也到这箫元妃地盘走上一趟。”

  水灵缇拱手道:“属下遵命。”

  两女走了出门,却见不远处掠过两道身影,一男一女,而且携手相拥,好不亲密。

  看清那两人的面目后,楚婉冰眼眸一凝,娇躯浑然剧震。

  那两人正是龙辉和鹭眀鸾。

 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气,默默跟自己说千万冷静,小贼可能只是在演戏罢了。

  但身边的水灵缇再见龙辉,新仇旧恨一并爆发,纵身跃起,挥掌便打。

  龙辉微微一愣,使了个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,水灵缇怒斥一声,招式再变,使了一招苍木淬火掩杀而来。

  鹭眀鸾不由咦了一声,再也坐不住了,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劲,这两大神通互为克制,取决于施展者功力高低,水灵缇那是鹭眀鸾的对手,一个照面就被冰晶封住毒火。

  水灵缇怒上眉梢,再运冰髓劲,鹭眀鸾不屑冷笑,抬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,水灵缇的冰气尚未凝聚起来,就被烧成白雾。

  鹭眀鸾哼道:“手机小辈,也敢在我面前放肆!”

  随即又来了一记拔山掌,水灵缇豁出元功,妖气猛提,使了个云霄六相朝后退去。

  鹭眀鸾冷笑一声班门弄斧,玉足轻点,一化为六,瞬间锁住水灵缇退路。

  就在这时,楚婉冰挥剑刺来,同样一剑分六路,正好针对鹭眀鸾,替水灵缇解围。

  鹭眀鸾也不再追赶,收招顿足,楚婉冰横剑在胸,说道:“鹭师叔,你与家母赌约未尽,按照协定双方暂且止战,为何要出手伤人!”

  鹭眀鸾哼道:“我若要伤她早就出手了,那容得你这小凤凰来救。”

  楚婉冰撇了撇嘴,又狠狠瞪了一眼龙辉,心忖道:“死小贼,你回去若不跟我解释清楚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  鹭眀鸾看在眼里,心想:“这丫头似乎对龙辉还有几分余情,活该,谁让你们娘俩如此歹毒过分!”

  想到这里,她似乎有意要气楚婉冰,笑靥如花地挽着龙辉手臂,柔情似水地道:“龙辉,今晚来这华灯宫走一趟,该知道的也知道了,不该知道的也了解一二,留在这儿忒没劲,咱们还是回去吧,我给你炖碗鱼翅汤喝。”

  龙辉心里直叫苦,这份美人柔情可是难以消受,他连看都不用看,也知道冰儿这丫头的脸色是怎么样子了。

  楚婉冰气得牙痒痒,粉拳紧握,恨不得上去一剑杀死这不要脸的臭婆娘。

  眼不见为净,楚婉冰气得一拧纤腰,招呼水灵缇离开,懒得理这对狗男女。

  回到地宫,她粗略地跟洛清妍汇报了几句,便扭头回房,紧闭门户,双手抱胸斜靠在床沿上,独自一人生闷气。

  原以为这小贼很快就会来哄自己,谁料小凤凰睁着眼睛到天亮也没见半个鬼影,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见这杀千刀的踪影,气得楚婉冰险些要砸瓶子摔碗。

  楚婉冰气鼓鼓地坐在屋里生闷气,一直到了傍晚门外响起那揪心的声音:“冰儿,你在吗?”

  楚婉冰正在气头上,连嘴巴都懒得张,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。

  过了片刻,门闩被一股柔劲轻轻掀开,有人走了进来:“冰儿,冰儿,你睡了吗?”

  楚婉冰就是不说话,继续闭眼装睡。

  过了片刻,寝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静,楚婉冰暗骂道:“这杀千刀的,也不会说几句好话,哄一下我吗!”

  又过了一阵子,还是没声音,楚婉冰心头一急,难道这冤家又走了。

 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,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,谁料竟看到龙辉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,笑吟吟地望着她。

  楚婉冰气得不打一处来,随手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脸上砸去,骂道:“混蛋,你故意的!”

  说罢粉拳如雨锤了过去,龙辉任由她打了一阵,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。

  楚婉冰扭了几下身子,见挣扎不过,于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领,将他扯到跟前,先是用鼻子仔细闻遍他全身,有在衣服上找寻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发,折腾了片刻,未发现异常,这才松了口气。

  龙辉笑道:“冰儿,检查完了吗?”

  楚婉冰哼了一声,狠狠拧了他一记,嗔道:“你现在才出现,那么一大段时间足够让你毁灭证据了!你给我老实交代,你与鹭眀鸾究竟都做了些什么!”

  龙辉道:“其实也就拉拉手,搂搂抱抱罢了。”

 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,咬牙骂道:“混账,死鬼,看我掐死你!”

  龙辉痛得雪雪直叫,暗忖道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会掐人皮肉,怎么一个下手比一个狠。

  看着这小丫头醋火难平,龙辉唯有将事情全盘托出。

  话说傍晚时分,龙辉接到鹭眀鸾口讯,约他再探一次飞絮酒楼。

  待赶到酒楼后,两人再度探入密道,今日当值的还是阿修罗,两人轻易就瞒了过去。

  今夜,鹭眀鸾有了准备,甫一入水便运转内元,将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,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,滴水不沾身。

  这回鹭眀鸾选了第三条水道,直接侵入华灯宫后院的水井。

  两人从水井出来,鹭眀鸾笑道:“龙将军,这条水道修到这儿,虽说有挟持人质的嫌疑,但也难以排除昊天教眼线的可能。”

  龙辉道:“明鸾果然谨慎,那我今夜就舍命陪君子。”

  鹭眀鸾啐道:“贫嘴,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君子。”

  龙辉改口笑道:“那应该叫做舍命陪淑女。”

  鹭眀鸾娇靥染霞,心甜如蜜。

  寝宫内透着通明灯火,窗纸上也似有人影摇曳,约莫是贴身服侍萧元妃的婢仆亲信。

  鹭眀鸾笑道:“夜色这么深了,寝宫还灯火通明,睡个觉还这么多人时候,这些皇妃贵人还真是奢华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那我找个机会做皇帝,便封你当皇妃。”

  鹭眀鸾俏脸晕红,啐道:“少来贫嘴,正事要紧,还不快些进去。”

  两人觑准空隙,使了个灵蛇身法潜了进去,掠上宫殿的横梁,躲入屋角隐蔽处。

  本以为萧元妃身为皇妃,随身仆役必多,身边宫娥不是俏,就是丽,谁知偌大的屋里仅有一名灰发老抠,生得方头大耳,鼻若鹰钩,眼尾、颤骨处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细斑,模样十分丑陋,手里捧着一个牛皮袋子,步履敏捷,手脚利落,似有上乘武学在身。

  龙辉心想这皇宫大内着藏龙卧虎,这些其貌不扬的人反倒是武功高强之辈。

  龙辉瞧了几眼,笑道:“这老太婆似乎又聋又哑。”

  鹭眀鸾好奇心起,唇抿着一抹明艳狡媚,咬牙轻道:“你如何瞧得出她又聋又哑?”

  龙辉支吾不语,鹭眀鸾蹙眉道:“你做什么,吞吞吐吐的!”

  龙辉道:“说来话长,我怕会惊动他人。”

  怕个头,来个传音入密不久行了吗?鹭眀鸾暗啐一声,但不知为何,神使鬼差地没说出来,只是勾着他的襟口拉近些,凑上香喷喷的雪颊,低道:“那就凑近些说话。”

  龙辉嗅着她的温热香息,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的玉靥,若非顾忌着梁下还有人,便要将她一把搂住亲吻一番;微定了定神,小声道:“明鸾,你可看见老妪手中拿着的牛皮袋子?”

  鹭眀鸾点了点头。

  龙辉说道:“以你的眼力能瞧出里边装着什么东西吗?”

  鹭眀鸾仔细望了一眼,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:“从袋子外围凹凸的形状来看,似乎是根棍状物体,至于是什么就不好说了。”

  龙辉笑道:“何止是棍状物体,其头部大如鹅卵,形似肉菇,这……”

  讶然至声,似乎不想说下去,鹭眀鸾顿时急了,轻声嗔道:“再敢吞吐不言,看姑奶奶一脚把你踢下去。”

  龙辉压低声音道:“那物件跟男人的阳物形状十分相似,想来是那萧元妃耐不住深宫寂寞,用来自渎泻火的。”

  鹭眀鸾顿时颊生丹霞,羞得满脸酡红,恨不得马上堵住耳朵,谁知这小冤家还继续说道:“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,所以寝宫内只有一个老妪,自渎时难免会不雅之音,所以自然会用一个聋人服侍,而聋子因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,语言方面也会受到影响,所以我便猜测这老妪又聋又哑。”

  鹭眀鸾大羞起来,用力在他大腿拧了一把,咬牙:“尽胡说些不知所谓的话!”

  龙辉笑道:“我怎是胡说,不信你往下瞧。”

  这时老妪将牛皮袋放在屏风前的桌子上,之后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。

  老妪离开后,龙辉才将注意放在室内的布置,不得不说这皇妃寝宫非同凡响,富贵奢华,最为夺目的无疑是那张宽大的大床。

  雕梁画栋,居中更置着一张金顶垂纱的豪华大床,将一顶四柱架子床放在木制平台上,四面为木栏镂板,犹如一座门廊,华贵不凡。

  金缕大床宽逾八尺、长一丈有余;台下共有十二级台阶,平台的前方饰有雕花镂空的门围子,床顶四周饰有同款花样的镂空眉板,前后十柱相衔,材质更是梨木贴金、镶珠嵌贝。

  这时屏风后生出淡淡湿雾白烟,隐隐可闻哗哗水声,想来是有人在沐浴。

  龙辉劲聚双目,凝视屏风,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木桶,桶内有个人影捧水,其身子大半浸在热水中,时不时拿着手巾捧水抹身,虽然看的不清,但印出来的手臂影子却是修长圆润。

  也不知是珍惜手中热水的温和,还是怕水温过热灼痛其细嫩的肌肤,尽显华贵优雅,只看她在捧水的时候,动作轻柔温和,缓而不慢,像是往身上敷珍珠粉,华贵优雅。

  只见一人挥开水雾,从屏风后方转了出来,娇美如花,风韵成熟,正是萧元妃,只看她一头秀发乌亮湿润,披肩而下,几根丝发还贴在粉腮上,脖子上挂着颗颗莹润水珠,雪靥被热气熏蒸出一抹酡红,小巧莲足未着鞋袜,光脚踏着地板而行,她身披单薄睡衣,这种睡衣下摆极短,仅仅掩盖住膝盖上三寸,露出小半截圆润的大腿和整条笔直匀称的小腿,肤色雪润,就像是两根白莹莹的象牙。

  睡衣贴身紧靠,可见其身段曲线,萧元妃毕竟育有两子,又不似洛清妍、于秀婷常年练武,所以显得腰身略粗,但并无臃肿肥硕的腻味,而是给人一种腴润的柔软,顺着腰身而上,只见两团饱满拥挤在衣衫领口,弹颤丰腴,顶端处尖尖凸起,半湿的布料隐隐透出了乳晕的颜色来,虽然只是淡淡的模糊,却叫人血脉勃胀。

  萧元妃出了屏风后,随手拿起小几上的袋子,径直走上大床躺下,只看她双目水波涟漪,轻轻解开袋口的绳子,从里边探取出一物,铜钱粗细、三寸长短的棍棒,但棒首果然宛如肉菇,形状就像男子阳物,而且还布满细茸——如此香艳淫媚之物,倒也是第一次见!龙辉也看得心惊胆战,更别说是鹭眀鸾这未经人事的女郎,此刻红扑扑的脸蛋藏进他颈窝里,不敢再看一眼。

  仰躺在软榻上,支起浑圆雪白的大腿,修长的玉指探入腿间轻轻揉着,不久呼吸便浓重了起来,杏眼微眯,唇缝迸出低沉呜咽,磁媚嗓音甚是诱人。

  她此刻下身不着片缕,双腿支起后,裙摆朝两侧分开,只见耻丘圆鼓鼓的贲起,覆满茂密柔软的毛发,沿着阴户向下蔓延,一直到了肛菊附近,她的阴阜色泽比少女的略深,但阴唇肥熟而透明,并不显得难看,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带水藻,色泽虽暗,但却透明莹润。

  她以指尖剥开外阴,内里的肉褶像被劈开的石榴般鲜红,渗出丰沛水浆一抹,更显艳丽,就像是渗出血液一般。

  萧元妃似是热门熟路,一边揉着小肉豆蔻,一边探入衣服内捏着浑圆的玉乳,白晰的乳肉随着手掌的揉动而溢出衣领外,好像是被揉动的面团。

  自渎了片刻,她似乎觉得衣服碍事,干脆就脱了个精光,只见一身美白雪肉丰腴动人,双峰饱满,乳头因情欲的躁动而充血,红得发紫,就像是镶嵌在肉馒头上的紫葡萄,玉双腿像青蛙一样屈分开来,拱腰提臀,阴阜高高贲起;两瓣雪臀丰腴肥美的,雪肉酥酥,极是可口诱人。

  忽听她昂颈放开嗓门,一阵急促短呼,身子一僵,指尖却没入蛤中不动,腴腰如活虾般连拱几下,瘫着剧喘起来,看是生生的小丢了一回。

  鹭眀鸾松了口气,忙不迭抹去鼻尖汗水,拉着龙辉要退出去。

  龙辉却不怀好意地一笑,低声促狭;“还没完呢!再瞧会儿。”

  又见萧元妃放落双腿,双颊酡红,拿起那根假阳具,前端含在嘴里吞吐一阵,又交握着伸到股间,以爱液润滑,这才一点一点塞了进去;不过探入半截小指长短,鲜嫩的肉壁就被细绒刮得酸软爽利,身子不由一颤,闭目仰头,长长吐了口气。

  萧元妃虽是淫火蓄积已久,但这些细绒是在刺激,能够入小半截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,若再深入,只怕会不堪重负地脱阴昏迷。

  萧元妃只是浅尝辄止了几口,便不敢再动,任由淫棍插在穴中,水藻般的阴阜渗汁漏液,已经濡湿了臀胯下的一大块床单。

  就在此时,一个太监走了进来,龙辉心忖道,这箫元妃此刻淫态毕露,这太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,进来岂不是小命难保。

  只见那太监毫不回避,肆无忌惮地走上床台,站在一侧欣赏萧元妃的“表演”。

  这太监好大胆子!龙辉暗吃一惊,却见萧元妃毫无愠色,睁开迷离媚眼,娇喘道:“涛儿……你来了,快上来吧!”

  那太监嘿嘿一笑,脱下帽子,露出真容,竟是宋王。

  只看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,赤裸着身躯爬上软榻,熟络地将手伸到萧元妃的胸口,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细细揉捏,问道:“母妃,孩儿才晚了片刻,你就忍不住了吗?”

  萧元妃嘤咛一声,主动挺起胸膛,将玉乳充分地送到他手掌中,娇喘道:“你这不孝子,为娘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,这澡是洗了又洗,身子都快洗脱皮了,你这冤家还是没来!”

  宋王道:“孩儿这不是在忙文科举之事,过几天父皇就要亲自殿试那帮秀才了。”

  萧元妃一边让宋王揉乳,一边轻轻抽动淫棍,美得细喘道:“好了,到了母妃这就莫说国事。”

  宋王呵呵道:“那咱们就谈谈风月吧。”

  说罢便将手伸到萧元妃胯下,握住淫棍,拧了半圈,萧元妃险些被那细绒刮得魂飞魄散,昏死过去,娇吟哀啼,汁水横流。

  萧元妃急忙压住宋王的手臂,媚声哀求道:“涛儿,快些住手,母妃受不住这般动作……”

  宋王笑道:“那母妃觉得是儿臣的棒棒好,还是这根木头好?”

  依旧我行我素,握着淫棍转动,时快时慢,萧元妃被折腾得香汗淋漓,花枝乱颤,雪乳晃动,身子就像是一直活虾般不断蜷缩。

  “涛儿……不行了……母妃要……要死了!”

  萧元妃媚叫一声,肉呼呼的小腹一阵抽搐,阴精喷洒而出,两眼翻白,口水不顾仪容地溢出嘴外,大张檀口不断喘气。

  宋王见状立即从萧元妃下体抽出淫棍,在离体过程中,细绒再一次搔刮肉壁,刺激得萧元妃打了个冷战。

  宋王轻轻分开萧元妃疲软无力的玉腿,欺身下压,将肉棒对准湿漉漉的玉壶,腰腹稍微用力,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宝蛤立即开门迎客,花腔毫无阻力地任由男儿入体。

  高潮余韵尚存,萧元妃娇躯敏感不已,宋王几个起落就将她杀得娇媚哀啼,胴体颤抖,四肢紧紧箍住亲儿:“涛儿,你好狠的心……你想要母妃的命吗……啊啊,又刺中花心了……”

  乱伦背德的刺激感冲入脑门,宋王一改往日儒雅,变得宛疯兽,捧起萧元妃的肥臀,双手紧紧抓住肥美的臀肉,粗野的手劲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。

  “干死你这淫妇,叫你勾引儿子,本王操死你这贱人!”

  宋王双目赤红,下身快速挺动,口吐凶狠秽言,仿佛身下的不是母妃而是一个勾栏婊子,正向自己奉献那一身雪白腴肉。

  听得此言此语,萧元妃毫无不快,反倒是更为浪动,竟主动挺直腰身,跨坐在宋王身上,捧着玉乳朝宋王嘴中塞去,娇啼道:“我儿,快来吃娘的奶!”

  宋王来者不拒,张口便咬,但动作癫狂,牙齿用力咬合,将乳头咬出了丝丝血迹,萧元妃反倒是更为快美,莺莺燕燕,淫媚浪叫:“好,用力咬,娘没奶水给你喝,涛儿你就吃娘乳头中的血吧……”

  一轮激战,在癫狂和粗野中两人同登极乐,宋王累得仰躺在床上喘气,萧元妃由于先被假阳具淫辱了一轮,所以更为不济,她的双眼已经翻白,口角沿下两行唾液,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,一双硕大雪白的奶子仍在剧烈起伏着,奶尖上的葡萄已经肿成了黑色,雪白的乳肉上布满了牙印血痕;原本略带暗黑的玉蚌此刻已是紫黑,再加上蛤唇肿胀,显得像是被煮熟的海带一般,那唇上的蚌珠茁壮挺立,艳红滴血,稠白的粘液合着淫水从肉缝处溢出。

  一番说话讲完,楚婉冰也被这荒唐的淫戏羞得满脸通红,龙辉又说道:“冰儿,我跟鹭眀鸾出了皇宫后就各自回去了,真的没做什么!”

  楚婉冰啐道:“鬼话连篇,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!”

  龙辉嘻嘻一笑,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,神秘地说道:“我是去亲手打磨了一件礼物,要送给冰儿!”

  楚婉冰疑惑地接过袋子,掏出里边物件一看,顿时羞红了俏脸,这礼物竟是两根假阳具的淫棍,不但布满细绒,而且还是双头的。

  见到此物,楚婉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被母亲用黄瓜戏耍的一幕,羞恼之意翻涌而上。

  “混蛋,你找死!”

  楚婉冰顿时暴跳如雷,丢开那两根淫棍,抡起拳头便来打他。

  龙辉当机立断,掉头便跑,抢在楚婉冰之前窜出屋门。

  第08回 帝皇慧眼

  早间,龙辉接到宫里传来的旨意,便匆匆进宫,随着引路内侍的带领,径直来到明景殿,自从上回金銮殿被袁齐天砸碎后,明景殿便作为朝会之地。

  今日到来,不见文武大臣,却见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在四周布防走动。

  龙辉心忖道:“今日好像是皇帝老爷亲自主持殿试,难怪这儿戒备如此深严。”

  一道身影从明景殿走出,头戴高冠,身着锦袍,手持拂尘,面白无须,正是王公公。

  龙辉朝他拱手行礼道:“公公,龙某有礼了!”

  王公公回礼,笑道:“龙大人您来得可真早哩!”

  龙辉道:“接到皇令,下官怎敢怠慢。”

  王公公笑道:“大人真是尽忠职守!现在时候还早,将军先到殿内巡视一番,替这些侍卫把把关,免得出了纰漏。”

  龙辉应了一声好,走入明景殿,做个巡视的样子消磨时间。

  又过了半个时辰,与文武科举有关的人相继进来,文官方面以宋王为魁,齐桓,沈石元,李攀龙,岳东海四名大学士紧随其后,武官则以齐王为首,铁如山、仇白飞、白翎羽依次按军龄而列,龙辉的军龄白翎羽还浅,故而站在最后。

  等了片刻,随着一声皇上驾到,皇甫武吉登上龙椅,众人高呼万岁。

  皇甫武吉赐众人平身后,说道:“今日本应是文科殿试,但朕却想让新一任的文武魁首齐聚一堂,便也把武举前三甲也诏入宫内,先宣那通过会试的秀才觐见,等挑出三甲后,再宣武举三甲进来,也好让我大恒文武精英相互亲近。”

  待皇甫武吉说完后,王公公便开口宣召,通过会试的十一名秀才依次走入,龙辉朝他们瞥了一眼,却见薛乐也在其中,那些秀才朝着龙椅跪倒,口称万岁。

 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:“平身!诸位能够通过会试,皆是文采横溢之辈,今日朕便试试诸位的才学,替我大恒江山选出栋梁之才!”

  十一名人脸色有些苍白,喘气也粗了几分,这也难怪,毕竟没几个人能在觐见九五之尊时能够保持镇静。

  皇甫武吉朝旁边了个眼神,王公公心领神会,立即开口叫道:“文房四宝伺候!”

  话音方落,二十多个太监便在殿中摆齐了桌案和墨宝。

  皇甫武吉道:“朕只问一事——若神州再度洪灾,汝等有何赈灾良策?时间是一炷香,汝等便将心中所想写于纸上!”

  内侍点香,秀才挥笔,思如泉涌,游龙走蛇,将自己心中之策写于纸上。

  香炉烧尽,笔墨落定。

  内侍分别将各人的纸卷收集,上呈帝颜。

  皇甫武吉一一翻阅,只见上边写得策论无外乎什么下诏抚民,开仓放粮,疏散灾民……一大堆夸夸其谈之词,不免有些厌倦。

  当看到最后一卷,皇甫武吉眼眸不禁一亮,将纸卷递给了左右。

  王公公接过,朗声宣读道:“洪水泛滥实乃天灾,人力难改,唯有防患未然。草臣提议,在洪水未发之前,调拨国库,修正堤坝,疏通河道。然筑堤通河耗费甚巨,官员难免良莠,为杜绝中饱私囊,河堤失修之事,陛下可亲自挑选官员,监控钱粮出入,保证河堤水道之质;第二,朝廷可从退役兵士中挑选能人,训练水性和抢险救灾之能,当洪水再犯之际,可有效救助百姓;此外,朝廷可命各大水域附近之郡县储备船只,以备不时之需,保全百姓——薛乐谨呈!”

       【待续】

        字数:750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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